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醉得不省人事,靠在顾严辞的身上,不停地呢喃着什么,可是都让人听不懂。
顾严辞的眉头紧蹙着。
他打横直接将秦烟抱了起来。
李萧简直傻眼,他本想说他来帮忙的,可这句话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并没有说出口。
顾严辞抱着秦烟上了马车,沉声对李萧说道,“加快速度,回三都府。”
闻言,李萧立马点头,“是,王爷。”
靠坐在顾严辞身上的秦烟,却是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她很想直接躺下来睡。
即便喝醉了,可秦烟还是能够舒展身体,想着找个舒适的姿势,以至于脑袋直接磕在了顾严辞的腰部和大腿上。
嘶。
顾严辞倒吸冷气,他咬牙道,“秦烟,如果不是看在你喝醉的份上,眼下我已经将你给扔出了,所以给我老实点。”
好不容易找到舒适位置,准备呼呼大睡的秦烟,却突然觉得耳畔一直有声音在响,就像蚊子一样,完全影响到了她睡觉。秦烟皱着眉,闭着眼睛,扬手便要朝顾严辞的脸上打去。
顾严辞一把握住了秦烟的手,不知为何,秦烟的手指灵活地直接与顾严辞的手指十指紧扣了。
一瞬间,顾严辞的心跳如雷,耳垂都不由发烫。一向淡定地顾严辞,眼下却是完全失去了方寸,哪里还有一丝儒雅可言。
试图调整气息,顾严辞蹙眉出声,“秦烟,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仗着自己喝醉了,所以就为所欲为是吗?”
不等秦烟有所反应,顾严辞便松开了秦烟的手。
谁料,秦烟翻了个身,一时不备,整个人从长板子上面直接掉了下去。
咚地一声,重声响。顾严辞都被吓了一大跳,但是秦烟竟然能够闭着眼睛,继续酣睡。
见状,顾严辞不由摇头,这都什么事?
倒是正在赶马车的李萧,听见了动静,立马担忧出声,“王爷,没事吧?”
“没事。”顾严辞蹲下身,试图将秦烟给拽起来,可偏偏秦烟竟然要和他作对,他要往这边,秦烟便转过身来朝向另外一端,顾严辞简直无从下手。
“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等到明天你看到自己额头为什么红了一块,不要大惊小怪就可以。”顾严辞无奈摇头。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三都府门口。
顾严辞想办法将秦烟抱在了怀中,径自下车。
李萧跟在身后,二话不敢说。
秦烟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转醒。
醉酒之后,是很难受的,即便已经苏醒了,但是头却是痛得很。
秦烟一直揉着脑袋。
她从院子走出来,准备去前院看看。
谁知,竟在半路上撞见了顾严辞和李萧。
不知道为什么,秦烟突然想到顾严辞昨天去和沈娇娇相亲的事情,整个人就不高兴了,立马想着往旁边躲去。
顾严辞自然看见了,他蹙眉,喊道,“秦烟,你干什么?”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自然不能再躲着藏着了。
秦烟陪撇了撇嘴,朝顾严辞走去。
“王爷找属下什么事?”秦烟一开口,便是将自己与顾严辞划清了界限。
顾严辞一听,眉头更是紧蹙成团,他启唇道,“你是昨晚喝酒把脑袋喝坏了吗?”
他真是忍不住不骂秦烟,好端端地又抽什么疯,什么时候秦烟已经那么恭敬地称呼他为王爷了?
秦烟暗自咬牙,心道她忍,不管顾严辞怎么怼她,她都当做没有听见。反正既然要和顾严辞划清界限,自然要上下属的关系来相处,那么以后就不能自由自在地你我相称。她这个人可是很正经的,才不会委屈求全。虽然吧,她的确对顾严辞有好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顾严辞,但眼下她已经想明白了,自然而然,及时止损比什么都要重要。
“王爷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属下就先去吃早膳了。还有今日三都府没什么事情,不知道属下可不可以请个假,属下想回家一趟。”秦烟一直低垂着眼眸,她不敢看顾严辞的眼睛,因为她不知道顾严辞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和她对话的。
顾严辞的眼神太过深邃了,秦烟担心自己又被顾严辞的眼神给蛊惑。
很显然,顾严辞生气了,他不明白秦烟又在闹什么别扭,怕不是昨天喝醉酒到现在都没有醒吧?
他淡漠出声,“谁说三都府不忙的?今日你将卷宗室里面的书册全都搬出来晾晒整理一遍,归类。没干完的话不要吃饭了。”
秦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卷宗室,那可是三都府第二大的屋子,里面的宽阔程度可以抵得上她住的卧房整整三个了,而里面摆满了书架,架子上摆放得全都是历年来的案子卷宗。而顾严辞竟然叫她今天之内整理好,晾晒好,这完全就是故意为难她啊?
秦烟欲要反抗,可抬头一看,顾严辞和李萧已经提步离开了。
气上头的秦烟,忍不住跺脚。
啊!好气!
秦烟咬牙,她现在很想找个人来打一拳,不然简直难以消除她心中的愤懑。
气愤地去了膳房,秦烟随便做了碗面,打发了早膳。
她将自己吃的碗和筷子洗好之后,便准备去卷宗室。
却未料,又碰见了顾严辞,不过这次还有一个谢景渊。
谢景渊瞧见秦烟,很是热情地打招呼,“秦烟,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我肚子都快饿得直叫了。”
秦烟对着谢景渊扯了扯嘴角,随即很淡定地开口,“我已经吃过了,还有我现在要去整理卷宗了,不然没有午膳和晚膳吃了。”
说完,秦烟便从顾严辞的身边侧身而过。
当然,秦烟还是老实地停下来了,她拂了拂身,对顾严辞说道,“王爷,属下着实忙碌,还望王爷原谅属下不能给你做早膳了。”
说完,秦烟抬起头,趾高气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