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一宗主休息了片刻,充满干劲的就要再搬下一块巨石。
陆始渊:差不多得了……
他缓缓迈开步履,走到了遁一宗主身边,有些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叹道:“让开,让我来。”
真要让遁一宗主一个人搬空这里,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遁一宗主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他视线悄悄的瞟向仅是站在那里,就彷佛点亮了这座宝库的裘清月,心头顿时了然。
这位仙人想必是被他的力量刺激到了,所以才想在他师姐面前也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果然,哪怕修为这么强大,心态上终究还是年轻人。
遁一宗主高大的身躯缓缓挪开,语气里有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澹然:“仙人那就来试试吧,什么时候累了,再让我……”
彭、彭……
陆始渊随手一拨,好几块巨石就飞到了一边,砸落在石壁上,轻而易举到彷佛用脚踢开了路边上的几颗小石子。
遁一宗主瞬间瞠目结舌:“这……”
周无庸看着眼前这一幕,面无表情。
别问,问就是习惯了,麻完了。
遁一宗主这才意识到,陆始渊方才对他出手的时候何止没尽全力,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用上。要真是使出此刻随意就能拨动数十万斤乱石的力量,只怕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这就是从天上来的仙人……
遁一宗主倒退数步,背靠着石壁,如山的身躯缓缓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他得好好缓缓……
陆始渊拨开所有巨石,总算看见了掩埋在最深处的东西,也就是遁一宗主口中的神物。
这似乎是一支纯粹由能量组成的箭,通体火红之色,其上默默燃烧着火焰,包裹在一层能量罩之中。
陆始渊慢慢伸出一只手,试图触碰这支箭,却被能量罩阻拦在外,让其上泛起一圈圈能量涟漪。
见此,周无庸呼吸都急促了一些,赶忙开口:“仙人,那东西碰不得!”
遁一宗主眼底闪烁着冷冽的寒意,有些憎恨的瞥了周无庸一眼。
这个该死的叛徒,为什么要提醒他?就应该眼睁睁看着他死于神物之下!
陆始渊置若未闻,依旧要把手探入能量罩之中。
“师弟。”
直到耳边传来裘清月的一声提醒,陆始渊只得住手:“嗯,我知道了。”
他只好肉眼观察这支箭,哪怕隔着能量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特殊之处。这能量的浓郁程度,简直比当时凤星儿凝聚而成的火凤还要更强烈。
这是什么概念?
即使凤星儿没有使出全力,那也是半步天权的一击,这支箭的能量能超过那只火凤,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但终究不是什么世界本源,他们找错了。
裘清月带着周无庸闪身到了陆始渊身边,看着他有些遗憾的神情,就已经明白了,轻声道:“不是世界本源,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宝物不是?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话虽如此,陆始渊知道裘清月一定比他更失落和难过,因为她对人欲道的感情和归属要远远超过他,事关人欲道的存亡,结果却是希望落空。
陆始渊抬眼望向裘清月,安慰道:“师姐,我们还有时间。”
“嗯。”裘清月桃花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微抬下颔,“看看这宝物到底是什么名堂。”
陆始渊张口就要呼唤遁一宗主,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总算想起来问自己的名字了。
遁一宗主站起身,用包含气势的语气沉声道:“段千秋!”
裘清月挥了挥手,彷佛在呼唤一只小狗,“过来,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段千秋:好屈辱的感觉……
但任由他内心如何不忿,也只得老老实实走过去,注视着这支箭,眼里流露出一丝本能的恐惧:“这就是焚天神兵,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别看她现在只是一支箭,实际上当年是倾尽我遁一宗全宗之力,才把她封印住了。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会源源不断的溢散出能量,所以才需要把这个神兵深埋在地底,用巨石掩埋。”
说起焚天神兵,段千秋近乎滔滔不绝:“这个地形也是为了焚天神兵专门建造出来的,如果她的能量哪天不稳定的爆发出来,也只会跟着这个洞穴一同埋葬,不会影响到任何东西。”
陆始渊示意自己明白了:“哦。”
段千秋急了,居然只是这种反应?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孤陋寡闻!
“二位仙人可不要小瞧了这焚天神兵,这是凌驾于世界的力量!是灭世之焰、天外之火!她本不是我们应该掌握的东西,当年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被创造了出来,现在想要重现是再也不可能了!两位能明白吗?!”
陆始渊和裘清月依旧是一脸的澹然。
陆始渊笑了笑:“既然你这么,那我就放心了。”
段千秋吹的天花乱坠,不还是这个小世界创造出来的东西,又能强大到哪里去呢?
这样想着,陆始渊的右手果断探入了能量罩之中,抓住了这支火焰之箭。
下一刻,陆始渊好似触电一般把手抽了出来,低头有些凝重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仅仅只是跟这焚天神兵接触到了一息都不到的时间,他的手掌已经焦黑无比,被烧的血肉模湖,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连带着神经都在顷刻间被焚烧了个干净。
见此,段千秋一怔,然后内心不受控制的涌现出一抹狂喜,这下知道焚天神兵的强大之处了吧?
裘清月美眸里的童孔微微一缩,一把就抓起了陆始渊的手:“不要动。”
言罢,她玉手荡漾出璀璨的碧光,不顾陆始渊手上的血污,跟他肌肤相贴,柔软的掌心一遍又一遍抚过他的手掌。
“疼吗?”
“我没……嘶——”
陆始渊脸色微变,倒吸一口凉气。
神经一恢复,他就感到了一股剧烈的刺痛。
裘清月轻叹出声:“这有什么可逞强的?”
陆始渊嘴硬道:“真的不疼,就是突然恢复痛觉,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