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烟逐渐幻化成一个人形,那人影越来越清晰,最后竟慢慢变得真实。
没有想到这缕白烟竟然会真的变成一个人,云舟也稍微吃惊了一下,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她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另一只燕子抓在手里,不过云舟却并没有捏下去的打算,而是指着刚刚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你是醉仙坊的人?”
男人愣了一下,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本以为燕子只是你们二人的伪装,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拿本体来跟我们玩,真是勇气可嘉。”
云舟将手里的燕子重新放回鸟笼,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男子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似是有些忌惮云舟的往后退了一步。
云舟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尖尾雨燕是鸟族,本应该忠心于妖帝巫衡,怎么倒戈了?”
从那一缕白烟从燕子的尸体里升起的时候,云舟就察觉到了眼前的这两只燕子是尖尾雨燕。这让她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醉仙坊。
上次从醉仙坊回来,流熠派人去查过醉仙坊和尖尾雨燕,尖尾雨燕族没有任何异常,不过醉仙坊有些问题。
只是后来云舟和流熠养好伤之后许多事情都找上了门来,所以并没有时间去仔细调查醉仙坊的事。
发现这两个人是尖尾雨燕,着实让云舟有些吃惊。
不过想想也对,尖尾雨燕的速度无人能及,让他们两个在人间守着,若是被人发现,以他们两个的速度根本就没有人能追得上。
只不过……逃跑的前提是发现了敌人,遇上谢必安也算他们倒霉。
敲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云舟在周围布下的结界,只是为了防止有人离开,并不阻挡旁人进来。
所以敲完门之后,谢必安直接推门而入,并没有受到阻碍。
一进门,谢必安就看到了房间中多出来的两个人,不过他只稍微疑惑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谢必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站着的陆敬却有些意外,“哟,熟人啊。”
陆敬为了轮回的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在忘川河边闹,所以她和谢必安说是熟人倒也没错。
谢必安没有理会距离,而是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珠子丢给了流熠,流熠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并未说话。
谢必安奇怪,“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用呢?”
“你既然拿来给我看,自然是有用的。”
云舟凑了过来,从流熠手里将那颗黑色的珠子接了过来,“什么东西?”
“我从姓崔的那里找来的。”谢必安解释,“以前冥界没有勾魂时使时候,抓那些游魂全靠这些珠子。”
姓崔的,自然是崔判官。
云舟了然,“你们是想用这珠子将城中飘散的沁骨香都收起来?”
看着谢必安点头,云舟将珠子还给了他,“也对,现在城中的沁骨香全部都是人的灵魂所化,收集灵魂,原本就是你们勾魂使善于做的。”
谢必安将那枚黑色的珠子收了起来,看着一边站着的陆敬二人,“勾魂使善做的可不只是收魂,审讯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云舟巴不得有人来帮帮自己,听他如此说,迅速的跑到流熠跟前坐下,冲着谢必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劳您大驾。”
谢必安:“……”
谢必安无奈的起身朝着云舟,原先坐着的地方走去,他的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就看到流熠也站了起来。
流熠站起来的同时,也把云舟给拉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
云舟指了指自己,“我们?”
“嗯。”
虽然不知道流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云舟感觉他并不是像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谢必安,“……好吧。”
走出房间之前,云舟将之前那个城隍有可能是廖竹的人的推测和谢必安说了一遍。
谢必安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房间,云舟凑近了流熠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流熠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
“没有?”云舟皱眉,“那你还找借口把我叫出来?”
流熠忍不住笑了笑,实话实说,“冥界的刑讯逼供手段,你未必能看得下去。再说,我们在那里也帮不了什么忙。”
“看不下去?”云舟‘啧’了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虽然比你少活了那么几万年,但是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绝对不会害怕的。”
说完她又继续念叨,“不过谢必安的手段要是真的很可怕的话,心软倒是有可能。”
“心软?”流熠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云舟有些不服气,“虽然他们活该,但是毕竟陆敬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我对美人一向很包容的。”
说然后她歪头看了看流熠,“比如说你吧,就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你对我做的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哦?”流熠颇有兴趣的看着她,“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云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明明自己也夸他长的好看了,也说了自己从来没放在心上,他都没有听到,专听到自己说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在流熠盯着自己的目光中,云舟硬着头皮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打我!”
流熠摇头,“那叫指导你修炼。”
“你还把我扔进万兽坑!”
“那是你自己做错了事,你不是也认罚了吗?”
云舟笑眯眯的,“你还经常耍我。”
“那是你自己笨,再说那也不是过分的事情。”
云舟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在和他掰扯,远远看到陈伯恒忙碌的身影,“先生!”
听到云舟的声音,陈伯恒忙迎了上来,拱了拱手,“云姑娘,我正在将症状较轻的患者都找出来,方便您治疗。”
云舟听他对自己用您,颇有些无奈,“先生,您不用对我如此客气,唤我云舟便好。”
陈伯恒笑着点了点头。
云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问道,“先生,我看您与您的徒弟们终日忙碌,接触这么多病人,却没有染上这怪病,不知是否是因为你们用了什么特殊的药?”
陈伯恒摇了摇头,“说到这个,我们也奇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