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颤颤巍巍转达知容玥不想设宴的打算。
“本王亲自去问。”安睿眉头紧皱、剑眉高挑,迈开步伐打算前去劝说。
“王爷,夫人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邬文道拦下了他。
安睿停下脚步。
“夫人懂得分寸,乃是王爷的幸事。”
安睿叹息:“红萝明明是心中有怨。”
“王爷忘了我们还没找出田嬷嬷的背后主使者。”
安睿沉默。他有所猜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味的防守,总会有懈怠的一天。”邬文道竭力劝说,“让外人以为王爷宠爱夫人只是假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安睿闭着眼沉思。
邬文道再道:“若王爷不想夫人涉险,最好的办法是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消息扰乱敌方视线。”
“王爷可以想想先帝立储的前后。”
“先帝先是天天让大皇子侍疾,对贵妃娘娘恩宠有加。同时又给公羊家多位子弟赐官。大皇子从没防备过陛下。先帝驾崩前,突然把白昭仪册封为皇后。等公羊家反应过来之前,陛下的太子之位已经昭告天下。打的公羊家一个措手不及。”
“随后出其不意召本王回临安,以摄政大权许之。让和世家结成死仇的本王牵制世家,帮他儿子坐稳皇位。”安睿冷声接话。
邬文道轻轻一叹。大家都看出来,摄政王是先帝安排对付世家的棋子。摄政王初上位的时候,没有多少官员敢于投靠。估计连先帝都没有想到,短短三年摄政王变翻转了局势。
“是啊,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安睿经过慎重的思考,采纳了邬文道的建议。
原先打算大操大办的宴席悄然无声的取消了。
秦王妃助攻了一把,偷偷让人把容玥的位份没变的消息传了出去。
于是乎,摄政王是否真的宠爱容玥,继续成了临安权贵们讨论的话题。
当朝会上宣布熊阔接任伍大海出任兵部尚书一职后,很多人下了判断。
“摄政王一定是为了安抚容保国。”
被打脸的夫人小姐们,再次挺直了腰杆。
九月初八,酷暑已然褪去。昨日下的第二场秋雨,冲淡了人们对干旱的恐惧。阳光照在人们的身上暖烘烘的,一扫两个月来的阴霾。
小皇帝的御驾,在威风凛凛的禁军护卫下,缓缓驶向城外的临安江畔。
摆脱干旱之苦的百姓们跟在御驾后。各家带着祭品,也打算献给河神,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百姓们讨论着新任禁军统领的双胞胎兄弟。
两位相貌相同、体型一致的大胖子护卫在小皇帝左右两侧,怎么看怎么稀奇。尤其是两人特制的鱼鳞甲,凸起的肚子在一群威武的禁军中十分抢眼。
庆原侯目光愤恨。丢了禁军统领,又没当上兵部尚书,他也沦为没有实权、空有爵位的勋贵。大皇子、公羊家、王家都对他冷淡了下来。
庆原侯冰凉的目光在储学文储学武两俩兄弟间转动:“两个草包,哪有武将的样!”
“禁军能被炮仗吓得败退,一群绣花枕头!两两正好相配。”容保国从他身旁骑马而过。
马儿越过庆原侯时,后蹄子用力一蹬,让庆原侯吃了一嘴的灰。
庆原侯憋红了脸,硬是忍气吞声。他现在无权无势,得罪不起容保国。
“竖子!”庆原侯在暗骂了一声。
转眼见二子柳承瀚盯着王家女眷的车架,举起马鞭想要训斥儿子。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