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流熠的声音轻轻的,目光中突然弥漫着悲伤。
“后来怎么了?”云舟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拍了拍他,“廖竹为什么会……额……造反?”
“当时的我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廖竹是当时的妖帝的私生子。”流熠继续说道。
“因为是私生子,所以廖竹从小便备受欺凌。他遇到落凡是个意外,但是落凡会把他带回灵族也是他使了些手段的结果。
他刻苦修炼,却并非如他所说强大了之后就可以保护落凡,守护灵族,而是想要重回妖族,登上妖族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可惜他天赋不高,即使他偷偷修炼了灵族中许多早已经被封存的禁法,但是因为天赋问题,他一直没有很高的成就。
于是他便杀了师兄……”
流熠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这句话后,干脆停住了,似乎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
而听到廖竹将师兄杀了的时候,云舟心中一紧,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廖竹这样做的意义,“夺舍?”
流熠点了点头,“是,夺舍。”
云舟突然为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师兄不值,虽然她并不了解他们相处的过程,但是从前几日流熠的话中,她可以听得出那位师兄是个极其好的人。
可是他对待廖竹与流熠二十也是极好的。可是廖竹却因为自己的野心,而杀了他……
“拥有了灵族的身体后,廖竹失踪了近三百年,而对这一切都并不清楚的我们,一直在不停的寻找他和师兄。
我和师姐再一次见到廖竹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妖族的妖帝。但因为他是灵族的身体,所以妖界大半的人认为他是异族,不配做妖帝。
这本是妖族内部的战争,可后来,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竟然想推翻天族的统治。
他的行为激怒了当时的天帝,九州四海各族联手,又加上了灵族众人,终于把他擒获,关进了重华宫。”
流熠在讲述这场战争的时候,表情没有变过,一直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但不知为什么,云舟感觉自己好像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似的,有些惊心动魄。
流熠讲完这段往事,二人静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
落墟森林。
穿着一袭黑袍,带着面具的夕颜走进了石室,将一个被捆成了粽子的男人扔到了地上。
男人被捆的结结实实,但是却仍在不断的挣扎,廖竹挥了挥手指,他身上的绳子便全部松开。
男人长相一般,肤色黝黑,感觉到捆着自己的绳子变松了,立马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黑袍女子。
“滕彪,别来无恙啊。”
乍一听到廖竹的声音,男人的表情有些惊恐,猛然回过头,在看清了廖竹的长相后,脑子都没来得及反应,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圣主!”
廖竹亲自走了过来,将他扶起,“本君的熟人除了寒风,怕是只有你了。”
滕彪激动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虽说圣主当年的旧人只剩下了我与寒风将军,但是妖界之内还有许多人崇敬着您,愿意您做我们的圣主。”
廖竹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站着的夕颜,“唐诺呢?”
夕颜冷冷的撇了一眼滕彪,这个家伙虽然说灵力不怎么高,但是逃跑与隐匿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强,即使事先已经知道了他的确切位置,还是花了这么长的功夫才抓住他。
“大人……”
夕颜拱了拱手,刚想说话,便被滕彪给打断了。
“圣主,唐诺是被我给藏起来的,这位姑娘自然是找不到的。”
廖竹点了点头,“你藏的人,她找不到也是正常,不过我不是让夕颜给你带了话,让你把唐诺也一起带来的吗?”
滕彪拱了拱手,“属下知错,只不过当初恭弥让我把唐诺藏起来的时候说了,这个人是为圣主留着的,没有见到圣主,我怎么可以把他随便的交给旁人。”
廖竹笑了笑,“你带着唐诺到妖族的各个首领那儿去走一趟,老势力由你去谈,新势力由你去谈,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廖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多言的人,即使是吩咐手下做事,也不过是点到即止,大部分是需要手下自己去领悟的,但在这些在在他手下做惯了的事的滕彪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的话虽然平平淡淡,但是总结起来,却是顺者昌,逆者亡这六个字。
“不过对于一些棘手的顽固们,你们就别碰了。”廖竹想了想,又补充道,“夕颜,你去让你姐姐带人和他们一起去”
夕颜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意廖竹派朝颜去妖界,但是却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应了下了。
“至于你,”廖竹指了一下夕颜,“就先回魔域去吧,把棋子给我看好了,我还有用。”
“……是。”
…………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舟才犹豫着开口继续问道,“我和你师姐是有关系的吧?”
流熠对于她会这么问,一点也不奇怪,点了点头,“是小白告诉你的吧?”
“其实也不仅仅是谢必安说的。”云舟耸了耸肩,“我们的长相如此相似,就连少年的你都没有分清,还有我之前的名字也叫落凡,我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顿了顿,云舟直视流熠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我梦到过那个师兄!”
“你梦见过他?”流熠皱了皱眉,“你确定?”
云舟咽了口唾沫,“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师兄,我一共梦见过他两次,都没有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子。梦中的我确实喊他师兄没错。
他抚着我的头发说,当族长一定很辛苦之类的话,还在我面前死去……我觉得他应该就是师兄。”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想太多了人间不是有句俗语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姬槿的声音突然从窗户外面传了过来,吓了云舟一跳。
云舟一脸无语的朝着窗户几步,将窗子打开,见姬槿趴在窗户边上,不由得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
突然被抓,姬槿也是一脸的惊愕,“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云舟有些莫名其妙,“能啊。”
“你坑我?”姬槿转过头来,哪知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她不由得跺了跺脚,然后哭丧着脸看着云舟,“你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