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诗顿了顿目光,转过头来,继续把话说完:“他还让您给寒凉放个假!而且,是长假的那一种。”
斜阳倾落头顶上,锁芯伸起五指,阳光透过指缝,流落在俏脸上。
缓了会,她思绪飘渺落在前面酒馆,那扬帆着的旗子上,素白的脸,几分魅惑,挑了挑下巴,满眼清澈,周围的空气在她折扇的轻拂下,骄傲地四散走开,任何阴郁的情绪,都会在她这轻言淡笑中消失,“寒凉那个丫头,最近在忙什么?”
诺诗和寒凉的性子比较相似,俩个人又是比较能够凑在一起的朋友,寒凉平时的行踪,说到底,她比她还清楚,这也是她要问她的原因。
诺诗一脸犹豫,不晓得该讲不该讲,毕竟这是寒凉自己的事情,她若是插把手进去,有点不是意思,听着师父这语气,好像是要成全靳冷的意思,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寒凉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和靳冷是一样的!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绿韵挥舞漫纱,此时,丝丝惬意在心间,稍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寒凉的行踪托盘告诉了锁芯:“师父,寒凉最近在忙着综合楼资金缺漏的事情,综合楼的资金漏洞已经被她补得差不多了!”
是吗?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还挺能干的!必成大器啊!她在麻将这一方面确实不大有天赋,可以考虑考虑转业的事情,经商也不错!
后路给她想好了!就怕,她不愿意接受。
“这样吧,过段时间,琳娜赢了雀中王,应该还要比一场青雀赛!这段比赛过去了以后,你就去通知寒凉,她被放假了!放长假!综合楼的事情,她也就不用管了!我会叫如瞳去帮她善后。”锁芯也是经过了一场心里斗争,才说出这些话来的,寒凉能够帮到她很多事情,靳冷也挺委屈的,等了也是有个好几年了,她再不给他们俩个制造一次机会,怕是,他们就会成为,第二个文清冷和靳一九了!
诺诗低垂着美不胜收的眼眸,姿态优雅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果然,今天,这套长裙,并不适合她,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因为她的动作,晃了晃,闪耀在阳光底下。缓缓流动的眸子明亮夺目,光滑细腻的额头有着淡淡的愁闲,张了张红润的小嘴,“可是……师父,寒凉能够答应吗?”她不是没有依据的,按照寒凉自己以往的事例来说,她一天不看着综合楼那摊事,就浑身都不对劲!像她这么倔强的人,得费多少的功夫,才能够劝退她去休息啊!
“她答不答应,这些都是小事情了!等比赛过后,这些事情,全部攒一起,师父去解决,馆里的事情你也不用多管了!寒凉和你这段时间,都辛苦了,也该是真的让你们去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了。”锁芯眼里那一片尘埃,化成了暖暖的笑意,这么久以来,她心里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惭愧,都是一群女子,哪个不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谈谈情,说说爱的年纪,却因为,摊上了她这个师父,要在背后做那么多事情。
也是够悲催的!
说起来,真的是心酸,她们都是被她养大的,却因为这一件事情,阻拦了她们很多的想法,她还记得有一年,女流门在外面有一个说法,外面的人,都在传,女流门有九大美人,她们在女流门是唯一,一团能够九个人住一栋阁楼的弟子,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个人的特长都不一样,各有千秋,最神奇的是,没听过她们几个人有一个人,有过喜欢之人。
群众都觉得她们是不是不喜欢男人,还是因为自己太强,要求太高,所以,没有男人要!殊不知道,每一次,这九个弟子,其中一个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馆里又出了事情,她们九个是一体的,必要的时候,她们必须要在一起,才能够用出她们的战术来。那位要结婚了的弟子,也就放弃了自己的婚事了!选择了和其余八人,一起面对,替女流门出战,挑衅她们女流门的馆。
而,九大美人之说,其中一个就有诺诗,外面的人,现在都看她高冷,其实,只有锁芯很清楚,她曾经在这个徒弟的身上,也看见过天真烂漫的一幕,她第一次,带男子回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俏皮可爱的诺诗,兴高采烈地,给她介绍着,那男子是谁。第一眼望过去,她就挺喜欢这个男子的,干干净净地,家世看上去也是中流的,主要是他谈吐举止,都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样子。
能够和诺诗在一起,也挺好的!
事与愿违,感情的事情最怕的就是,一个太忙,一个又闲起来了!诺诗因为那次外界向馆里的她们九个人,发起了挑战,而,忙了起来!渐渐地,俩个人的方向选择,就不一样了!诺诗整日里,都会因为馆里的事情,而忘记赴约,最重要的一次约,是他要把她带给家中的父母认识,她却因为那天有比赛,而忽略掉了这件事情,这样导致了男方认为,他极其不尊重自己的父母,她也不尊重他们俩个的感情!男子上门和锁芯商量结束婚事的时候,锁芯很难受,也只能够将哑巴亏噎下去!是她们自己做的不周到!也不能够怪人家会如此气急败坏,要来结束婚事,说到底,委屈的人,也只有诺诗,她有什么好委屈的,她们馆向来心高气傲,从来,不欠人家半分情,她便主张着退了所有聘礼回去,虽然,人家没有问拿,可,这心里,不舒服。挪着挪着,还是还回去,安心点!这一桩婚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诺诗高冷,却没有人清楚,她曾经为了一个男子,卑微到了尘埃里!却没有能够将她留住!她就是那个女流门九大美人之中,首先将自己嫁了出去的人!
可惜了,就是因为女流门的破事太多了,她没能够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也没人知道,她后来,谁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