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大多数人开始带着不善的眼神望着邹兑,打量邹兑的目光愈发怀疑。对此,邹兑微微苦笑,却并未解释什么,相处已经有段时间了,他相信火栗的眼光。
果然,片刻后,火栗和阿朵等人就纷纷摇头,并不相信邹兑是什么魔人奸细。要知道,火栗部落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都是邹兑带来的,一个魔人奸细不祸害部落就算好了,还给部落带来种种好处,这样的“魔人奸细”多些反而更好!
“松赞,我觉得你误会了,邹兑绝不会是魔人奸细,他是不小心跌落寂灭天堑的人。”
火栗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声。
不等松赞开口,松赞的儿子干布就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大声说道:“别自欺欺人了,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一样的衣物,肯定都是魔人奸细。只不过他现在利用了一些手段,迷惑了你们而已!”
阿朵等顿时不干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接反唇相讥道:“仅仅用衣服就判定他是魔人奸细?要是把他身上的衣服换在你身上,那你也是魔人奸细了?干布,几年过去了,你的脑袋中依然只长肌肉!”
“你……”
干布看到阿朵是如此态度,尤其还主动站出来维护邹兑,不禁眼睛都有些红了,却索性一转目光,怒视向邹兑。
邹兑无语地撇了撇嘴,自己这算躺着也中枪吗?
眼见气氛有些失控了,松赞大吼一声,阻止了众人的争吵,随即霸气地一指邹兑,定性道:“他就是魔人奸细,我不能坐视不理!”
随着松赞的大喊,帐篷中松赞部落的人立即反应,抽出了随身的武器站了起来,将邹兑围在中心。
邹兑忍不住笑了,对于松赞部落自不量力的行为嗤之以鼻,但随后他就欣慰地看到了阿朵等人却也反应不慢,纷纷站到了他身边,一副为了他和松赞部落奉陪到底的样子。
火栗却眉角跳了跳,看到松赞部落的人剑拔弩张,随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心中也暗暗叫苦。
寂灭天堑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遗族部落之间还算友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起冲突,以免白白损失宝贵的人手。可若是利益上发生了冲突,部落间的相互攻杀却也很常见,而吃亏的往往是小部落,不是被灭,就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显然,火栗部落作为一个小部落,无法和松赞部落这样的中型部落相比,松赞部落的实力超过火栗部落数倍,火栗部落是得罪不起的。
可难道要放弃邹兑?火栗心里已经摇头,邹兑对于火栗部落的生死存亡至关重要,哪怕必须得罪死松赞部落,和松赞部落全面开战,他也必须保住邹兑。
因为和松赞部落的交战的可能性不算太大,而且就算真的交战了,遗族部落间的战争往往也极少灭族灭门,一般都会留下余地。
相比之下,自从邹兑来到火栗部落后,部落的日子过得生机勃勃,充满希望。邹兑传授武道,改造出出色的武器,增强了部落的实力和狩猎能力,帮助部落猎取了大量的肉食,还曾数次力挽狂澜地灭杀魔怪群,救了全族上下不知道多少战士……
除此之外,邹兑更是火栗部落未来的希望,火栗部落能否逃出“使魔”的魔掌,也得看邹兑了!
火栗心头无比地清楚这些,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部落会充满了希望和光明。由此,他又怎么可能放弃邹兑,让邹兑陷入危险呢?
火栗上前两步,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松赞,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邹兑绝不是魔人奸细,你们可能对他有一些误会,有话好说,解开了误会之后,一切就好。”
单以实力来说,松赞部落这些人还真不被邹兑看在眼中,但关键是这是火栗部落和松赞部落的一次联手合作,而能否猎杀毛牛群,也直接关系到火栗部落寒季会不会饿肚子的问题。何况,火栗等如此维护自己,自己也该懂得投桃报李,为火栗部落的利益着想。
因此,邹兑并不想将事情闹僵到最终不得不通过战斗来解决问题。主动上前一步,邹兑朗声说道:“松赞族长,我不是什么魔人奸细,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松赞眼睛眯了眯,其实邹兑是不是魔人奸细这关他屁事,即便是真的,祸害也是火栗部落这群白痴。关键是干布受了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自然得为儿子出头,讨回颜面。这事事关一个部落族长的尊严,说出的话怎么能轻易收回呢!
冷哼一声,松赞没有说话,一挥手,帐篷里的十几个松赞部落的人立即开始动作,缩小包围圈地朝着邹兑等围了过去。
邹兑神色一冷,心头也是有些怒气勃发,对方既然无视自己的忍让,那自己也就不用多客气了,先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再不识趣,就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火栗面色阴晴不定,终究还是想尽可能地避免双方部落的冲突,上去又挡在邹兑面前,向松赞说道:“松赞,你我也是多年的交情,我一向对你有有忍让,这却不代表我怕了你!”
火栗话音才落,阿朵等已经是清楚了火栗的表态,阿朵立即吹响了随身携带的号角,尖利的号角声穿透帐篷,传了出去。
下一刻,帐篷外就是一阵嘈杂混乱,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双方更多的人冲进了帐篷,火栗部落众人和松赞部落的人开始剑拔弩张地对峙起来。
下定决心后,火栗这老头儿也是一改以往软绵绵的性子,傲气昂头地说道:“松赞,我知道你的部落更强大,若是现在爆发了冲突,我们部落讨不了好去,但我向你保证,我们部落吃了多大的亏,你松赞部落同样也要付出一样的代价!若是我火栗部落最终被灭绝了,在此之前,我们也要啃掉你们的血肉,让你们部落遭受重创,变成一个弱小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