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嬷嬷就让人带了二十一个女孩过来。
那些少女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看人的脸色。
谢静秋从她们有些摇晃的身体上看得出来她们是有点忐忑的。
谢静秋没说话,在她们身边转了一圈,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抬起头看了谢静秋一眼,看到她只是一个小姑娘的的时候,眼里面竟有一丝失望的神色。
谢静秋直接把那五个人点了出来,冲旁边的人挥挥手,示意她没有看上,可以带她们离开了,
又看了一眼她们的手,谢静秋把那些指甲里有脏东西的人给排除掉。
最后只剩下六个人,除了陆大妮之外,那五个人都是长相普通的少女。
谢静秋又要了她们的身契,看了一下她们的出身,除了一个是别家发卖的犯了错的丫鬟之外,其他的都是平民出身。
谢静秋把那个犯了错的丫鬟剔除掉,便对剩下的四人说道:“我家只是平民百姓,你们中间有人若是有其他想法,现在可以离开了。”
这话说完,有一个丫鬟看了一眼谢静秋,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谢静秋看着站在原地的三个人,问道:“你们都想跟我走?”
那三个人连连点头,都说愿意跟着谢静秋离开。
谢静秋看过这三个人的身契之后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是被牙行买来不久的村里人。
谢姥姥跟谢氏都是没什么心眼儿的人,谢静秋可不希望家里的丫鬟将来对那两个人耍心眼儿。
目前,谢静秋选出来的四个人都是从下面的村子里被卖出来的。
陆大妮看了一看谢静秋,出声问道:“你是要买了我吗?”
见陆大妮出声,黄嬷嬷立马就拉下来脸:“没规矩,主子都还没发话呢,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陆大妮被说的一个哆嗦,立马后退两步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谢静秋看了陆大妮一眼,随后说道:“我买了你们,你们就是我的人,不得再与之前的家人藕断丝连,这一点陆大妮做的就很好,也是我为什么要买她的原因。”
几个人连声答应,说自己以后就是主家的人。
谢静秋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跟黄嬷嬷开始讲价,最后除了陆大妮是十两银子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都是以十二两银子成交的。
谢静秋付了银子就带着几人往衙门里更改契书去。
那几个人的名字,谢静秋不大喜欢,便给她们重新起了名字,分别是如梅,如兰,如竹,如菊。
而陆大妮选择了如竹。
从衙门里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谢姥姥看着一水的四个大姑娘,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哎呦,这几个丫头看着都不错,是干活儿的料。”
谢静秋连忙拉住谢姥姥:“她们刚从外面来咱家,可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去街上把李大夫请过来,再让家里人烧一大锅热水让她们好好的洗一洗再说其他。”
谢姥姥连连答应,自顾自忙去了。
李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看完之后说她们除了营养不良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谢静秋这才放了心,人家牙行那边也会检查这些奴婢的身体,可哪里有自己再检查一遍来的放心。
谢静秋拿了自己不穿的四套旧棉衣给了她们,让她们洗完澡换上。
之后又吃了一顿晚饭,等到酉时末谢静秋这才有时间训话。
谢静秋看着那四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们谢家是不卖人的,若是有人背叛都是直接打死了事。”
那四个人急忙跪下连声说着不敢。
谢静秋没理会那几人还在跪着,朗声说道:“只要你们忠心,平日里把该做的活计做好,我们谢家不会为难人,这一点往后你们会知道的。”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谢勤,指着她对那四人说道:“她会教给你们谢家的规矩,你们现在就跟着她去吧。”
谢勤冲谢静秋点点头,领着那四人下去了,她们都住在南边那一排的房子里,谢勤早就给她们收拾好了房间。
她早就的了谢静秋的嘱咐,要好好的调教这几个人,当即也不藏私 ,那自己平日里都是怎么做的都告诉了几人,还把自己这一路上从金桔金萍那里学来的规矩也教给了几人。
那几个人也勤快,第二天一早就把平日里家里的洒扫活计给接了过去,李翠华跟谢勤这才腾出手专门在厨房里做早饭。
吃过早饭后谢静秋把如竹专门叫到了自己的西厢房里。
如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进了西厢房之后就低着头,不敢言语。
谢静秋一笑:“你不用紧张,我这一次叫你过来是想跟你了解同福村的事。”
如竹有些懵:“我们村?”
谢静秋点点头:“我之所以买你,一方面是因为你脑子清醒,知道保全自己,另一方面就是你是同福村的人。不瞒你说,我们家的户籍也是落在同福村的,我需要提前了解一下村子里的事,哪怕是流言什么的,你也要说清楚。”
如竹很聪明,她立刻就明白了谢静秋的意思:“是,既然您想知道那奴婢就说给您听。”
很快如竹就把她知道的同福村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同福村里共有两大姓,秦家跟陆家,其他的还有两家外来户周家跟杨家,只可惜他们都只有一户,在村子里也是只有听话的份儿。
村长秦长福出自秦家,是个奸诈的小人,用如竹的话来说就是便宜一定是要他家占,若是明面上占不到便宜,那背地里肯定会找机会坑你一把。
看着面上笑眯眯的背地里却恨不得捅你刀子。
陆家比秦家的人数稍少一些,但因为陆家有人在禹城的赌坊里做打手,所以也敢在村子里跟秦家叫板。
两家在村子里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方家。
方家是五年前迁过来的大户,以一己之力买了同福村大半的良田,但是没过两年方家的老爷就病死了,家里子孙不孝染上了赌博,慢慢的就把家底子给掏光了,不得已到了卖房卖地的地步。
房子才被村长家以极低的价格买了,这地就交给了人牙子代卖,正好是谢家买的那些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