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的话,那应该,算是清媚,心里最波澜起伏的一天。
在馆里的时候,门口的弟子,收到这封来参加这个周年庆宴会的时候,她明知道,这其中一定会有别的阴谋,还是决定去。只是因为,能够看见他一眼。
出门之前,师父还提醒她小心这其中一定会有诈,她不以为然,仍旧选择了,出发!
那么多人里,她的目光,一个晚上,都在那个与别的女人在舞池中央,跳着浪漫的舞蹈的男人身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嫉妒,也没有,别人所想的那种,悔恨。
所有的不舍,还有想念,都是一瞬间发生的!
清媚始终,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在那么多人里面,就只看见了她一个人。
那天,人真的很多,她夹在中间,站在舞池中央,都不一定能够看见自己!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和他的眼神对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不能够再待下去了!不管怎样,她的自尊心,都不能够受到影响!为了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她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病吧!她甩掉了妖魅的手,明明已经跑了出去了!她却没有及时地跑掉!当,看见,不久之后,他也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她轻笑了下,站在他后面,又没有上前。她心里很明白,他这个样子,是做给他看得,想要她走出来罢了!
她并没有走出去,她猜测了下,k不出五分钟之内,一定会跟着出来!散闲的眸子,游转了一圈。
k果真是如她所想的,一脸着急地跑了出来,看见她双手抱臂,挡住路的时候,他的样子都惊呆了!她笑了笑,没有否认,k说她一直跟着妖魅的事情!她更没有承认,她想妖魅这件事情。
当时,她抬了抬下巴,告诉了k妖魅的去向,什么都没有再与他多讲,往天桥的方向走。
她就想上天桥吹吹冷风,或许,这样,就能够,让思念蔓延一点,不要聚集成一团,感觉桥上的风,缠着她的脚,走得越来越慢!
往下一看的话,她能够看见,他被k扶上了车,车子往她相反的位置开过,她也被风,吹得清醒了不少!
好像是这样的,有些人的爱,风一吹就清醒,但,有的人,也只是清醒,不是放下。
人就是这样,能力越强,责任就越大!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独创,赢得了众人的青睐,两年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说,她这个人有多么多么厉害!她是雀圣的徒弟,这个光环,好像让她变得更加沉重!一步都不敢做错!稍微,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成为,别人的阴谋受害者。她越来越会打牌了!也越来越会用自己不喜欢的方式,去妥协生活了!
看似风光的这两年,其实,她走得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那个女人的存在,让她身心疲惫!她很喜欢赌,每赌一次,债主就会从吴敏芬的口里知道,她有一个是雀后的女儿,她非常的有钱!她是别人眼里,低调,捐赠了许多善款的人!她温柔的,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是靠麻将出身的!这一切,好像,从她重新遇见了,她已经忘记了,有没有母爱的女人时候,毁了!
清媚拼了命,想要在别人的面前,维持自己的尊严!最后,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全部打碎!
她是个孤儿,她有个滥赌成瘾的母亲,她的父亲因为不堪滥赌的母亲败光了家产,不堪债主的讨债,追伐,在那酒店的楼顶,纵身而跃!她的爷爷奶奶,也因为家里的独子没了,相携跳江身亡!这些,她从来,都不想再提起的事情,重新地被人,一页一页地去翻开!
没有妖魅的这两年里,她活的很累,很辛苦!
已经不堪重任了的她,总算在一个场子,找到了,仍然在赌的吴敏芬!她拉着她走到无人的巷子,看着眼前这个,黑眼圈很重,沧桑了不少的吴敏芬!这跟她以前认识的吴敏芬有点不一样!那个吴敏芬是花枝招展地!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花枝招展!被别人讨论,她如何风骚的!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吴敏芬,可以说,是没有了思想的!她已经像入魔了的人一般,清媚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她嫌弃,觉得很脏!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认为自己的手,是脏的!即使。她跟这个女人,一样,坐在麻将桌前!
“你到底还要祸害我到什么时候?上次,我给你的钱,你又拿去赌了?你醒醒吧!你的发财梦,如果是靠这个的话!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功的!”她冷哼了一声,心里的不屑,连眉眼都表现了出来。
上一次,她就说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帮她还钱!下一次,她也不会去帮她了!甚至,她给她留了一笔钱,这笔钱,她如果不是用来,在赌场上的话,至少能够花三年!谁知道,这第二年的新年头一天,她就收到了各种债主的威胁!
吴敏芬无力地,抚了抚散落的头发,她上前扶住清媚的手臂,眼泪说流下,就宛如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小时候,人家都说,她的眼睛最像吴敏芬了,清澈里还带着浅浅的妩媚,这双眼睛里,像失去了方向的向日葵一般,黑洞无神,拉着清媚诉苦:“小媚,你就再帮帮妈妈吧!妈妈,给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现在,他们,是想要妈妈的命啊!你不能够坐视不理啊!你现在的这个身份,他们怎么都会给你点面子的!妈妈不一样,妈妈会被他们弄死的!我是你的母亲啊!你不能够不管我的!”
清媚好笑,秉着一双嫌恶的眼睛,冰冷的目光眺着她,她先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沉默的方式凝着巷子口。
就连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吴敏芬都能够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身在水火交加的地方,久久不能够脱身离开,一会冷,一会热的!叫她痛苦不已,还不敢说出声来!她一霎那,认为,清媚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