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目光停留在危卫身上,她盯着危卫的眼睛,脱口而出,“五年前,林啸天的案子,你知道多少。不,应该说,你很清楚。毕竟京兆府的案宗记载着你是当时那位大人信任的得力助手。”
“大人,五年前的案子,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危卫出声道,“草民只记得当时突然接到案子,说是啸天惨死在客来酒店。然后大人便带着我们一群人前去查案,仵作查验了啸天兄弟的尸首,说啸天是中毒死的,又外加上是从林小娥的店里找出来的砒霜,所以这个案子就很快被侦破了。”
闻言,秦烟眉头紧蹙。
“因为查到酒肆里面有砒霜,所以就直接断定是林小娥下的毒?”秦烟不可置信地开口,“这么随意?”
没有直接证据,却仅仅找到了一包砒霜就直接定了林小娥的死罪,秦烟算是明白了顾严辞为什么说当时京兆府会衰败,而三都府升起。
“那你可知道林小娥和林啸天是什么关系?”秦烟继续追问道。
危卫摇头,“草民不清楚,草民只知道啸天兄弟很喜欢去客来酒肆喝酒,然后他似乎对林小娥有爱慕之心。至于其他的,大人,草民是真的不知道了。”
闻言,秦烟沉思。
林小娥是客来酒肆的老板娘,林啸天很喜欢去酒肆喝酒,有人误会林啸天对林小娥有旁的心思,那么林小娥为什么要毒害林啸天呢?
不对,说不通。
她得去找其他人打听。
“那么你可知道林小娥有亲戚朋友的吗?”秦烟启唇道。
危卫摇头,“不知。草民并不常去客来酒肆,倒是何水梁,他从前和啸天兄弟关系较好,时常会跟着一起去酒肆喝酒,草民想何水梁应该会比草民更清楚。”
“那他可还在盛京城?”
危卫点头道,“在的,水梁他五年前从京兆府出来之后,便娶妻生子,做起了小本生意,草民时常与他见面聊天的。”
秦烟听完危卫说的话,心里只觉得怪异。
这个危卫怎么张口闭口就是要将她推向何水梁?真的只是因为何水梁更知道这其中情况吗?
“也罢,那辛苦你带我去找何水梁,我倒是真的有些事情要问问他。”秦烟启唇道。
危卫点点头,“好,草民这就陪大人前去。”
秦烟跟着危卫去了西郊,何水梁住的地方。
与危卫家相比,何水梁的确要住的好一些。
院子里站着晒草药的女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她眼神瞥见危卫后,冷漠出声,“危卫,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时常来往吗?而且还说关系尚可,那为什么这个女人对危卫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呢?
秦烟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嫂子,水梁在家吗?我们寻他有点事情,这位是三都府的大人。”危卫启唇道。
“危卫,我们水梁从来不犯事,你带大人来找他是什么意思?呵,你这个小人,不会是又想着坑谁梁吧?”李明悦厉声呵斥道,丝毫不给危卫面子。
秦烟见状,尴尬出声,“何夫人,我的确是三都府的人,找何水梁打听一些五年前的事情,还请你将他喊出相见。”
李明悦嫌弃地看了眼危卫,眼底情绪复杂,“水梁他还未回来,大人,五年前的事情,难道你不是更应该问他吗?当初,危卫可是小人作祟,指控水梁是那林小娥的帮凶,害得水梁被关进了大牢。要不是后来大人查清楚了,我们水梁可就冤死了。”
一听,秦烟立马将目光投向危卫。
所以危卫在撒谎,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这个危卫实在是太可疑了。
“嫂子,不是我干的。你明知道是因为大人发现水梁和啸天一起在酒肆喝酒,所以大人才说水梁是帮凶的。我还帮着一起求情。”
李明悦还要再控诉,院门外却来了一道身影,正是何水梁。
何水梁疑惑地看着危卫和秦烟,“你们这是?”
“我是三都府的秦烟,追查五年前林啸天一案,请你配合,有些问题想要问你。”秦烟淡漠出声。
何水梁闻言,点头道,“是,大人。”
“水梁,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回答什么?”李明悦匆忙走到何水梁的身边,她有些急地对秦烟道,“大人,民女的丈夫他一向都是个老实人,他不会说话。”
秦烟闻言,平静出声,“放心,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说完,秦烟朝何水梁招了招手,示意何水梁单独跟着他一起出去。
何水梁与秦烟走到了空处。
“何水梁,你与客来酒肆的老板娘林小娥可熟悉?”秦烟启唇问道,“当时林啸天出事时,是否和你在一起?”
闻言,何水梁应道,“是,当时草民的确与啸天在酒肆喝酒,但后来草民就回去了。草民与林小娥并不是特别熟。”
“那你时常与林啸天去酒肆喝酒,可知道林小娥的店里有什么帮手吗?或者有什么兄弟姐妹的?”秦烟启唇问道。
一听,何水梁思虑了片刻,他才出声应道,“草民记得,林小娥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叫林子涵和林子瑜。”
“林子瑜不良于行?”秦烟蹙眉追问道。
何水梁点头,“是,草民在酒肆见过,不会走路,是坐轮椅的。反正后来草民再没见过那兄妹二人。草民只知道这些,其他当真不清楚了。”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说完,秦烟顿了顿,她继续出声问道,“你与危卫关系如何?时常见面吗?”
何水梁闻声,接话道,“草民与危卫偶尔见面,但并不常常见。”
“嗯。”
秦烟应了一声,理了理衣袖,踱步离开。
一路上,秦烟都在沉思。
危卫和何水梁都很奇怪,一个说关系挺好,一个却说一般。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密道里的那两具尸体,是林小娥的妹妹和弟弟的。
那么林子涵为何被人用剑刺死呢?
知道酒肆密道入口的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