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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五点,天蒙蒙亮。

小泉红子方才完成契约签订。

要想在一张A4纸大小的羊皮契约上,签订不下三千字。

倒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需要耗费更多魔力。

而通过自然手段,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回魔,效率十分之低。

陆仁家所在的这个地区也不是适合魔法修炼之地。

简单来讲,她现在已经被榨干。魔力几近枯竭,精神状态也很差,还好并没有伤及根本。

对面这人,在这方面意外的好说话,一点都不急。

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回魔,以便完成契约。

这人名字叫做陆仁......

在这点上倒是确实合乎仁义,也有点傻。

在这个超凡沉寂,传承几近断绝的时代,世界上九成九的地域都是低魔地区,魔力浓度低,魔法粒子惰性强。

只有极小数地区,魔力浓度尚可,通过刻画法阵等手段,可供日常修炼。

这就要求有传承,也就是祖上有人。

一般野路子,根本没资格也没能力拥有这样的‘宝地’,早就消逝在时光中,与他们所看不起的普通人一样,化为尘埃。

现世之中,小泉红子活这么大都没遇见第二个有超凡力量的人类。

就算有些看似有,那也只是幻术或者魔术,只是障眼法,根本不是魔法。

至于面前让她翻车这位,小泉红子同样没感受到任何超凡气息。

只是一个身手好,装备好,且对魔法知识有所了解,对她了解比较多的普通人。

不过小泉红子并没有因此对陆仁产生轻视之心。

她并不是那种怀揣莫名优越感的旧派超凡,也从来没有看不起普通人。

她自视甚高是因为,她本身就足够优秀。

外貌、身材、体能、成绩。

这些普通人所制定的——衡量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指标。

她通过自己努力,每一项都出类拔萃。

这才是小泉红子骄傲的根底。

魔法只是一个加分项,并不代表全部。

当然,也和科技发达,超凡势微有关。

往前倒腾一百年,会魔法就是了不起,会魔法就是人上人。

那会的世界,魔力尚未枯竭。

普通人制造的武器伤不到法师魔女,他们却能割麦一样,让人成片倒地。

现在不行了。

武器一件比一件夸张。

枪、炮、导弹以及核弹。

这些武器,尤其是后两者所展现出的威力,只存在于魔法书籍中,从来没有人能成功释放出来。

一度被后人认定成,只是编写书籍的前辈魔法师的臆想,是不切实际的胡言乱语。

而现在,这些普通人靠着名为‘科学’的武器,证明了那不是臆想。

在这样事实面前,还抱着优越感的,都已化作尘埃。

面前这人,说自己害怕忌惮魔女。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禁枪如此严苛的曰本,手里能有狙击枪,那岂是一般势力做得到的。

所以——

就算不签契约,她日后也不会再来找这人麻烦。

签了契约,只是安这人的心,给个台阶缓和下,事后再谈些条件,用什么方法来换取她自身自由。

如果这人提的条件太过分,那就只能同归于尽......

拉着他一起陪葬,这点自信,魔女还是有的。

......

【契约已成】

冥冥之中,如同心觉一般的预感,以及鉴定结果均清楚告知陆仁。

他们之间,已经成功签订契约。

接着,陆仁手中羊皮纸开始自动燃烧。

火焰是蓝色的,没有温度,更不说烧手。但却有着和一般火焰一样的毁灭特性,很快就将羊皮纸烧了个干净,一点灰烬都没剩。

“魔焰,魔法师常用的小把戏。”

“挺好。”陆仁重新坐回小泉红子对面,“现在开始谈条件。你自己开个价吧,觉得自己值多少。”

“要钱?”

“什么都行。不过我最感兴趣的......”

陆仁开始上下打量小泉红子。

直到魔女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才提出要求,“你这魔法,我能学么?”

“......”

在听到这一要求后,小泉红子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生气和挫败,好在这些情绪都足够微小,她很快就将其平复下去,平静地回复道:

“且不说你能不能学,能不能学会。就先说一点,我敢教,你敢学么?我说自己是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你相信么?

神秘学讲究仪式,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招致灾难和不幸。

而且你也真学不了。学魔法最佳年龄是刚出生那会,由上一辈给启灵开悟。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早已经错过了启灵时间。”

陆仁想了一阵,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就现在他和魔女这关系。

让她来当自己魔法世界引路人,那绝对是嫌命长。

只是......

“必须婴儿时期就启灵。就没有那种不启灵也能学的?”陆仁问道。

学不到和不能学,是两个概念。

这世上肯定不止一个魔女。

“启灵不是必须的,但不启灵还能学会魔法的。现在这个时代,这种人应该已经绝迹了。启灵是用来改善资质的。”小泉红子构思了下语言,接着道:

“现在魔力已经近乎枯竭,是书籍记载中的死魔法期。而魔力回潮,最少都是百年之后。那会才是一般人都可以学。现在只有绝世天才,才能学会,才能感受到魔法存在。”

陆仁,“......”

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夸她自己是天才么。

小泉红子接着道,“而就算是我这样的天才,也必须通过启灵,近一步提升魔力资质才能学。

用个烂俗但好懂的说法就是,我本身魔力资质是A+,启灵之后是S,也就是最高级资质,才能在死魔法时期学魔法。天生S的,只有魔法最昌盛,天才辈出的时代,才会有这种人。”

陆仁托着下颌,“而现在环境不行,根本孕育不出那样的天才。”

“没错。我这样的A+,就已经是极限。我还在娘胎时,就一直被用魔力温养,不计成本地服用大量珍贵药物。”

说到这,小泉红子顿了一会,方才轻声道,“还有就是启灵。假设你是天生A+,要想在这个年纪强行启灵,改变资质。也不能说完全做不到。但要付出的代价是,我的生命。”

陆仁神情微微一动,“所以说基本没可能。”

“嗯。我知道这样光说,肯定不够。我家有测试魔力资质的水晶球。”

“懂。”陆仁摸出手机,按下重播键。

再次呼叫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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