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一天半之后,林安一行在日暮前两个魔法时的时候,抵达一片山谷。
山谷四面环山,山腰处树木旁逸斜出,葱茏茂密,藤蔓交织如网,树枝宛如铺天盖地的伞盖,从上方俯视,根本无法发现山谷的存在,只觉得被浓绿遮眼,看不出下方到底有多深。
阿曼尼说,“灵木之心”就是在下面隐藏的那片山谷里找到的,但除了四面山林环合,倒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山谷周围的山林有些古怪,好像有迷惑方向的效果,走着走着就会走到山的另一侧,没法抵达下方的山谷。”
阿曼尼的解释并不让大家奇怪,既然都大张旗鼓的跑来探险了,底下有某些东西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而一旁的罗恩不知道林安等人的目的地,也不敢轻易和林安说话,悄然靠近约翰姆道:
“如果我没弄错方位的话,这个方位已经是罗布泊山口非常边缘的地方,再往西北走,就出了落基山麓的范围,或许走出十里路,就会遇到居住地和人烟。正常情况下,从那个方向进山,比从罗布泊山口进入要快得多,而且路径上更加安全。”
一路上虽然有惊无险,但约翰姆与拜伦带来的两位武者也受了轻伤,尽管只是不重的皮肉轻伤,用随身带来的药可以很快治愈,但假如得知一路来的惊险原本可以避免,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但罗恩很清楚自己是哪一边的人,一路上如果没有林安等人的保护,他就算不重伤也不可能走到这里。
在林安等人所展现的实力下,任何小聪明都是虚的,罗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林安等人的道德水准上,并竭力提高自己的作用,因此他虽然做出悄悄说话的动作。但音量大小却足以让林安等人都听得到。
林安没说什么,只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拜伦。
这并非意味着她对拜伦已经达到了信任的地步,而是以她观察所知,拜伦并不会在明知这个漏洞无法遮掩的情况下,在这上面做什么小手段。
拜伦那边的人并没有露出讶异,似乎早就猜到罗恩会提出这番质疑。
而林安一方的萨林等人也仍旧维持着外松内紧的状态,从外表看,他们也并没有因罗恩这番话。而变得草木皆兵,萨林甚至仍旧面带微笑,双手环胸把法杖抱在身前,神色一派轻松。
拜伦看到安德烈等人的神色,不禁暗赞一声,心说能被紫蔷薇女爵重视信任的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然后他就对林安解释:
“罗恩说的不错,这片山麓的西南七十里。就是科隆城,事实上我之前说过的那座矿点,就在对面那座山的背面,但奇怪的是,在矿区开矿的人,从来没有发现过附近的这座山谷。”
林安点点头,罗恩说到山谷方位已经临近落基山山麓最外围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拜伦的矿点,何况虽然一路来都在不熟悉的深山中行走,但她也并非没有发现路上遇到魔兽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当然。林安相信拜伦的最重要一点。就是目前还没到目的地,拜伦就算别有用心,也不会这么快露出来。
何况拜伦是得到皇帝的默许暗示,除非在探索中发现了攸关国运又不能分享的珍宝,否则拜伦大概不大可能与她撕破脸。
阿曼尼见林安采信了拜伦的解释,得到拜伦示意,才释疑道:
“我曾经尝试过从山底进入山口。但明明大致知道方位,从山下走,却找不到这片山谷,就算从矿区那边飞过这座山头,也还是看不见,所以只能带大家从我最初进入的方式走——这些是后来殿下派我再来找这片山谷时才发现的,你第一次问起‘灵木之心’来历时,我也不知道这点。”
他解释自己第一次并非有意欺骗。林安点点头:那次她用精神力感知过阿曼尼的情绪,那时他的确没有异常。
阿曼尼的解释有些令大家迷糊。但林安却听懂了:
用比喻的方法说,这片山谷有点像游戏中的隐藏地图,用正常的方位感来确定位置,是找不到的,只有满足一定的条件或借用某种媒介,才能进入。
拜伦也点头道:“我曾经派人从矿区那个方向进入,但的确无法找到这片山谷,我怀疑这里可能有某种非自然的力量,将这片山谷隐藏起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结果,他才对这里如此热衷,在找到山谷却再无所获之后,他只能找林安合作。
林安与萨林对视一眼,心中毫不惊奇:
就他们见过的两个史前遗迹而言,一个是通过空间转移传送进入遗迹内部,一个干脆就是实体隐藏在次空间夹缝之中,在物质位面的入口只是一个门扉。
山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凡是史前遗迹,肯定都有特殊的隐藏本身的方式,否则凭什么历经无数年传承下来,至今才被发现?
因此山谷的异常,只令他们更加确定了遗迹的存在,眼中都闪过兴奋。
其他人也都与林安等人有相同想法,大家都不是傻子,清楚入口就在下方,几天以来的跋涉终于要见到结果,都有些激动,毕竟他们不像林安和萨林,遗迹这种东西绝大多数人都只在传说中听闻过。
“既然如此,那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们直接下去吗?”有过进入天空之城的经验,安德烈也对下方可能的遗迹十分好奇,催促阿曼尼。
其他人也不由期待地看向阿曼尼。
林安感到一丝古怪,往周围张望了一下,一时倒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阿曼尼则在众人的目光下不慌不忙地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下去,无论飞行或者就这么顺着陡坡往下,都找不到那个山谷,不知不觉就会绕到山的背面去,我第一次无意中进入那座山谷,是顺着一条山涧下去的。就在附近。”
这点拜伦的人自然在上次来过时已经探查清楚了,他对自己的手下们点点头,片刻之后他们就找到了阿曼尼所说的那条山涧。
这条山涧水流量非常小,清澈的水流冲岩石缝隙中流出,清凉甘甜,比一般的泉水都要甘美,喝下去后令人精神一震。
林安感觉这清泉与自己曾经混入自然之力的清水的相似处,但或许是因为这泉水中的自然之力太过稀薄。她无法感应出来。
进入深山已经有三天,大家验过无毒后,都纷纷取用了一些泉水补充水囊。
林安猜测阿曼尼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为了补充水囊,才误打误撞地走进下方的山谷中,毕竟在陌生山林中,顺着水源行走,众所周知的寻找出口的一个捷径。
因为吃过午饭不久,也没有经历什么耗费精力的打斗。喝过泉水后大伙儿精神一震,就没有就地休憩,精神奕奕地沿着泉水汇聚的溪涧,慢慢走到了山下。
路程并不艰难,预想中因为山中草木过于丰茂而常年生长的阻路灌丛藤蔓都没有遇到。
路上拜伦的一个侍卫要抽刀劈开过腰高的长草开路时,也被林安阻止了,细心的拜伦注意到这点,之后大家走路时都比较小心,尽可能不去践踏损伤路上遇到的植物。
当一行人见到山脚下溪涧汇聚而成的一个不到膝深的浅潭时,脚下的地势也从陡坡变成了相对平缓的地面。
这是一个普通的山谷。
如果以第一次误打误撞进入这个山谷的阿曼尼的眼光看。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
和所有位于山脚的山谷一样。这里的树木并不十分高耸,树干都有一定的倾斜度,向山谷中间歪斜着,树冠的横枝聚集在树干上半部分,竭力向上伸展,以求照射到更多的阳光。
林木间鸟鸣叽啾,小动物蹿动。但因为日头已过中午的缘故,山谷的光线已经暗下来,林安等人在半山腰时感觉还是下午,下到谷底时就仿佛已经日暮,四周昏暗一片。
如果硬要从这片山谷中找出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这里十分安详,即使光线昏暗,也并不让人产生阴森的感觉。
“这片山谷很安全。我前两次下来,都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这里连大型的野兽都看不见。而‘灵木之心’就是在这个水潭附近捡到的,因此第二次来我再三在这个水潭附近寻找过,并没发觉什么特殊的地方。”阿曼尼如此说道。
“山谷里还会有什么特殊力量,让人迷路吗?”萨林问。
“没有了。”
阿曼尼摇头,拜伦身边也有四五人露出了肯定的神色,看来是前一次与阿曼尼一起来过的人。
林安点点头,“那么大家分散去周围看看吧,有异常回来说一声。”
她这边的人都与林安为首,闻言毫无异议,三两分开,拜伦的人在他示意下也分散开去,只留下阿曼尼和另外一个武者在他身边。
林安身边跟随的是安吉莉雅,罗恩和约翰姆一起走了,林安则走到溪涧汇聚的浅潭边探看。
拜伦也没有离开,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跟着林安,这时走到她身边,“琳怎么知道这里没有危险?”他显然不觉得阿曼尼一句话就能取信林安。
“一种直觉吧,”林安知道拜伦察觉端倪,也不掩饰,“我从一下来,就有种直觉,这片山谷十分安全。”
准确地说,自从由上往下行,林安慢慢感觉到沿途的动植物都散发出一种亲善友好的气息——这也是林安为什么阻止拜伦的侍卫砍草的原因——而随着进入这个山谷,这种亲善友好的气息弥漫整片山谷,仿佛整个山谷都在无声发出呼唤,欢迎她的到来。
……
而林安的灵魂中,樊多沙所说的那抹包围在林安灵魂之外的能量,在林安接近这片山谷的时候,逐渐绿光大作。
温煦不刺眼的绿莹莹光芒对樊多沙仿若硫酸,处于林安封印下的樊多沙被炙痛尖叫,大骂两声,屁滚尿流地拖着冒烟的形体躲到最角落的地方,又恨又气地心痛自己损失的能量。却不敢抗议,蜷缩成一团重新陷入沉睡,以节省维持清醒的能量。
而自然之力不会理会旁边居住的这个邻居,自顾自欢快地跳跃活泼着,仿佛从一潭死水变成了活水,一边踊跃地呼应着外面的兄弟姐妹,一边开始逐渐向林安灵魂深处渗入,令林安深紫色的灵魂投影慢慢融入一抹淡绿。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层微薄的莹光。
自然之力的渗透十分缓和,林安并不知道灵魂中的变化,只是感觉随着时间流逝,她的某种感应也在增强,山谷深处似乎有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正在苏醒,隐约传出一种呼唤,召唤她向一个方向走去。
……
而在林安等人下来的山头对面,远远跟随在林安身后的蒂蒂正抓着一根长藤在林间飞跃。
他进入山林就仿佛游鱼入水,欢快得仿佛将这里当成了游乐园。除了必须跟在林安身后、大方向不能偏离之外,他和他的小伙伴到处闯入别家的魔兽领地,撒泼捣乱抢夺领地主人的过冬粮食,毫无顾忌地随进随出,引得大帮魔兽愤恨追逐,却拿这两个捣乱组合毫无办法。
当林安感应到山谷深处某种力量苏醒的时候,蒂蒂刚刚抢夺了一对火羽鹰的鹰卵蛋逃之夭夭。
躲进密林中见火羽鹰夫妇没有找上来,蒂蒂将鹰卵往石头上磕了一个破口,正要吸吮蛋液,忽然硬生生把脖子转了九十度。朝山谷的方向看去。
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液滴答流到地上。暗影猞猁张开大口在卵壳破口处一接,滑溜的蛋黄吸溜一下被它吞进肚子中。
暗影猞猁贪婪地将蛋壳中的蛋液舔干净,同时身体一个模糊出现在几丈之外,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等到蒂蒂的大怒追打,金色的竖瞳不禁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好基友。
蒂蒂将怀中死死抱着的鹰卵一抛,好不容易偷到的鹰卵在地上破裂,流出湛湛蛋液。散发出诱人香味,以往一定会食指大动的蒂蒂却毫无反应,连余光都没有留给地上的鹰卵,忽然呼啸一声,抓过旁边垂下的一条树藤,迅速往山谷的方向荡去!
——那个方向!
蒂蒂风驰电掣。
——就是那个方向!!
他感觉到一股仿佛来自母体的召唤,如同老鹰召唤归巢的小鹰,远游的旅人回到温暖的港湾。无比熟悉,无比温暖。无比热切!
……
奥林匹克圣山。
山脚之下,汉白玉砖石铺就的广场如同镜面般光滑圣洁,广场周围列举着九十九根巨大的火炬,让这个广阔得仿佛没有边际的广场时刻处于光明的笼罩之下。
足以容纳万人的广场无论日夜都是人影憧憧,摩肩接踵,但信徒们除了在主教的带领下低低念诵圣经的时候,其余时候都是静默无声,只有衣物摩擦的微声。
人们用单薄的白色麻布裹体,赤足走在冰凉的白色石砖上,以最坦然*的姿态喻示自己袒露的心灵,将虔诚的信仰奉与至高的父神。
广场下方正中有一道九十九个阶梯连接而成的信仰之梯,被信徒们视为最无上的荣光,只有从远方而来、以三步一叩首完成整个信仰之路的最虔诚信徒,才能够踏足其上,从信仰之梯走入圣歌广场,获得红衣主教的亲自接见,引入教廷。
自从圣女受到父神宠召回归天国之后,仿佛为了弥补失去父神宠爱之女的抚慰的信徒们,近两年来,各地时有虔信事迹频发,传颂到各地,在信徒中引起极大反响——
而就在三天前,又一位获得认可的虔信者徒步行经荆棘遍布的信仰之路,来到无数信徒们向往的圣地之下,叩响了白玉拼就的信仰之梯,获得了圣堂大门敞开,获得了斐迪南红衣大主教的亲自接引,走进了圣堂的大门。
无数信徒受到此事感染,自发聚集在广场之上,主教神甫们的引领之下,低唱圣歌,虔诚祈祷,赞美歌颂至高无上的父神。
圣山巅顶的神殿中。
威仪的神像之前,三天前被引入圣堂大门的那位虔信徒五体投地,数万人咏颂的信仰之力汇聚到神像上。高高的穹窿上降下一道充满圣洁气息的白光,将那位虔诚的信徒笼罩其中。
历经两年零三个月,足足二十七个月不蔽风雨的徒步跋涉,从艰辛险阻中为沐浴圣光而来的信徒双膝在日复一日的磕跪中早已磨破,在反复的淤血化脓磨损中早已露出了森然白骨,占满污垢看不出原色的长发覆面,全身衣衫褴褛尚不足以形容他的外形,更遑论他的面目憔悴不堪。凹陷枯萎得连至亲的父母都无法辨认。
但此时,随着一道道信仰之力的冲刷洗涤,褴褛的衣衫破布与污垢离体而去,磨烂的双膝新生骨肉,肌肤下的血肉重现,面目渐丰,仿佛身体重塑,一个健康充满生命力的青年重现于圣洁光芒的笼罩中。
虔信徒仰起脸,一张清秀而斯文的面容出现在神殿众人眼前。
他面露喜乐。仿佛全心沉溺在圣光笼罩之下,不知是否看到了天国中的欢宴和天使的歌唱,那神情中自然流露的喜悦与安详,令人不禁心生向往。
但穹窿中信仰之力一顿,圣乐颂唱缥缈,似乎渐渐远去云端,白光渐渐淡去了,最后一点格外炙白圣光落到虔信者心口,形成一个十字形圣纹,银色的纹理紧贴入肌理之中。仿佛生而有之。
青年睁开眼。他毫不在乎自己赤身*地站在教皇与一众教廷高层目光中,眼底一片安宁祥和,隐隐有未竟的遗憾之色。
但当他的目光渐渐清醒,落到神像前方的教皇身上时,那目光便转为坚毅虔诚,毫无犹豫地单膝跪下。
满头银发如霜的教皇看着脚下的青年。
他的目光中蕴含着无形的威严,又似圣经中宣颂的圣徒般安详宁静。刚刚受到信仰之力灌注的青年,只觉得体内的信仰之力与面前的教皇隐隐呼应,而后者所拥有的力量,仿佛海洋般浩瀚,无穷无尽。
“汝可明白汝之路?”教皇的声音低沉肃穆。
“我明。”
青年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以唇贴地,亲吻教皇层走过的地面,动作肃穆而虔诚。
“既受父之恩宠。以虔诚信仰报之……你,可愿?”
“我愿。”
青年膝行上前。双手拈起教皇下摆的一角白袍,虔诚地亲吻。
手持白色权杖的教皇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抚过青年的发顶,像父亲抚摸婴孩般轻柔。
青年身上升起一道白光,神殿中一众教廷高层低低的话声响起,像微微的清风拂过海面,听在已经归入这个大家庭中的青年耳中,便是一片关切喜悦之声:
“……啊,是‘肉身庇护’。”
“……可惜了,神恩如此厚重,却容纳不了更多恩宠……”
一片欢悦声中,隐隐的遗憾声音也传入青年耳中,然而青年心中无喜无悲,只伏在教皇脚下,静静聆听训示。
“既父之意如此,以即日起,汝即是第八位‘肉身天使’,位列护教圣子……”
正在这时,一位红衣主教手中捧着的水晶球亮起,一抹莹绿色的光芒从水晶球中泄出,那抹绿芒带着勃然的生命力,充满欣荣的意味,但那位红衣主教与旁边的一些教廷层次却像见了恶魔一般,失声叫道:
“异神之力!”
“异教徒!”
这些声音打破了神殿中圣洁肃穆的气氛,仿佛神圣愉悦的圣歌中插入了一个杂音音符,令沉溺其中的人顿觉刺耳,教皇的颁令也不由被打断了。
眉目中一片祥和安宁之色的圣子不由睁眼,充满虔信的眼中是一片灼烧的愤怒,不敢相信在自己承奉圣恩之日,竟然听到这样污秽邪恶的名称!
新封的“肉身天使”、护教圣子,只觉得自己的虔信之心遭到了污秽,一股浓重的怒焰从心中燃起,他双目赤红,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
但他的目光接触到教皇那双无惊无怒、仿明白他心中忿怒痛苦的眼眸时,心中忽然一片平静,只觉得无以名状的感动涌上心间,让他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
“勿惊,勿怒,为圣父守护信仰的路上荆棘重重,莫非你忘却了信仰之路上的诸多艰难困阻?你可曾因此退缩、趋避、止步不前?”
绳子想起二十七个月所经历的风雨和困苦,及至今日的承奉圣恩,一股勃然的力量重新充斥他的心中,他坚定道:
“未曾!我从未退缩、趋避、止步不前!”
这庄重虔诚的声音在神殿中回响,周围的人们也不禁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中间的圣子,脸上被教皇与圣子的对话感染得宁谧下来。
教皇又道:“此是父神给予汝的考验,亦是恩宠,汝可明白?”
“我明!”
圣子清秀的面目上顿时恍然。
教皇面露慈祥,仿佛看到一株欣欣向荣的幼树般欣慰,他枯老的手掌再次拂过圣子的额头:
“……去吧,我的孩子。”
(未完待续)
ps:
谢谢茫茫月色大大和白籽籽大大的粉红票!o(n_n)o~坑了个爹的,和分类榜的第五总是只差那么两票,死活追不上去,这是肿么回事啊! ps:呜呜,后面一段神棍情节真是写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