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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话说回来,哈德良如果不接“电话”,只凭游戏里的玩家非公开信息,除非整个信息库,大海捞针去排查,还真不可能短时间内,把哈德良跟安丸英雄对上号,同时还锁定他的物理坐标。

知道了真实的信息人,那他就别想藏着自己的信息了,做灰色商人这一行的,不在帝国舰队里备个案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是一个普通公民的话,帝国方面没有一点资料的话,那白莫邪就只能再次违法,以“国家安全”的名义,动用军方力量,去查阅保存在政府、信用评级机构里的公民档案了。

而既然知道了他就在八音翼社,白莫邪保持通话的同时,自然就让蒂亚行动起来,去物理上接触下这个安丸英雄。

安丸英雄那边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响动,明明应该是私人静音屏蔽环境,结果还是听到了有人窜来窜去乱搞的动静……显然不可能是蒂亚在搞什么行动,只能说安丸英雄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别搞……我这边有正事……去去去,去一边醒醒酒去……”很小的唧唧歪歪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安丸英雄重新恢复了正常对话音量,“啊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聊到哪里了?哎,太受欢迎了也是种烦恼啊。”

“……是我这边这么晚打扰的问题,要不改个时间?”

“我倒是有很多时间,但……白莫邪团长时间够吗?”

“你什么意思——团长……你知道【信息屏蔽】的事情,原来如此,确认我有在【数据删除】呆过后,通过有【信息屏蔽】经历这个条件,结合‘白莫邪’的信息在银河系出现消失的时间,最后就能确认游戏里的人是我了对吧?”

“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但确实是一种合理推理……桑都司这个名字也就算了,但外貌、体型都做得一样,也太明显了。”

“如果我说我是在钓鱼呢?”

“嚯,这样啊,这个饵可真够隐蔽的,没有足够的力量,不是体系里的人,还真难发现……钓也钓现在的鱼儿吧,就不怕以后又被人挖出来?”

“被发现了又如何,也可以说是巧合,而且,成万上亿游戏里面,出些巧合并没有奇怪的,以后,是多久以后,早被无数信息给淹没了,想这么复杂,倒是更奇怪安丸英雄是怎么简单找出‘白莫邪’来的呢。”

“哦嚯,报复心不要这么强嘛,这么快就来反套我的话了啊……哈哈,好吧好吧,那我就假装上当了——是八始归告诉我的!”

“……”

“没必要那么吃惊嘛,你吃惊了吧?啧,一点表情都没有……你很无聊哎……”

“那你想要我什么反应,尖叫还是狂笑?好吧,反正没关系了,能在我面前说出八始归这个三个字来,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的吧,军队马上会到你面前了。”

“……就说你很无聊,别这么急啊,就不好奇我怎么跟八始归扯上关系的吗?”

“你之前都说过你跟巴哈姆特军团有关系,现在的情报,都爆出来了,你跟人类安全理事会那些事情,等到了审讯的时候,你再慢慢交代吧。”

“你们已经了解到这种程度了吗,哈,帝国情报部也不过如此啊,是不是因为头脑都不在啊?”

白莫邪心中皱眉,虽然自我感觉说词都是滴水不漏的,但是就有种被套出去了好多话的感觉,这种情况已经很少很少发生了,就算是面对王星茹、王元霸,白莫邪都能自认不落下风,然而现在却实实在在有种泄漏了情报的感觉,就让人心中焦躁起来。

不能在落入对方的节奏里了,得转移话题。

“你到底什么目的?跟帝国做对?你明明没有任何理由。为了对付我?”

“哎!人呀,不要老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快乐,怎么样快乐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就很快乐呀……走开走开,不是在对你们笑,再打扰我谈事情,我去隔壁房间了!”

声音屏蔽了,但显然并没有屏蔽光线——安丸英雄现在就如同隔着玻璃窗打电话,外面隔着的人听不见他里面说什么,但却能看到他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

白莫邪等安丸英雄那边地骚乱,再次告一段落后,道:“你是不是故意制造这么一个谈话场景,时不时来这么一下,给我施压?”

“……哈?怎么可能!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另外我干嘛要给你施压?”

“你的目的是什么,立场上我们绝对是敌人了,但我感觉不出你的目的,你帮我对付了人类安全理事会的代理人,现在又主动找上门来……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愉悦犯,在平凡的日常里寻找刺激?还是就像要搅混水期待着真实战争?哼,你以为我会信?”

“哎呀呀,果然没有一点幽默感啊,把我准备的台词都先说了,那我要说什么啊?”

“把你真实的想法现在马上告诉我,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我也不威胁你什么——因为你本来就是想要告诉我什么的对吧?要不然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确实是这个样,有很多事想跟你谈谈啊,因为八始归说,‘在’是个能聊得来的对象……我对你很好奇,肉身穿梭居然没事人一样。”

“‘在’……”拼图齐全了,白莫邪的完全想起来当时跟八始归见面的场景了,“别说没事,我大脑记忆损坏了一块,也不是损坏,应该说是那段记忆的‘编码’跟现实物理处理基础不合……”

“在通天塔世界里啊,我一开始只是在关注你,当你开直播,对梅所斯宣战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掀起社会变革,推动通天塔世界的历史。”

“作为帝国承认了的信息人移民虚拟实境之一,通天塔世界的历史,已经属于人类历史的一部分……区域历史联系全局,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打算做什么。”

“人类安全理事会都已经宣言了,维多利亚人不止是Gm,不仅只为‘玩家’提供服务,他们从最开始,就负责着接待信息人移民……”

“那由如何,十个二代人工智能服务一个人类,也没见全部起义,你们做了什么?”

“让他们进入银河网络的时候,经过一下‘八始归’的‘休息站’罢了……还有,别你呀你呀的,我那有那么大的办事哦,一个小小灰色商人,作为个旁观着看看就行了。”

“观察,观察,你要观察什么,是物质对象,还是观念,我们的语言概念并不恰好符合实在,而是在形成、确立世界——把我们所经验的结构通过大脑加工后强加于世界,然后抽象、一步步形而上,变成能在人与人之间、社会体系里面交流的东西——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获得什么,想要成为什么。”

“停停停,你是跟八始归谈得来,但请不要用跟八始归对话的那套,跟我说话呀,拜托了,太烧脑筋的东西,我转不过来的。”

“……直到现在,你处了表明自己的敌对立场之外,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有交代,也不要任何报酬,我不知道跟你这样说下去有什么意义,当我是陪聊吗……好吧,没错,你找到我了,行了吧,自我满足了没有?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等一下,等一下——别这么急嘛!这么急是谈不成商议的,我就只知道这么多内幕啊,想要我告诉你更多八始归的消息,那也是没有的啊,我只是灰色商人而已,真的,跟他们老兵俱乐部、哈哈镜计划、湛白之翼没有半点关系的啊!”

“那你给我说说湛白之翼的事,我就再给你十分钟闲聊时间。”

“啊哈,湛白之翼是人类安全理事会推进的计划之一,他们独立计划已经公布了,湛白之翼算是具体行动方案吧,具体由周鲁斯、毕利安在负责。”

“等等,周鲁斯我知道,毕利安……”

“毕利安啊,奥霍兰精灵族的毕利安不认识?毕利安·方叶,伍德黎安的侄儿,游戏里面跟我一样穿着一身法师袍,说起来,我还是跟他学的,蓝晶纹路亮起来挺酷的。”

“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在冒险者大厅里,见过这么一个打扮的玩家……确认了,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待在那里——跟你一样旁观?哼,你们俩倒好,没有接触一下碰个面?被沙虫袭击了就都直接下线了啊。”

翻看了下记录,跟裘莉安结盟的玩家,都有友好地提交在冒险者大厅里的视频记录,早就被白玲玲她们收集整合、提炼、删重处理过了,现在被作为基本情报资料之一,传了过来。

白莫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随身主设,在情报资料里面扫描一下符合“法师袍”外观的影像记录,再根据其它特征进一步筛选,还真就发现了一个像是毕利安的存在——通讯里面投影过去给安丸英雄看。

“说什么碰面啊,我跟他不熟,就视频会议见过,话没说两句……啊,没错没错,就是他跑不了!外观跟社交信息都对得上,这个人就是毕利安了……没想到他居然本人过来了。”

还真就都是熟人了啊,从时间上来看,维罗妮卡在八音翼社那边行动的时候,毕利安就一直在通天塔世界里搅风搅雨。倒是周鲁斯最近已经没有了什么音讯,毕竟更厉害的他身后的人物都站出来了,他这种马前卒靠边站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他在这里,那你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想干什么吗?接着说湛白之翼的事情。”

“哎呀呀,一直问这么多,回答不过来的啊……”

“再见。”

“哎呀呀,等一下啦!真是!开不得一点玩笑吗……我那知道他这个大少爷想干嘛,过来这里看你笑话也不说定的嘛,反正在没事干,蹲在角落里——啊,那个古老种,还有之后梅所斯家搞的世界事件,他应该不是参观而已,他应该就是过来帮忙他们实现这些事情的……

我就觉得嘛,除了那些棋子,没个真个重量级的人物,在现场控制一下数据框架调整世界资讯的怎么可能嘛。是的啦,毕利安就是跟八始归直接勾结的,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逃得掉呢,你说是吧,迪阿蒙事件的大英雄。”

“迪阿蒙那会,真是差一步完美,要是能逮住他跟维罗妮卡……所以那个时候他就获得了‘信息密室’技术支持?”

“不说高于吧,至少能打平、干扰帝国情报能力、信息战技术的,也就只有同级别的战略决战兵器了吧。”

“你之前提到了伍德黎安。”

“嘿,‘九龙’的事情就不是我能讨论的了,捕风捉影说出来,误导你不说,我自己也可能要惹麻烦啊。”

“你还怕惹麻烦?你现在已经是帝国通缉犯了知道吗。”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的,嘿嘿。”

“所以湛白之翼呢?”

“你能知道一本关着的书里面的内容吗?哈哈哈,‘书’都不知道是什么吧!哈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

“咳咳,反正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为了‘湛白的人类世界’?话说湛白到底是个什么鬼?哈哈哈,湛蓝倒是听说过,每次听到他们喊口号都忍不住想笑啊!”

“……”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总之就是‘完成全人类的自我实现’这种意思吧,当然,是通天塔世界的居民,跟我们这些银河系人类没关系……好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爆料的,啊对了,毕利安就是巴哈姆特的军团长,嘿嘿,这个不知道吧……我好想一直在说跟巴哈姆特有往来吧,我是他们的武器承包商。”

自己一直心系着的,巴哈姆特军团的情报就这么知道了?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自己之前忙活那么久,策划那么多,还把白无双给搭上了,到底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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