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许三花和黑妞急匆匆的出去,胡氏就喊了袁氏出来瞧呢,袁氏只瞧得许三花跟着一个人一起上了后山去,听到的动静的老胡氏等人都没睡,全在等着。
眼下见许三花终于回来了,还拖着两头狼,不由惊得很,“三花,你这大晚上的还往山里去做啥咧?”
“闲的没事,打两头狼回来尝尝狼肉的滋味。”许三花笑言。
老胡氏听得纳罕,这大晚上不睡觉跑山里去打狼?
许家众下人听着,也是心里惊得很,他们姑娘晚上跑去山里打狼玩,也是满天下找不着第二个这样的姑娘了。
第二日一大早,大柴村那天招的村民就早早的来等着上工了,许三花自是把他们交给陈秀云和邹平安排就是。
她则带了黑妞跟着要去镇上送货的田家有兄妹一起坐了牛车往淮水河滩去。
天没亮王茂等人就已经去淮水河的食肆忙活去了。
许三花到时,几个茅草棚子搭得简易的茶寮就在大道边,袁文正在使劲擦着桌椅板凳,见了许三花来,自是赶紧叫了声姑娘。
许三花点点头,继续往里头去,一排排的车马棚打扫得干干净净,打头的一间堆满了草料,王茂跟王方海正在食肆里擦着桌子长凳,蒋大平也在柜台后擦擦抹抹。
许三花先进了旁边的食铺里,伙计邓丰也在摆放着要卖的东西,除了米豆腐和米豆腐团子,还有几坛黄豆腐,和一些豆腐干。
而食肆里,孙氏带着王满娘准备好了凉皮,还擀出了一些面条放着,另小灶上还蒸上了几笼馒头。
一切井然有序,只等开张。
不管是从十里镇过来的还是从白节镇过来的,都没有这么早,倒是有附近村子的人本是要去镇上赶集的,但听说淮水河滩老许家开了铺子,便都来瞧瞧热闹。
张长贵的媳妇本就是要去镇上许家铺子买米豆腐的,见着这里就有,当下就买了一斤。
还有大张村的两个媳妇子也各买了两斤的,紧接着,罗村长也来照顾生意,买了一斤米豆腐。
陆陆续续的,本村的还有大柴村的都有来买米豆腐的,那个半斤的,买二两三两,反正有称,不拘多少,都可以。
一时间,食铺里倒是忙活了起来,邓丰一个人忙不过来,王茂父子两个赶紧去帮忙。
许三花站在车马棚前头看着,时不时有人上前跟她搭话,她都一一回着。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左手方向驶过来,眼尖的王方海赶紧出来帮着牵马车。
那马车帘掀开,下车来的却是白松云,许三花看着,不由暗暗挑了挑眉。
白松云看到许三花,当下拱手示意,喊了句:“许东家。”
然后就道:“家父听说许东家这里的铺子今儿开张,所以特命我前来道贺,顺便照顾照顾生意。”
她早先就在镇上开过铺子了,那时也没见白地主来道贺,她不禁笑了笑,诧异道:“不是听说白地主在县里看花灯走丢了吗?这是已经回来了?”
说起这个,白松云就是纳闷得紧,自家爹昨晚大半夜被镇上几个混子给送回来,身子虚弱得很,当下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以为就是那几个混子害的他爹,便要见家里下人长工将几个二混子抓起来等着送镇公所。
可他爹却说是那几个二混子救了他,说是在县里遇到二混子被抢了钱财还差点被打死,多亏了一个镇上人的花强几个救了他送了他回来。
他当时听着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爹都那么说了,总不可能是被威胁所以故意说谎吧?人都回了家了,这二混子真是威胁他爹还能怕?当即就叫人绑了他们就是,况且好不容易他爹平安回来了,是该好好感谢别人,所以他也就没质疑了。
但今儿一大早起来,他爹亲自将人送走不说,还将长工老耿一起给他们带着走了,说是老耿是花强远房的亲戚,老耿家里有亲人去世了,要叫老耿回去奔丧,正好由花强送回去。
他明明记得老耿似乎家里没啥亲人了才对,但他素来听父亲的话,是以没有妄言。
可接着他爹就说听说淮水河老许家的铺子今儿开张,叫他亲自来道贺照顾生意,他听着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明明他爹此前还气得在家里骂许三花了,这突突然的,咋会去道贺照顾许三花的生意?
他实在想不通,但素来唯父命是从,就当真来了。
眼下听得许三花如此问,他不由道:“我爹昨晚已经回家了,十五那晚是他自己走开去玩乐了,下人跟丢了人,以为出了啥事,又没找到人,所以这才急得报官了。”这是他爹交待跟外头人这么说的,堂堂地主,被人抢了钱财,着实不雅,倒不如说点风流韵事,更令人津津乐道。
“原来竟是这样,白家大爷亲自前来道贺,快里头请吧!”许三花嘴里笑着,心下想着白地主目前还算识趣,但愿他记牢了昨晚的刺激,从此以后都别多嘴多舌,她也能多做好事。
白松云对于许三花如此态度也挺纳闷,不由想着难不成是啥时候他爹和许三花在别人不晓得的情况下握手言和了?真是怪事啊!
还有昨晚,二弟见着送父亲回来的花强等人也是很奇怪,几乎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质问他们为啥抓了爹,要不然他也不会下意识就认为是花强等人害了爹还要叫下人去抓人呢。
想到先前他出门前,父亲叫了二弟去他书房的事,白松云目光微微一闪,跟许三花颔首,提步往食肆里走去,他正好没吃早饭,来尝尝许家食肆的吃食。
到了快要到午时之际,路上往来的马车牛车就多了些,有从十里镇到白节镇的,也有从淮安县那边赶过来要往南边去的。
见了这淮水河滩开了铺子还有茶寮,不由都觉得新奇。
有赶了一路正好口渴了的,就牵了牛车过来栓在路边的大树上,进茶寮里坐坐,“伙计,你们这茶水咋卖的?”
袁文上前招呼,“大叔,咱们茶寮的茶水只要一文钱一位,敞开喝。”
一听跟前头三垭子一样的价钱,遂也放心叫袁文上茶来。
喝着茶水好奇的往里头张望,只见几辆马车先后进去被伙计招呼着牵了马安置,进了食肆去,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他也饿了,当下问袁文:“那啥铺子跟你茶寮可是一家的?”
“是一家的,大叔可要来点啥垫肚子?有馒头也有面,都跟镇上一个价,还有白面跟苞谷对半掺的包谷面馒头,一文钱两个,大叔来点啥?”袁文立马机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