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谢景渊差点没有忍住。
所以王爷至于吗?吃饭也要挨着,是完全不想保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秦烟心下一紧张,赶忙在李萧的旁边坐下,“我坐这里就好了,大家吃饭吧。”
说完,秦烟便低下头,认真吃饭了,她才不要去看陆怀安那打趣她的眼神呢。
五个人,吃饭的时候,各怀心思。
顾严辞的眼神时不时地便朝秦烟的那端看过去,以至于李萧坐在秦烟的旁边,都不由有了压力。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秦烟是不是得罪了王爷,不然王爷怎么吃饭也不放过?
于是,李萧匆忙吃了一些,就放下了碗筷,“王爷,我吃饱了,先去值班,顺便看看其他弟兄们的情况。”
顾严辞点头。
李萧动作极快,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陆怀安忍不住出声道,“顾严辞,秦烟身上又没有长花,你一直盯着她干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喜欢秦烟吧?”
额。
秦烟闻言,心下一紧张,她好担心顾严辞忍不住直接怼了回去,所以她偷偷地看向顾严辞。
却见顾严辞很淡定地瞥了眼陆怀安,启唇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话倒是挺多的,明天开始,秦烟你就不要做陆怀安的饭菜了,反正这个人说话就可以饱的,还吃什么饭。”
秦烟一听,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
果然啊,顾严辞还是那么会怼人。
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烟抬眸望去。
只见去而复返的李萧,神情有些严肃地开口,他启唇道,“王爷,出事了,乐坊出事了。”
顾严辞放下了碗筷,蹙眉道,“什么事?”
灵越坊,是盛京城最大的琴楼,里面的姑娘除了琴弹得好,更重要的是她们的唱曲也很妙,所以每日都会有很多听众去捧场。
秦烟虽然是穿越来这盛京城的,但是也是知道这灵越坊的,毕竟原主活着的时候,还曾去过这坊楼,去捧场戏曲,甚至还学着唱了一番,但是实在是没有音乐细胞,所以后来便作罢了。
“有人来报,说是灵越坊今日表演的姑娘,突然暴毙了,就死在舞台中央。”
秦烟一听,立马也站起身了,她启唇对顾严辞说道,“王爷,出命案了,我们得去灵越坊一趟。”
顾严辞点头,甩袖出门。
“李侍卫,现场有没有人守着?至于那些宾客有没有留着?”秦烟边往外走,边出声问道。
李萧点头,“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留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出去。”
秦烟点头。
所幸三都府离灵越坊并不远。
秦烟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瞧见里面的观众还挺多的,但是都很恐慌。
而舞台中央倒着一个姑娘,口吐白沫。
秦烟穿过人群,已经准备好了验尸的准备,提步上了舞台。
是一个年轻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秦烟认真地翻看了死者的脑袋部分。
等等,秦烟忽然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恶心而又刺鼻,是从死者的口中传出来的。
秦烟戴着自制手套,上下将死者的嘴巴掰开,当瞧见死者的舌苔上沾染了一丝丝蓝色状粉末物体,秦烟原本紧蹙着的眉头,平缓下来,但脸色却是越发不好了。
是胆矾。
一种中药药材,蓝色粉末,但是一旦用料过多,便是毒物,且剧毒。服用者会出现抽搐甚至口吐白沫,直至突然抽搐暴毙。
秦烟已经检查过尸首了,死者的双手呈现出握拳状,紧紧地抓握着,说明在死亡前经历过痛苦抽搐,并且就连嘴唇都被咬破了,可想而知,毒药穿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下毒之人,可谓是歹毒至极。
思及此,秦烟立马出声道,“请所有观众,刚刚在前台看表演,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的人现在立马离开现场,去外面等候。”
秦烟话落,顾严辞挥了挥手,守着众人的侍卫当真让开了。
观众们纷纷离开了大堂,只是仍旧被控制在外面。
“秦烟,怎么了?”
顾严辞忍不住出声问。
“王爷,你不要过来。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秦烟很是冷静地出声。
秦烟站起身,看了眼舞台,她不禁伸手摸了摸。
一个表演的姑娘,却突然嘴里有毒物,这说明有人在她的茶水中下毒了,而从毒物发作开始计算的话,应当就是在上台前一刻喝下去的,不然这位姑娘根本等不到在舞台上,怕是在后台就已经暴毙了。
随即出声道,“谁是这里的管事。”
话音落,一位徐娘半老的女人走上舞台,她有些惧怕地出声,“回大人,是奴,奴也不知道婉儿究竟怎么了,明明和平时一样,轮到她表演了,可刚刚等到她上台了,我们台下的人只瞧见她忽然面部抽搐,浑身不适,然后她就直接倒地,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抽搐,那是胆矾中毒的正常现象。秦烟更加肯定这位婉儿姑娘是被人投毒害死的。
“老板娘,你将你们的所有表演的人包括后面工作的人都请上来。”秦烟忽然出声道。
老板娘闻言,点头,“是,奴这就去办。”
她拍了拍手,店里的人纷纷走了过来聚集在一起。
“这样吧,你们几位全都站成一排。”秦烟出声道。
已经有人不解,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
秦烟眉头一直是紧蹙着的。
但是她还是能够判断出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王爷,可以放那些无辜的百姓回去了。”秦烟提高了音量对顾严辞说道。
谢景渊一听,却是很不解,他走到秦烟的身旁,小声问道,“秦烟,怎么突然要放那些人离开,你就不怕凶手就藏在那群人里面吗?”
闻言,秦烟只是淡淡地一笑,她点头道,“不会,我已经大概猜出来了凶手是谁了。”
谢景渊眼睛不由睁大,瞬间对秦烟更是钦佩得很。
“这么快的吗?那这位婉儿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啊?你还没有说呢,我们都很想知道。”谢景渊急切出声。
秦烟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站成一排的男男女女,好一会儿她才出声,“别急,等我把凶手找出来,她会告诉你答案的。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要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谢景渊闻言,自然也将目光投向那一排人,他故意皱眉道,“你们之中有一位凶手,现在可是给你们坦白的机会,如果你们再不承认的话,等会儿秦烟揪出来你了,那么等着你的便是死刑。”
秦烟却是突然走到帷帐后头,果不其然,那凳子上摆着一个茶杯,想来定是婉儿姑娘的杯子。
杯中的水已经被喝光了,但最底层却有一点蓝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