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会听从奥丁的话,能对他施加影响从而让他按照计划出现在这三个地点之一的人,只会是他身边受到信赖的人。
“……难道,奥丁甚至把手伸到了皇帝身边?”
林安心中闪过这样的疑虑,不由自言自语起来,脑中瞬间列出几个可能的人选。
密林中一阵风沙沙而过,伏在草地上的暗影猞猁长着一绺长毛的耳朵动了动,蒂蒂似有所觉地睁开眼,和暗影猞猁一起抬头左右张望。
林安感知中没有出现任何东西,看想他们,两只悉悉索索张望一阵,也都一无所获,疑惑在他们眼中一闪而逝,见没发现什么,便安静下来。
警报解除,林安散开已经准备好的神术。
“假如皇帝身边真的有内应,先下手为强,那么就算是那位出手,也于事无补——他恐怕也不会插手皇位斗争,这么一来,有所准备的奥丁的确有相当胜算。”
林安说着,摇摇头,“皇权之争果然可怕,最信任的人也可能是隐藏最深的叛徒,连那样的强者出手都未必会是左右结局的胜负手。”
远处的林安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仿佛海潮退卷,又像是某人哈哈的笑声,林安摇摇头,收起图纸站起来,拍了拍暗影猞猁的大头:
“走吧,这么久没有动静,看来还没有开始,我们趁机进去,找到人后马上跑路。”
林安不清楚奥丁原定计划的时间,但柏博特.乔治既然已死,那么奥丁不动也得动了。这场棋局马上就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区别只在于是提前多少。
要说林安对不想知道结局甚至参与进去,是不可能的,即使不为和奥丁的仇恨。作为一个将大半棋局揽入眼底的旁观者,导致这场变局的重要导火索,林安也很想知道这场皇权之争的结果。
如果没有她,或许皇帝和奥丁不会走到这一步,进而不会在苏米西比河畔发生这场导致大陆剧变的变局。
林安隐约中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次宫变的结局,将影响到自己身边许多人,乃至整个大陆的命运。
……
进入兰斯特下塌的宫殿并非太过困难的事,在没有进入很过之前。蒂蒂已经能和暗影猞猁在*师眼皮下来去。
但明知道行宫附近不仅是五六名随行*师盯着,另外还有至少倍数于此的敌对*师在虎视眈眈,这种无形的心理压力则令人百倍警觉,连蒂蒂仿佛都闻得出空气中暗含的紧张感,不用林安吩咐,就安分得不得了。
“安,你怎么又回来了!”
天刚入夜,距离林安上次离开不过是几个魔法时,兰斯特看到林安,惊讶大过喜悦。以他的政治敏感度,不难感觉到林安举动代表的不寻常。
“奥丁可能联合了法师塔的*师,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但我刚刚杀了一个,行宫很可能会成为交战点。”
林安一句话解释了原因,兰斯特立即色变,所幸这里是他的寝室,并没有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就没有造成慌乱。
“我怀疑陛下身边可能有奥丁的内应。”
“奥丁现在在哪里?”
林安和兰斯特同时出声。却显然表现出不同的态度:
林安强调危险程度。试图说服兰斯特远离危险,兰斯特却似乎更想进行一场政治冒险。
两人对视了一眼。兰斯特的眼眸有些闪烁,“我是认为,假如奥丁也在行宫的话。他也未必能确保自己的安全,那么或许可以借此知道他什么时候发动。”
这点林安比兰斯特更早想到了,平静道:“所以他现在受伤了,不能出现在大部分人面前。”
替身这招很老,奥丁却用得很顺手,既然柏博特.乔治都出现在行宫边缘了,林安猜想这一刻躺在床上养伤的奥丁,十有*不是本人,哪怕法师塔的*师也未必知道他的下落。
换言之,除非结局胜出,奥丁恐怕都不会出现了。
要不是知道这点,并且晚了一步,否则林安也很难按捺下蠢蠢欲动、想去亲手了结奥丁的心情。
在这种图穷匕见前的关键时刻,各方布局纵横交错,连林安也无法完全看清局势,走错一步都会牵一发动全局。
林安所有经历加起来,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复杂交错的变局,不得不告诉自己忍耐再忍耐。
她有意不使用法术保持冷静,尽管这能将情绪对她决策的影响减小到最低,但凭借意志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步步为营,相信在这次宫变之后,这场经历和体验将能更加丰满她的阅历,让心境更加圆满,更强大。
兰斯特的反应只比林安稍慢,他们之所以之前没有预料到奥丁会这么快发难,是因为不知道奥丁竟然有法师塔这张底牌,他原本已经从林安口中得知两枚红色讯号背后的事情,其中一枚正是奥丁发出,这时联系起来,顿时明白林安的意思。
“那么我要怎么做?”兰斯特问林安。
“不管怎么说,先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先和我离开。”林安道。
“等等,你说陛下身边可能会有内应?”
兰斯特想起林安之前的话,又问了几句,林安将自己从柏博特.乔治遗物中的发现和推测说出,兰斯特点点头,示意林安稍等,他出去叫了人,好一会儿回来。
因为就在房间外的厅房,兰斯特吩咐的时候也没有避人,林安知道他招来手下,派人给伊丽莎白公主送信,还吩咐把人集合起来,能离宫的找藉口离宫,剩余人留在行宫,如果听到外面出现异常。就让人躲到这个宫殿的一处地窖中。
“奥丁如果要弑父,我提醒伊丽莎白,不知道有没有用。”回来后,兰斯特说道。
“从奥丁的计划看。他不想将事情弄大,只是想悄悄地夺宫,伊丽莎白公主对他威胁不大,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疯狂。”
林安安慰道。
她知道因为订婚的关系,以兰斯特的责任心,很难放得下伊丽莎白的安危,但此时的伊丽莎白无论知不知道真相,都不可能同意离宫,因此兰斯特只能尽人事。
在兰斯特心目中。林安的安危比他和伊丽莎白之间的一纸婚约要重要得多,林安在这种情况下冒险回来找他,他无法再提出更多要求,让她为难。
只是身为未婚夫,在这种时候放弃未婚妻和她的家族离开,坐视她身处危局,哪怕他们之间的婚约相当特殊,也仍在兰斯特心目中埋下了一份对于伊丽莎白的愧疚。
时间已经不早,兰斯特没有再拖延,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一套侍卫服换上。林安微微惊讶于他竟然随时准备着这种衣物,兰斯特这时已经将佩剑和魔具等带在身上,对她点点头示意准备妥当了。
“伊丽莎白告诉过我,我住的这个宫室下面有通往宫外的地道。”
至于之前兰斯特没有告诉林安和萨林可以从地道出去,是因为地道的机关开启需要特殊信物,而这个信物就是兰斯特和伊丽莎白交换的订婚戒指,一枚古老的狮头玺戒。
唯有与梅林皇室联姻的家族才会拥有这样的玺戒,这枚玺戒代表着外嫁公主的子女对财产封地的继承权,而且也只有拥有这种玺戒的家族。才能在家徽上增加一个三角小皇冠。代表家族历史上与梅林皇室联姻的殊荣。
来到书房,兰斯特在一个红木博古架上摆放的彩金珐琅瓷瓶上连续向左扭了三圈。又向右扭了一圈半,博古架右侧墙面无声地出现一个一尺长方的暗口。
兰斯特脱下手指上一枚暗金色的戒指,对准暗口中的一个凹陷按了进去。
书房中很安静。毫无异响,过了三十个呼吸,墙后一声轻微的机括声,暗口旁边一个门型的墙面凹下去,向侧面划去,露出后面一个冒出寒气的通道。
通道内没有霉味,通风极好,暗影猞猁和蒂蒂忽地一下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通道之中。
林安知道他们一贯警惕,这种反应说明通道内很安全,于是也立即走了进去。
通道顶部嵌着大块萤石,光线惨白黯淡,但足以令人看清里面的情况,通道中刚进去时感到有些寒意,适应后就不再感到寒冷,唯一缺点是窄了一点,暗影猞猁走在里面不时碰到两边墙壁,连转身不行。
兰斯特进入过这条地道一次,据他说出口位于行宫南面一片小树林里,然而三人一兽走了大约三分之一路程后,兰斯特突然出声:
“不对,地形怎么越来越高了。”
林安和蒂蒂顿时停下,喃喃念了句咒语,一个蓝色的箭头出现在空中,逐渐拉长歪曲成微弧,箭头偏向右边。
“不是笔直的,和一开始的方向大约偏转了十五°,”林安看着箭头,皱了皱眉道,“可是我们路上没有遇到分岔口,怎么会走错。”
还没等他们找出原因,一个沉闷的震动透过坚硬的地层传到通道中,通道微微一震,落下少许灰尘,一些粉尘掉落到暗影猞猁的鼻子上,它猛地打了个喷嚏。
“啊——欠!”
暗影猞猁喷嚏还没打完,接二连三的轻微震动已经传来,似乎距离这里很远,暗影猞猁又是几个喷嚏,不耐其烦地抖了抖毛。
也不知它碰到了哪里,身下忽然出现一个方形斜口,正打着喷嚏的暗影猞猁一个不注意,大头一栽,顺着光滑的斜道滑了下去,蒂蒂啊地叫了一身,不等林安说话,刷地跟着滑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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