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今欢差一点就死了!只要刀再插地,离要害再近一厘米,她就会死了!那一次的刀伤,她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那就是……
她这一辈子,有可能都不会有生育能力了!
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今欢,听着从他们城市赶来的双方父母,尤其是今欢的母亲,哭的最为厉害,唇咬住双手,拼命地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前两天,明明回家的时候,还是活泼乱跳的样子!
秦郁那一分钟,在这些询问里,问自己,对今欢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愧疚?还是依赖?或者是习惯?
未散的恐慌,似乎提醒着他,这不关愧疚,也不是依赖,更不是习惯!他根本,就不能够想象,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会是怎样的,他也根本不能失去她!
原来,这么多年的迷雾,拨开以后,他发现是爱!他没有发现的秘密,是爱!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还剩下的力气,去警察局做的笔录。
那个女人,没有被找到,已经两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被找到,那些人说,她在这件事情,第二天以后,就离开了学校,连毕业证都没有拿!从此,消失匿迹了一般,两年都没有人见到她的身影。有人说她畏罪跳河死了,也有人说,她疯掉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里。只有他不相信,这些传言,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她是不会轻易,就消失掉的!他为什么要做律师,为什么要一直背地查这个女人,就是因为,他拼了命也要守住的人,他看清楚了!
“秦郁,咱俩好歹也好过两年,我怎么也帮你挡了不少的桃花!这个便宜女友,我怎么也算当得有所妥当,我现在,找你帮我打个离婚的官司,你竟然,叫这个女人,接手?随便找个小青铜打我这上千万的官司,输了的话,她担当得起嘛?”宛冉颜妩媚转向今欢的眼神,透露着满满地不屑,她看不起,今欢,一看,今欢就是个刚出社会,涉世不足,没有经验的小姑娘!她嗤笑了声,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能力,接她的案子?
今欢平常不喜欢化妆,再加上她的那片樱桃薄唇,天生就染着一层口红似的,有时候,根本就不用化妆,那个魅力,都摆在那里。没办法,出来工作了以后,都说工作化淡妆,是给人家基本的礼貌!她也就只能,化化淡妆了!说到底,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是学会了化个淡妆,对美妆一窍不通!也难怪,早就流转着这些圈子的宛冉颜,会看不起她!
她瞧不起今欢,今欢也不是真的没有眼见力的人,她一眼就能够看穿,这个女人,她算是什么意思!她也从话里,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来,她就是那个绿了秦郁的前女友了!她原来,忍耐着的脾气,蹿了上来,这一幕,真的是十分上头,谁能够接受,自己用生命救过的男人,被前女友这样讽刺?她其实,专业不是这个,一开始,秦郁开这个事务所,还挺难的!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当助理!她便偷偷地去考了司法,拿到了证件!谁知道,平时,那个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人,那一段时间,多么地用功念书,复习一些可能会考到的题目,记那些条条框框的条文。
今欢更瞧不起眼前这个,目中无人,鼻梁快朝天花板去的女人,她鄙夷地笑了起来,一是对她这阴阳怪气,说秦郁的不满,二是对她,嘲讽自己努力了很久,才考来的身份的不悦!
她冷着声音开口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秦郁说的前女友啊!秦郁,老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宛冉颜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对她仍旧是一脸地不屑,巴掌一般大小的五官,在今欢看来,脸上扑得再多的粉,都掩盖不住,那眼角的皱纹。
她伴有窃喜之意问道:“是吗?那他都说了什么?”她暧昧不明,掺杂着期待,深情望着那个不说话的男人。
秦郁冷笑了下,选择了沉默,他就希望,宛冉颜不要后悔踏进了这家事务所,也不要后悔惹到了今欢这个女人!她不是什么好鸟,今欢是火鸟!
一生气,火能溅人四周。
“他说啊……”今欢故意拖长了声,在她马上就要不耐烦,发火的目光下,挑了挑眉,说,“秦郁说他唯一的一个前女友,打着给他挡桃花的名号,在跟他在一起的两年里,总是喜欢给他吃香菜!还有喜欢给他一片绿油油的田园。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两年里,几乎每隔一个月就给他送一片绿色事物,这么有钱的前女友就是你吧?真是久仰啊!久仰啊!一直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就知道你很有钱!今日,一见,我的天啊!你看起来,真的好像这种有钱人哦!”
宛冉颜那手指在椅子上掐出了好几个印记来。
她又不是真的蠢,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今欢话里的反话!恨不得,扒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却一直用言语攻击她的女人!
“秦郁,你连这种事情都告诉她?看来,这两年,你也不过是在外面攒了点好名声,实际上,你请得员工,在我看来,就这一点素质?”宛冉颜手提起桌面上放着的手提包,估计是被戳到了心里的秘密了!生气地推开今欢,往门口走去!
门口站着的秦郁,噙着抹隐晦,轻瞥着没什么事情,整理自己衣服的女人,他温柔的眼神,落在桌子边,在宛冉颜狂怒的容颜,再次能够看见期盼,有一种事情,是等你看见了希望,头顶就会有一股冷气,就像一盆清澈的冰水,从头淋到尾,令人浑身冒着寒意瑟瑟,他轻声地说道:“我觉得,她说的还挺委婉的了!毕竟,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不想提从前,也不想追究,那个女人是怎么知道,我和今欢的位置。但是……”
宛冉颜听见了,他在耳边柔声,却胜寒刮而过的二月冷风,像极了刀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