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让方婆子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指认出钱氏,这样他们才能方便在船上动手脚。
他们原以为在云城的时候会把那个小崽子给解决了,没想到钱氏倒是谨慎竟然没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还是在这里经过方婆子之手,这才让他们找到了钱氏。
这一次一定得把那个小崽子弄死。
那管事此刻正做着美梦呢,想着船只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钱氏上了那几只船,立刻就能送他们上西天。
谢静秋到了酒楼二楼的时候,房间里还有着不小的酒气,想来这个人应当是觉得自己这一次十拿九稳了,这才想要提前庆祝一下吧。
谢静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缓了一会儿这才适应屋子里面的空气。
那管事在屋子里已经很睡熟了。
谢静秋直接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又使劲儿踹了他一脚,他这才悠悠转醒。
谢静秋很快就问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这个人果然是杜家的管事,这一次带了了杜家手底下的十几个懂水性的伙计过来,目的就是想一次性的解决了钱氏跟杜岩。
钱氏的娘家很得安王的的器重,贤王此时又有求于安王,明面上他们不能把钱氏怎么样。
可是暗地里杜家却是做了不少,钱氏娘家派来接人的护卫让他们杜家全都找机会下毒害死了,还装作是水土不服生病而亡。
若不是那些人来道罗县之后太过张扬,他们本可以再过一段时间就弄死钱氏母子的,只可惜那时候那些护卫出现在罗县的时候太过高调,弄得人尽皆知,他们碍于安王的面子,只能投鼠忌器,暂时按兵不动,钱氏还想着雇佣镖局护送她们回西安府真是白日做梦。
最后还不是要命丧金水河,真是白白折腾那么久,害的他也要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晦气。
谢静秋理清楚这件事情的经过之后,也实在是对钱氏母子有些怜惜,这杜家还真的如附骨之蛆一般,不弄死钱氏他们不罢休啊。
不过钱氏还是挺幸运的,遇上了她谢静秋。
谢静秋冷哼一声给这个管事也多喂了几颗迷药,扔下他就往后院里去了。
后院的一个大通铺里住着那十几个伙计,谢静秋打算给他们用上蒙汗药,让他们多睡一会儿,错过明天的行动就行了,这些人等我会奉命行事,倒不好让他们也变成傻子。
做完这一切,谢静秋又来到了河边,看着那十几条动了手脚的船,果然有人为破坏的地方,那些地方只是简单的用胶水粘了一下,经过一夜的浸泡早就不结实了,明日就算勉强上了江面,也很快就会漏水,金水河河面很宽,水流湍急,船沉了之后根本没办法施救,只能自认倒霉。
谢静秋冷哼一声,直接把那些船给破坏了,看着那些船慢慢的沉入水底,谢静秋脸上的冷意更深了。
瞅着旁边还有七八条完好的船,谢静秋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了所住的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谢家人就起来了,吃完早饭谢家人就一起到了码头上。
那船老板正着急呢,明明说好的今天那些渡河的人由那个管事出人护送,可是一大早就有船行的管事来告诉他,那个管事不见了踪影,就连河上面的那些船也沉了底。
他们可是收了定钱的,而且那些人一看就是些不好惹的,他们可招惹不得。
无奈,船老板只能用自家的船把谢家人载过去了。
谢静秋带着钱氏跟自己一家赶着驴车上了第一条船,很快,这条船就驶离了河岸,往对岸去了。
谢静秋站在船头,冷笑一声,杜家再在能算计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平平安安的过河了。
撇去心中不好的想法,谢静秋坐在稳稳行驶的船上,看着清早金水河的风景。
寒风凛冽,清澈的河水看着冰寒无比,河面上有隐隐的雾气,迎着朝阳正在慢慢的消散。
架船的小哥儿一看就是个熟手,看到谢静秋坐在船头笑道:“你们这是头一回到咱们金水河来吧?”
谢静秋见他穿着厚棉袄还是一身的汗,不由得好笑,都快累成狗了还有闲心聊天呢,她笑道:“是啊,头一回来,这江上的景色可真美,你看那朝阳,咸鸡蛋黄儿似得,真好看啊。”
那小哥哈哈大笑:“哎呦,你这小娃子一看就是个爱吃的,我们这里没有咸鸡蛋,但是咸鸭蛋倒是很多,我家人就在河对岸卖这些东西呢,不止有咸鸭蛋还有各种鱼,这个时候鱼最肥美,可鲜呢,你要是想买,我就让家里人给你便宜一点。”
谢静秋笑了出来,怪不得跟她搭话呢,原来这里等着呢,谢静秋正好也想尝尝这里的鱼跟特产,答应的很是干脆。
那小哥儿见谢静秋这样爽快,就跟谢静秋攀谈起来,谢静秋也愿意跟他说话解闷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是让谢静秋知道了不少河对岸的事。
河对面就属于西安府的地界了,顺着道路再往被走十多里路就到了这个小哥儿所住的临河村,那里的人多数是靠打鱼为生。
这个小哥家里还养了一群水鸭子,因此家里面也卖咸鸭蛋,在这附近还是挺出名的。
谢静秋跟他聊的欢快,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河对面。
那些船夫帮着他们把东西卸下船,那小哥还专门把自家人给叫了过来,谢静秋看那鱼跟咸鸭蛋都不错,还买了不少。
一个上午的时间谢家人就都已经过来了。
看到岸边有不少人在卖东西瞧着新鲜得很,谢家人也都是不差钱的,多多少少也都买了一些。
谢家人买完东西之后很快就继续上路了,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是离这里最近的县城金水县。
钱氏说道:“我娘家给我的信上说,他们会在金水县留人的,到了那里咱们就算是安全了。”
钱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带了喜色,显然是很高兴的,想到自己出嫁那么多年了,终于能够回家了,钱氏一时间只觉眼中有了泪意,不过碍于外人在场,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一如往常。
谢静秋也觉得高兴,他们这一路走的可真是坎坷,终于到了西安府了,她可算是放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