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蛊突然离开让余呈曜有些不安,他想要追上去,但想到秦泽还在车里。
他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他只能苦苦支撑着抵挡这个降头师的飞头降。虽然金属匕首无法真正的伤到她,不过实实在在的疼痛还是让她忌惮。
缠斗了一会,那女人见拿余呈曜没办法,便调转头朝着警车飞过去。
秦泽紧张的盯着车窗外,看见人头朝着自己这边飞来,吓得脸色一片铁青。他紧张的握着手中的电棍,不小心按到电棍的电源,噼噼啪啪的声响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余呈曜紧追了上来,女人头嘶吼一声,双手托起了车头想要把车子掀翻。
余呈曜一个箭步上前,匕首快速的划过飞头降的脖颈。她的脖子被切开,但却没有被切断。她放开了车子,痛苦的挣扎了一会。
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色,迅速的升上高空,朝着民居群里飞去。
余呈曜见她要逃跑急忙对着车里的秦泽大喊道:“二叔,你在车里别乱跑,只要熬过了今夜,那降头师就奈何不了你!”
说着他紧追飞头降而去,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民居里。
这片贫民区住的人还算多,但房子普遍不高不是低矮的一层两层平房就是屋瓦泥墙的土房。
飞头降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在空中急速飞行,她的身影没有被房子挡住,余呈曜追踪起来就不再那么麻烦了。
余呈曜跃上了屋顶,踩着砖瓦一直追着她。前面不远处金光忽闪忽闪的,那女人在天空中嘶吼着,尖叫着,扑向了那金光闪烁的地方。
距离近了,就能看见,金蛇蛊正缠着一个只有下半身的人体。那是女降头师的下体,腰部和腿上贴满了符咒。
金蛇蛊正在用牙齿把符咒撕碎,降头师惊恐的尖叫着,伸出了舌头去拍打小金蛇。
小金蛇见正主回来也没敢多留,金光一闪朝着余呈曜这边飞了过来。下一刻,那女降头师快速的飞了回去,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快速的粘合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切,余呈曜感到一阵不可思议。传说中,飞头降彻底成熟以后能够让降头师长生不死,但他们也有掣肘。
那就是每隔四十九天就要吸食一次孕妇腹中的胎儿,到了这种境界的飞头降简直就是孕妇的噩梦。
眼前这个降头师的能力显然没有这么强,想来她去夜总会坐台,死在她手里的男人也绝对不在少数了吧。
不过这么邪恶的邪术,也同样伴随着很大的风险。金蛇蛊刚才如果再快一点,把她的护体符咒给撕碎得干净,那么她就会立即死去。
可惜的是,金蛇蛊没有得手。
此时,余呈曜飞快的跳下了屋顶,匕首寒光闪烁直接刺向了那个女人的心口。
女降头师身体刚刚合并,动作也没有那么利索。见余呈曜扑过来,急忙就地一滚,滚向了一边。
“水晶宫的人是不是你杀的!”余呈曜冷视着女降头师,这个叫慧妞的坐台小姐或者说女降头师,她此时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她眼神冰冷的看着余呈曜,忽然手里多了一把雄黄,朝着余呈曜的头顶扔过来。金蛇蛊惊叫一声,钻入了余呈曜的身体内。
余呈曜眉头微皱,他手中匕首朝着慧妞的眉心刺了过去。
慧妞迅速闪躲,躲开了余呈曜的攻击。她站在余呈曜身前十步外冷笑了起来:“是不是我杀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说着她阴冷的笑了起来,余呈曜快速冲上前两步。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她不闪不避的,任由余呈曜捏着脖子。
被捏住脖子之后,她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一片涨红,出气多进气少。不多时,她就开始翻白眼了。
余呈曜怕把她捏死,便松了松手。降头师施展飞头降的时候,飞头降很厉害,甚至不惧刀枪。但是停止了降头术的施展,那就和平凡人一样。
在肉搏战斗上,慧妞显然不不是余呈曜的对手。她也许是自己放弃了抵抗,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不说!”余呈曜冷哼一声。
“说什么?”慧妞的声音冰冷无比,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余呈曜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手铐把慧妞双手负背的铐起来,他从慧妞的背后缓缓绕到她的身前。
“相死是吧,没有那么容易的!啧啧,不愧是坐台小姐,身材还不错。相信阿猫阿狗们会喜欢的,你信不信?”余呈曜上下打量了慧妞一眼,低沉的笑了起来。
慧妞听见余呈曜的话之后,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侮辱我?哼,你知道吗?在夜总会的时候,我不知道赔了多少男人睡觉。在我看来,他们还不如那些阿猫阿狗干净!”
慧妞的话让余呈曜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抓起她的胳膊就朝着屋外走去,金蛇蛊对着余呈曜传出了一句话:“小心点,别被她下了降头!”
余呈曜点了点头,他押着女降头师返回到警车。这边,车灯是亮着的。
隔着十多步,余呈曜就对着警车喊了一句:“二叔!”
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余呈曜的话。
忽然他心中一紧,急匆匆的冲到了车前。透过挡风玻璃,只见车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余呈曜感到一阵不妙,左右环视,却见身后被拷着手的慧妞忽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黑夜里如同猫叫,听得余呈曜一阵头皮发麻。
猫叫,顾名思义就是野猫发春时候发出的如同婴儿哭泣声一样的叫声,招引公猫去找它交配。
余呈曜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的叫声,但身后却忽觉一阵凉意突兀的涌来。
余呈曜不敢多想,快速的闪向一边。他回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警车前大灯前冷冷的盯着自己。
他的头发卷卷的,皮肤黝黑,鹰钩鼻。此时他正一手钳着秦泽的脖子,把秦泽的脸按在了警车车头部位,发动机的盖板上面。
然后一手握着一柄微微弯曲的尼泊尔军刀,他那柳叶型的眼睛散发着青光。看着他眼睛的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头狼。
余呈曜警惕的挪动了两步,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黑皮肤男人持刀的手。
“泰利,悠着点,别把他弄死了!”慧妞看着泰利抚媚的笑了起来,她迈着猫步缓缓朝着泰利走去。
泰利狰狞着脸,嘴巴凶戾的咧开,露出两颗尖锐如狼牙一样的獠牙。他的身体微微下伏,摆起尼泊尔军刀朝着慧妞发出了一声低沉吼声。
他就像是一条龇牙咧嘴的狗一样,就连刚才那吼声也极为相似。
慧妞却不以为意的继续迈步朝着他走了过去,然后背过身,把被铐住的手摆在了那个叫泰利的男人面前。
泰利跺了跺脚,他朝着余呈曜瞪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抬起刀猛然朝着那手铐砍了下去。
火星四溅,手铐被硬生生的从中间链子上砍断。慧妞缓缓把手伸到了眼前,她摇晃了一下依旧带着手铐的双手笑了起来。
“这镯子不错,我就当是你送我的咯!”她转过头对着余呈曜抛了个媚眼,但她那妩媚的眼神在余呈曜看来却比恶鬼的眼神还要恶毒!
她优雅的抬起手放在了泰利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他满头的卷发。然后轻声笑道:“别紧张,这个人留着还有用,杀了怪可惜的!”
泰利似乎真的是一头野兽一样,听到她的话之后,变得温顺了不少。然后还很享受的用头在她的手上蹭了蹭,转而又把双眼瞪向了余呈曜。
“畲乡的蛊术真不错,不比苗疆的差!”她看着余呈曜嘿嘿笑了笑,然后扭动着腰肢朝着余呈曜走了过来。
余呈曜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他没有理会她说什么。他此刻正谋划着怎么把秦泽救回来,被一个像野兽一样的人按着,他心里实在不放心。
看到慧妞走来,余呈曜缓缓后退了两步。慧妞娇笑一声,风情万种,又是朝着余呈曜抛了个媚眼道:“坐台十年,从没见过某个男人会拒绝和我上床!你倒是一个例外,竟然挡得住我这性感的身体!”
她娇笑着朝余呈曜走来,余呈曜眉头微皱,想到刚才她施展飞头降的时候。那狰狞得向野鬼一样的面貌,再和她刚才的话想对比,不由一阵恶心涌上来,只觉胃里一阵翻滚。
他再次后退两步,强忍着呕吐,警惕的看着慧妞。
慧妞却停下了脚步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今天能把他带走?别开玩笑了,泰利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杀你!因为有人悬赏,活捉了你可以换两千万的悬赏金!”慧妞转而又笑了起来,她绕着余呈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啧啧,这身板真心不错,在床上应该能坚持个把小时吧~不过这身子太名贵了,两千万啊!坐台一辈子也许还赚不到一个零头,我也该收山了!”
说着她又回头瞄了一眼泰利,泰利的手紧了紧,抬起持刀的手。暗淡的星光下,余呈曜清晰的看到那刀锋上闪过的寒光。
他的心顿时紧揪了起来,他脚步有些浮躁的迈动着。泰利却根本不看他一眼,寒光闪闪的刀子在秦泽微侧的脸前挥舞了一阵。
然后又高高的抬起了刀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慧妞看着余呈曜紧张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她忽然抬手,雪白的食指微微勾起,轻轻触碰到了余呈曜的脸颊。
顺着余呈曜的脸颊一路缓缓下滑,她的动作极为轻缓,口中还甜腻腻的笑道:“呦,还出冷汗了!想要他活命吗?只要你答应跟我去换悬赏金,我就答应你放了他!”
这句话说完,她另一只手的手铐链子哗啦啦的响了一下。她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指向了秦泽,双眼满含深意的看着余呈曜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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