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谨尧每天都特别忙,前两天他争取早点回来,也是迁就安浅刚住进来,怕她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
今晚,年谨尧应酬完到家已经十二点过了。
开门进来换拖鞋,喝的有点多的年谨尧也注意到门口的照明灯亮着。
大概喝得太多了,满身酒气的年谨尧突然脑子有点蒙,心想,他早晨出门的时候不可能开照明灯。
“年先生?你才回来啊?”
突然一道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谨尧借着门口暖黄的照明灯抬头看了一眼,穿着睡裙的安浅就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
哦,对了!他娶了个小姑娘回来。
安浅离得老远都闻到酒味了,她特别讨厌这种味道,因为她的父亲安海源每次喝了酒回来,都会跟苏梅大打出手。
虽然苏梅不是亲妈,但是长久在那种环境下,安浅心里也是会受影响,对酒这种东西就会特别厌恶!
不过,年谨尧在大公司工作,喝成这样肯定是去应酬了吧,工作上的不得已也是情有可原。
安浅试着理解年谨尧,主动走到门口扶着摇摇晃晃的他,就像小兔子扶着大灰狼一样费劲。
“年……年先生……你自己走一下嘛!”安浅是没办法承受年谨尧的全部重量的,在被压垮之前,她必须出声提醒他一下。
年谨尧是真的喝多了,刚才也没站稳,这才不小心把重量都给到了安浅那边。
“抱……抱歉啊……”年谨尧尽量自己走稳,终于晃晃悠悠得来到沙发前坐下!
安浅也被带着一起摔进沙发里,离得近了,这股酒味对安浅来说简直是魔咒一样,她受不了得爬起来,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冲蜂蜜水。”
“嗯。”年谨尧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安浅也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就赶忙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回来。
“来,喝了再去睡觉,不然你明早起来会头疼。”安浅把水杯递给年谨尧。
年谨尧这会儿只想睡觉,别的什么也不想做,甚至连安浅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安浅见他只是应声,却没有行动,只能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他的手,试着把杯子塞进他手里。
可年谨尧这会儿什么也拿不住,安浅试了几次也不行,天气本来都热,她额头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年先生,你醒醒啊。”安浅试着推了推年谨尧。
可年谨尧只是推开她的手,在沙发上翻个身就想睡觉。
“哎,你不能在这睡啊,不舒服的。”安浅也是操碎了心!
她不理解,怎么男人喝了酒这么麻烦?!她就说酒不是好东西吧!
年谨尧常有应酬,喝酒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他酒品很好,喝过酒后绝不会乱来,也不会给人添乱,就是回家好好睡觉。
安浅见怎么都摇不醒年谨尧,只得回房拿被子给他盖好。
可是,安浅只有三床被子,一床厚厚的棉被,另外两床都是春秋的小薄被子。
最近天凉,如果只给年谨尧盖薄被子,那和没盖没什么区别,他在客厅睡着还是会着凉生病。
犹豫了半天,安浅只能去年谨尧的房间,去拿他的被子。
还好,年谨尧没有锁门,安浅很顺利就进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年谨尧的卧室,一进来给她的感觉就是冷硬,整个就是黑白灰三种单调的颜色。
安浅不喜欢这种调调,所以她在网上订购了不少装饰品,明天差不多就到了。
年谨尧的卧室她没资格指手画脚,但是,家里其他任何位置她都可以自己做主。
拿了被子下楼给年谨尧盖好,安浅又去把窗户关好,这才上楼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年谨尧头疼的醒过来,脑子蒙了一瞬才回过神来,慢慢想起昨晚的事。
年谨尧记得清楚,他昨晚应酬喝多了,许俊就给他送来了这里;他还记得他的小妻子叫了他好多次,吵得他头疼,他都没搭理她就睡着了。
这不,昨晚安浅给冲的蜂蜜水还放在茶几上,就说明,年谨尧没有记错。
只是他盖得被子是自己的,想来是安浅去他房间拿来的。
安浅去他房间了?
思及此,年谨尧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要起来,身后就传来安浅的声音,“吆?年先生醒啦。怎么样?是不是头疼的厉害?”
这幸灾乐祸的小声音,听得年谨尧有点上火。
不过,安浅毫不在意年谨尧的眼刀,笑眯眯地端着一个可爱的马克杯过来,“年先生是不是在想,我昨晚是怎么闯入你的领地?有没有在里面作威作福?”
卧室和书房、办公室都是年谨尧最隐私的地方,那里放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在大宅,年谨尧的卧室和书房都是专人打扫,除了爷爷之外,家里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出。
“你……”
不等年谨尧说话,安浅把马克杯送到他面前,“先把这个喝了再说吧。”
年谨尧现在的确头疼,昨晚喝的实在太多了,这杯蜂蜜水也是安浅的好意,他也没有和自己过不去。
拿过蜂蜜水喝了,安浅连着昨晚的杯子一起收走,“放心吧,我只是进去拿了一床被子,别的什么也没做,我也不是那么没礼貌不懂事的人啊。”
嗯,这……是年谨尧格局小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说到底,安浅没那么多心思,昨天都去到年氏公司了,也不知道他年总的身份,就算进去卧室也不会做什么。
“你别多心,我没有那个意思。”年谨尧说着,起身想把被子拿回房间,顺便洗个澡。
安浅是真没往心里去,只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年谨尧,笑着问道:“年总不会是清纯的从来没有女人进过你的房间吧?”
这话像一把利刃一样,“唰”的一下扎进年谨尧的心里!
“你说什么?”年谨尧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安浅,目光里多少带着点危险。
“你要是经常带女人进房,就不会是刚才那样警惕紧张的样子了,我说的没错吧?”安浅好笑地看着年谨尧,说完也不搭理他,自顾去厨房洗杯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