傍晚时分,三都府门口。
一男一女相携站在门口,对着里头破口大骂。
“秦烟,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每天和死人待在一起,你难道不怕给我们秦家上下折寿吗?”骂人的是秦念卿,她双手叉腰,完全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经过三都府门口的百姓,不由停下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秦家的小姐和少爷嘛?怎么突然来三都府门口闹事了?”有人小声议论道。
秦念卿却是不以为意,“呵,我们秦府出了秦烟这样的人,真是丢尽了秦家的脸面。好歹也是秦家小姐,可偏偏就连爹爹生病在床,也不知道回去看一眼。”
“哎呦喂,这秦烟还这么没有良心啊?”又有人应和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们盛京一向信奉孝道,以尊重长辈为荣,可这秦烟倒是完全反了向,这是要骂的,不仅该骂,还要惩罚才是。”
“可眼下秦烟可是三都府的红人,有晋阳王照拂着,哪有人敢随便对付她。”
站在秦念卿身边的秦念笙,伸手拽了拽秦念卿的衣袖,小声开口,“念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等会儿王爷出来了,我们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念卿呵笑出声,“怕什么啊,晋阳王殿下今日根本不在府上,我都瞧见了王爷的马车去了宫中。而且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是来寻秦家小姐回府而已。”
一听,秦念笙便没有再开口了。
府上守门的下属,听见外面的喧嚣声,立马朝里面跑去。
秦烟正巧从后院走来,与刚睡醒的谢景渊碰了个正着。
俩个人面面相觑,秦烟启唇问道,“外面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
谢景渊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很无辜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啊,一起出去看看。”
话音落,侍卫跑来,躬身开口,“谢大人,外面来了一些人,站在门口一直骂秦烟。”
噗。
谢景渊哭笑不得。
所以秦烟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是喜欢上门骂人的。
谢景渊将目光投向秦烟,他看热闹似的开口,“秦烟,你得罪人了吗?”
秦烟却是暗自叹了生气,看来啊,这原主之前肯定得罪了很多人,不然哪有麻烦自动找上门的。
不搭理谢景渊,秦烟提步朝门口方向走去,当目光触及站在门口的秦念笙和秦念卿二人时,秦烟脸直接黑沉了下来。
敢情是她那两位好兄妹啊,可真是有兴致,这么热的天气,倒是有闲情逸致,从秦家跑来三都府辱骂她。
秦烟冷着脸,双手环抱胸前,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念卿和秦念笙,启唇道,“你们怎么来了?来找我做什么?你们可知,在三都府门口闹事,是什么样的罪责?”
秦念卿顿了顿,便立马接话道,“我们不过是传达爹爹的话而已,爹爹生病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人却躲在外面不回家,这算什么事?”
“又不是养了白眼狼。”秦念笙附和道。
秦烟嘴角抽了抽,她真是服了秦家这对兄妹,阴魂不散。
“我回不回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爱回不回。”秦烟不想和这俩个人浪费唇舌,转身便要进三都府。
秦念卿见状,立马伸手来拽秦烟的胳膊,下意识地,秦念卿还想扬手往秦烟的脸上打去。
秦烟动作反应较快,一个闪躲堪堪避开,可偏偏因为脚指头痛得很,秦烟又一不小心将脚踢到了门槛上,一时之间,秦烟额头冷汗都疼得不停冒出来。
见状,秦念卿意识到了秦烟有伤在身,她想也没想,便一脚踩在了秦烟的脚趾上。
啊!
秦烟疼得一把将秦念笙推开。
秦念笙将秦念卿搀扶住,才避免秦念卿倒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一身白衣的顾严辞从马车上下来,当瞧见门口站着这么多人,顾严辞脸直接黑沉了下来,他厉声开口问道。
围观百姓,立马吓得纷纷散开,一下子便跑没了人影。
秦念笙和秦念卿二人,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不由打哆嗦。
“严辞,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怕是秦烟都要被这两位吃了。”谢景渊出现在门口,故意夸张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三都府门口是菜市场。”
顾严辞沉着脸,“那么你就任由这俩个人胡闹?李萧,将人带下去,杖责二十。”
言毕,根本不管身后的秦念笙和秦念卿究竟在哀嚎什么,顾严辞径自朝秦烟走去。
见秦烟脸色很差,顾严辞立马伸手搀扶着秦烟,他温声问道,“要不要紧?”
秦烟已经疼得都不想说话了,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看一眼自己的脚指头是不是废了。
“王爷,你放了他们吧。”秦烟并不是想为秦念笙和秦念卿说情,而是有别的考虑,眼下她还没有彻底摆脱秦家,甚至还没有查到杀害原生的凶手,如若秦念卿和秦念笙今日在三都府受罚的话,那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回秦家了,到时候她可是什么都得不到。
顾严辞皱了皱眉,“他们这么对你,你还要放了他们?”
秦烟点头,“王爷,我说得是认真的。”
闻言,顾严辞只得朝李萧喊道,“把他们赶走,下次他们还敢出现在三都府门口闹事的话,就把他们关进地牢。”
秦念笙和秦念卿一听,立马快步跑走了,人影都瞧不见了。
一行人回了前厅。
秦烟坐在凳子上。
顾严辞蹲下身,欲要将秦烟的鞋袜给掀开。
秦烟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脚。
眼下这么多人看着,顾严辞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给别人落下口舌吗?
“咳。”谢景渊见状,轻咳出声道,“王爷,今日你进宫见太后,怎么这么久出来?”
秦烟边处理伤口,边竖着耳朵听。
顾严辞看了一眼秦烟,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没什么。”
谢景渊见没法从顾严辞的口中套出话来,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李萧身上,“李萧,王爷是去干嘛了?不会是太后又给王爷安排了相亲吧?”
李萧是个老实人,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可顾严辞脸已经黑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