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紫玉透露的话让邹兑笑了笑,依然没感觉奇怪。要知道,在整个大荒,这个卷轴的传信功能的确是了不得的。
大荒毕竟是个偏远蛮横的地方,武道也处于底层,自然不可能如同大乾其他地方一样,各种千里传信的办法都有,平时不是依靠人力,就是依靠“信鸽”等物费时费力地传递。
铁剑门获得了这个卷轴之后,在传信方面至少是得到了极大的方便,信息的交流也会变得更加及时,从而使得铁剑门更具优势,让“大荒第一宗门”的称呼名副其实。
这时,七长老也看完了卷轴上的信息,却是沉眉思索了下,收起了卷轴,向邹兑招了招手道:“邹兑,你过来下。”
邹兑走了过去,向七长老一礼道:“七长老有何吩咐?”
七长老笑道:“你师父和其他长老原本在北边的博阳城,现在正朝这边赶过来。你可是你师父的爱徒,就去接应一下你师父和其他长老吧,接到他们之后,加速赶上来和我们汇合。”
邹兑一听七长老的命令,心头一动。他一直为如何解救郁小环而伤脑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强行解救,迅速带着郁小环离开是最简洁、有效的办法,但身份却成了一个难题。
此时,邹兑人是在这队伍之中,若是偷偷消失,随后就化妆做蒙面客袭击队伍,解救了郁小环的话,那等于是把怀疑朝着不在场的自己身上引。
现在七长老让邹兑前去接应紫狂等,这无疑正中邹兑下怀,为邹兑完美地找到了一个不在场的理由,解救了郁小环后,众人也就不可能轻易怀疑到他头上。
一时间,邹兑心头已经计划好,离开之后就迅速折来,找机会救出郁小环,然后在前去迎接紫狂。如此一来,只要动作足够的快,也许能一举两得,事后避免嫌疑!
“弟子这就前往!”
邹兑朝着七长老一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很快,邹兑要出发去接紫狂等长老的消息,就让整个队伍都知晓了。对此,钱元嘉等师兄弟反而觉得这是好事情,因为邹兑在队伍之中,总让他们感觉不好,有些别扭,提防之心难以放下。邹兑离开后,他们就能完全放心了。
“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次爷爷他们离开宗门去办一件事情,都离开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也有些想念爷爷了。”
就要离开的时候,紫玉忽然提出要和邹兑一起去。
要是紫玉跟随的话,邹兑就不能脱身了,折回迎接郁小环的计划也就无从说起。邹兑自然不可能让紫玉一起去。
“师妹,我只是去迎接师父他们,很快就会跟上队伍的。你和我一起去的话,会拖累我的速度,和师父见面反而更慢了。”
邹兑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紫玉听了之后,虽然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但她的实力的确是所有亲传弟子中最弱的,会在速度上拖累邹兑,于是没有坚持。
略耽搁了一些时间,邹兑终于是离开了队伍。随后,在确定无人跟踪之后,邹兑悄悄折了回来,并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和面具,穿上之后,整个人除了眼睛,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想了想,邹兑又取出了一把普通的长剑替代了“断离”。做完这一切,邹兑继续隐匿着气息,追踪着铁剑门的队伍而走,等待一个何时的解救良机。
邹兑的时间紧迫,若是在解救郁小环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只怕去接紫狂等长老的事情上就要露出破绽,最极端的情况,甚至可能他还没出手解救郁小环,紫狂等就已经赶来了,并追赶上了队伍。
因此,邹兑也没太过挑剔,就在队伍路过一处小树林时,终于是出手了,身形从密林中一闪,高速朝着木车上的郁小环扑了过去。
“敌袭!看住妖女!”
七长老大喝一声,和三长老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因为这一路上,至少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情,而铁剑门众亲传弟子可不是花架子,每一个单独拿出去都已经是大荒上层的武修,随随便便就将这些人灭了,他们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机会。
因此,七长老和三长老仅仅是大喊一声后,就懒得动一下,旁观着一干宗门亲传弟子们的动手。
“哟呵!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了!”
“也好,也好,正无聊呢,就有蠢货跳出来供我们取乐了!”
“哼哼!狗胆包天!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
眼见那黑衣人晃着长剑,迅速冲向郁小环所在的木车,众铁剑门亲传弟子都是面露狰狞冷笑,摩拳擦掌——
这黑衣人忽然跳了出来,虽然事前没有谁提前感知到,有些出人意料,但黑衣人身上的气血气息很是寻常。先前有几个实力胜过黑衣人的劫路武修都是螳臂当车,有来无回,这黑衣人现在跳出来,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邹兑却一点没注意到铁剑门众人的神情和言行,目光死死锁定着木车上的郁小环。但他的速度却是不怎么快的,距离木车还有一段距离时,铁剑门众亲传弟子就接二连三地挡在了他面前,甚至有几个干脆懒洋洋地抱起了手,脸带嘲笑地看着邹兑的接近。
邹兑对此也是无奈。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全力施展,只需要一个“风梭之术”,就能在铁剑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郁小环都劫走,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铁剑门众人在警惕性如此低的情况下,还能从容布防。
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了最大限度地掩藏身份,邹兑是不能施展任何武技的,因为他的武技不少都已经被铁剑门的人熟知,而即便他有着过人的隐匿气息的手段,却也不可能掩盖施展的武技。一旦施展武技,他的身份只怕会立即暴露。
因此,邹兑此时完全依靠的肉-体力量,没了身法速度的加持,他的速度无论如何也难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