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姬槿执意要闯进来,碍着她魔族公主的身份谢必安不能对她动手,但如果谢必安想阻止她的话,也并非阻止不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必安竟然把姬槿放了进来。
“云舟,你怎么样?”
因为流熠要避开姬槿,所以此时屋子里就只有云舟一个人,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她斜斜的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见姬槿闯了进来,她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跟在姬槿后面的两位勾魂使,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姬槿身上,“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姬槿一脸的不相信,“怎么会没事?我听说你伤的可重了!”
云舟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
“九执告诉我的呀!”姬槿答道,“前几日谢必安去了一趟九重天,还把药王他老人家请来了。九执得知他是来流云宫为人诊治,特意去打探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得知是你受了伤。”
云舟嘴角不禁抽了抽,觉得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还真是多谢他费心了……”
姬槿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反而愤愤不平的道,“那日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陆敬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她竟然有想要谋害你的心思!”
云舟扶额,无奈道,“你又知道了?”
“啊,我知道啊。”姬槿眨了眨眼睛,坐上了云舟的软榻,“他请来的那个帮手寒风,是以前廖竹的手下。”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廖竹,就是从重华宫逃出来的那个人。”
寒风曾经是廖竹的人?这个云舟倒是不知道,云舟看了一眼谢必安,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才知姬槿所言不虚。
“你还不知道呢吧?那个廖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云舟见她要和自己念叨廖竹,赶忙摆了摆手,“廖竹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半,你还是跟我讲讲寒风吧!”
姬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寒风曾经是廖竹的手下,他的真身是一只黑龙,法力十分高强。当然,比起魔界的那只上古黑龙还是差很多的。”
听到姬槿的话,云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她了解姬槿就是这个跳脱的性子,倒也没有打断,只是含笑看着姬槿,等着她往下说。
“不过万年前廖竹失败被封印在重华宫的时候,他被击伤头部,伤了心智被关在了无尽海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听命于陆敬。”
“公主殿下消息倒是灵通,所说之事竞与天帝派人去查的结果分毫不差。”谢必安在一旁坐下,笑着看看向了云舟,“这些事情我一早便知,只不过他一直在你身边,不方便说罢了。”
云舟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是流熠,即使他不解释,流熠也不会认为谢必安是在有意隐瞒自己,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谢必安坐下之后,范无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姬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同为勾魂使,怎么你们两个人的性格差距如此之大?”
云舟见她虽然看似是在问谢必安,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范无咎离开的地方,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姬槿干咳了一下,接着刚刚谢必安说的话,回道,“这些消息都是我从君父那里打听到的。”
云舟有些疑惑,依魔尊的性子,这些事情应该是是不可能跟姬槿说的呀。
“魔尊会跟你说这些?”
姬槿听到云舟的质疑,眼神闪躲了几下,才点了点头,“是啊。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机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说完他不等云舟个谢必安接话,就立刻又说道,“我派人去查了,那个叫陆敬的,袭击你们之前去过魔域。”
云舟听完看了一眼谢必安,发现他眼神中一丝惊讶也没有,便知道他也查到了魔域。
“不过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收获了,我还会继续查下去,要是查到了什么,我会来告诉你,只是你可不要让虚戈他们再拦着我了。”
姬槿刚撇着嘴说完这一番话,流熠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喊,“师姐,我看你这有厨房,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了一脸惊愕的姬槿。
流熠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外面看到范无咎离开了,还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完了,所以才贸贸然闯了进来。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外人’!
谢必安的唇角勾了勾,起身拱了拱手,“几位有话要说,我在这不合适,就先走了。”
云舟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自己受伤了也就罢了,谢必安这个家伙呢实力如此之高,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流熠的接近,他肯定是故意的。
姬槿疑惑的皱着眉头,无视了谢必安,走到了流熠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直到看到流熠心里发毛才收回了目光,回到了云舟身边。
“像!可真像啊!”姬槿的表情异常的惊讶,“这个与流熠上神如此相像的男子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的人也是他吧,难怪我觉得有些不对!他叫你师姐,怎么?流熠上神收他为徒了?”
云舟顿时有些头疼,他要怎么跟她解释眼前的人和她口中所说的流熠上神是同一个人,而并非另一个人。
…………
人间。
廖竹看着眼前黑衣白发的男子,笑着开口道,“寒风,好久不见。”
黑衣男子木然的表情有一丝丝松动,转过头看着他,跪在了地上,“主人。”
他这一句‘主人’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个洞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廖竹面前跪着十几个黑袍人,听到了寒风的声音,面具下的表情无一不是震惊。
自从数千年前他们的主人恭弥寻得让了一个让寒风听话的的法子之后,寒风的确是帮助他们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人听到过他说话。所有人都以为他因为心智受损,已经不会说话了。没想到……
廖竹扫视了一遍,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袍人,最终目光定在了最前面一排一个略娇小一些的身。
他的手微微一抬,指着那名黑袍人问道,“是你指使寒风去杀人?”
“是。”黑袍人小声回话,是个女子的声音。
“就凭你,也配?!”廖竹突然发怒,一挥手将那名黑袍人打飞了出去。
跪在那名黑袍人旁边的朝颜见此情形,急忙求饶道,“大人,这件事情跟夕颜无关,他不过是想帮帮陆敬罢了。”
廖竹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而是把手放在虚空里一抓,一枚令牌,便从夕颜的口袋里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的手上一用力令牌便被碾成了齑粉,“用我的东西去命令寒风?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