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辞却无所谓的模样,他将伞柄塞进秦烟的手中,随即走到秦烟的身后,顺手将藏书楼的门给关上。
“王爷,这门没有反锁,不会有问题吧?等会儿雨太大,将门吹开了怎么办?”秦烟絮絮叨叨道。
顾严辞嘴角抽了抽,他走到秦烟的手边,轻叹一声道,“不用担心,马上有人过来锁门。我方才已经和管理藏书楼的人呢说过了。”
好吧。顾严辞考虑得还真是周到,倒是她想岔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你这样的话,捂着湿衣服,肯定会着凉的。”秦烟举着伞,催促道。
顾严辞点头,跟着秦烟踏入雨帘中。
走出宫门,秦烟的衣袖打湿了。
守在外面的李萧,立马打开一把伞,走到顾严辞的身边,“王爷,你的衣服都湿了。”
顾严辞目光未挪动,仍旧停留在秦烟的身上,见秦烟已经进了马车,他才应了声,“嗯,没事。回去再说。”
言毕,顾严辞也躬身进了马车。
李萧赶忙收了伞,驾马车离去。
马蹄声哒哒,伴着雨声。
秦烟和顾严辞到了三都府。
正在前厅坐着的谢景渊,瞧见顾严辞狼狈得踏进院里,不由惊呼出声,“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去水里游了一圈回来吗?”
有些狼狈的顾严辞,并未搭理谢景渊,他冷飕飕地瞥了眼谢景渊,便提步去往内院。
谢景渊无辜地耸了耸肩,见秦烟路过,他立马伸手拦住了秦烟,很是八卦地小声问道,“你们不是去宫中了吗?怎么王爷弄成这样回来?他可是从来不会将自己弄得糟糕得很见人的。刚刚他的脸沉得,都快要比得上黑炭了,太吓人了。”
秦烟当然感受到了,毕竟对于强迫症而言,衣服都湿皱成那样了,哪里还会高兴。
“王爷淋了雨,我们没带伞,所以......”
谢景渊一副了然的样子,“所以王爷他自己冒雨去拿伞,给你躲?哇,我好嫉妒啊!”
他当了顾严辞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竟然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闻言,秦烟太阳穴突突响,她无语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啊?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王爷的关系!”
一听,谢景渊微微张着嘴,有些不解地开口,“我以为你们表现得这么明显,全盛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秦烟!”
前端连廊上,站着一道白色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顾严辞。
他沉着脸,拔高了音量喊着秦烟的名字。
秦烟闻声,条件反射地抬眸望去,甚至举起了右手,“在呢!”
“你衣服湿了,去洗澡,别废话!”顾严辞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他瞥见谢景渊的手搭在秦烟的肩膀上,顾严辞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远远地盯着谢景渊,颇具威严地出声,“把你的爪子挪开,我看你是格外空闲。”
谢景渊立马做了个闭嘴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啧啧,王爷的占有欲还真是强哈!
秦烟已经快步朝顾严辞走去,二人一同朝后院走去。
谢景渊手摸着下巴,瞧着远去的身影,不由感叹,“这个季节啊,是个充满了爱意的季节!”
“谢大人,王爷交代,说是叫你继续去守着酒肆,不过要将大批人员全都撤回来,留你在那就可以。”李萧走进门,躬身道。
谢景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弹了弹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们都撤回来,留我一个人?不会吧!那里面可是有两具干尸来着。”
好后悔!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王爷可有说为什么?”谢景渊眼巴巴地问道。
李萧无辜地摇了摇头,“不知。”
“算了,我去问问王爷。那些人等会儿撤,等我问清楚之后,再过去交接。也不急,反正陆怀安那家伙输给我了,他得老老实实地守在那里。”谢景渊心情瞬间变好了,提步朝后院走去。
谢景渊跑去了顾严辞住的院落,正宣室。
见门紧闭着,谢景渊站在屋檐下,启唇喊道,“王爷,你已经洗澡了吗?没洗澡的话,我可以进来吗?就是那个为什么要把其他人撤回来,留我一个人去守酒肆?我错了,我不该调侃你的!”
兹呀,门开了。
出来的人是秦烟,并不是顾严辞。
四目相对,神情各异。
“......”
谢景渊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道,“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你们先忙?我等会儿再来?”
要死!他这不是打扰到了王爷和秦烟谈情说爱吗?唔,希望王爷不要生气!
“等等。”见谢景渊转身就走,秦烟立马出声唤道,“你会不会误会什么了?”
谢景渊侧身,一脸笑地盯着秦烟,他揶揄道,“哎呀,秦烟,你就不要害羞了!我懂得!我会保守秘密的。”
???
秦烟完全没有懂谢景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嘴角抽了抽,有那么一丝无语地开口,“你要找王爷吗?他去浴房洗澡了,正好,你帮他拿这件衣服去吧。”
不等谢景渊出声,秦烟已经一股脑将手上的衣裳塞进了谢景渊的手中,然后跑得比什么都快。
“喂!你不是也要洗澡吗?你不可以送吗?”
院门口早已没了秦烟的身影,回应谢景渊的只有雨声。
低头瞥了眼衣服,谢景渊撇了撇嘴。
看来是他想多了。
谢景渊持着衣服去了浴房。
站在浴房门口,谢景渊伸手敲了敲门。
此时,躺在浴池中的顾严辞,闻声,缓缓睁开眼,他应道,“进来。”
应声推门而入。
谢景渊将衣服放在屏风上,他站在屏风后面,启唇道,“王爷,我是来问你,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去守那酒肆啊?是不是你们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砰!
下一瞬,只见顾严辞抓起放置在一旁的夜明珠,便直接投准了谢景渊的脑门,径自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