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籁小说ww『w. .
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闪烁夺目,马路上一串串明亮的车灯,如同闪光的长河,奔流不息。
郑昱没有开他的奔驰gLk,而是开着苏梅那辆红色的宝马来到西绒线胡同,把车停在一间偌大的宅子前。
有保安跑上来帮忙开门,苏梅从副驾驶位上下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修长浑圆裹着黑色薄丝袜的大长腿,跟着她低头探出身子,乌黑的长从肩头两侧滑落,红色的紧身裙包裹着丰满圆润的翘臀。在纤细的腰身上,敞开的胸前V型裙口遮掩不住里边汹涌的波涛,随着苏梅下车时的动作微微颤动。
站直身子,将脸颊上的长拢到耳后,苏梅水汪汪的桃花杏眼上抹着淡紫色的眼影,眉目间隐隐带着着若有如无的媚意,只是稍稍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开门的保安,便让对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慌神,随即低下头没敢再多看,赶紧走过另一边拉开车门,嘴里紧张地说道:“欢迎光临!”
郑昱从车上下来,看着宅子那三间五架金漆兽面镶锡环的大门,气势十足,只是院门上却看不到横匾,只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钉着一块竖匾,匾上草书“燕京华夏会”五个大字。
刘坤摆酒赔罪的地方定在燕京华夏会,这里前身是康熙二十四子胤祕曾孙子绵勋的宅子,老燕京人都叫“勋贝勒府”。以前是隔壁蜀州饭店的内园,仅供高干和外宾使用,占地颇大,共计一万多平方米,十四个厅和房间按照历史朝代名称被依次命名为秦、汉、唐、宋、元、明、清,还有齐、楚、燕、韩、赵、魏、春、秋。
据说宋厅以前有一对猫,一只白的一只黑的,那句有名的“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就是诞生于此。
作为燕京四大顶级俱乐部之一,燕京华夏会也是唯一一个建在古建筑群中的高级会所,郑昱以前只是闻名,如今倒是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进到燕京华夏会,报上名字,很快便有穿着宫装的侍女将郑昱和苏梅带到唐厅中庭院右侧的一间厢房前,推开老式缕空的雕花梨木门,里边是一间被布置成书房模样的小餐厅——高大的书架靠在墙边,上边摆放着的都是老旧的线装书本,书架旁边则是很休闲的布艺沙,餐桌位于厢房的角落里,倒是不大,只能坐下七八人左右,上方悬挂着橘黄颜色的椭圆灯笼,光线柔和,倒是衬托得气氛安逸恬静。
此时里边已经有几个人坐在沙上,似乎正在聊天,见到郑昱推门进来,刘坤连忙起身,走过来说道:“四少,你来了。”
郑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也不看刘坤,将目光落到沙上那几人身上。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刘坤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嘴上还是很热情地说道。
“这位是城建局陈局长的公子陈建州......”
“贾明亮的父亲是燕京市检察院副院长......”
“孙玉爸爸是.........”
听着刘坤的介绍,郑昱脸上表情不置可否,直到最后一人时才有所松动。
“这是我表哥闫晓峰......”
在来之前郑昱就已经看过闫晓峰的相片,和相片相比起来,闫晓峰真人要显得更为俊逸,身材高大挺拔,玉树临风,嘴角似乎随时都挂着笑,有种让人见了就心生好感的亲切感。如果不是郑昱清楚对方恶劣的行径以及亲耳听过那些话,恐怕也会第一时间被迷惑。
“幸会,四少,我在这里替我这个不争气的表弟向你道个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冲撞了你。”闫晓峰脸上带着内疚的歉意,冲郑昱伸出手,非常诚恳地说道。
“闫大少客气了!”郑昱跟闫晓峰握手说道,态度倒是好了很多。
公子哥也是分档次的,一般来讲分为两种类型,一种就是像刘坤这样的,仗着父亲的权势不务正业、胡作非为,这种也是最常见的;而另一种则是闫晓峰这样的,在政坛或着商界拥有一定地位,尤其是以前者为尊。
其次就是看背后的家族势力,闫家自然无法与郑家相提并论,只不过闫晓峰作为闫家的大少,又在改委担任科长。郑昱虽说作为郑家子弟,但毕竟只是私生子,如今才刚认祖归宗,所以在地位上两者基本上是相等的。
寒暄过后,众人人纷纷落座,闫晓峰倒是多看了苏梅几眼,不过既然郑昱没有介绍,他也就没当回事,想着不外乎是情妇之类的角色。
接下来在服务员上完菜后,刘坤从位置上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四少,前天晚上是我不对,在这里向你赔罪,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跟着将杯底亮出。
“嗯。”郑昱点了点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就这样吧!”
“.................”席上众人面面相觑,刘坤更是浑身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显然已经是气炸了。
“说起来我还真羡慕四少,别人都说我前途无量,可谁又知道在部里工作的辛苦,偏偏还最消磨意志,有些时候真想辞职下海经商。”闫晓峰很会察言观色,见到郑昱不怎么搭理人,连忙冲刘坤使了个眼色,开口主动攀谈起来。
“闫大少真是抬举我了,那是你目光远大,等过几年资质熬够了升到司局级别再下到地方挂职锻炼当个市长、市委副书记什么的,到时才是真的威风。”郑昱笑着说道,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是跟闫晓峰打好关系,为下一次接触打好基础,之所以表现得姿态高冷,就是等着闫晓峰凑上来,不过郑昱这么说倒也不完全是为了取得对方的好感而随便恭维。
闫晓峰今年仅仅才二十九岁,对于普通官员来讲,想要在三十五岁以前升到正厅级,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在四十多岁走到这一步都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仕途顺利了,许多人甚至终其一生都跨不过这个门槛。
只是这个规律套到闫晓峰身上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他的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闫家。
尽管自己也认为郑昱的话是理所当然,但闫晓峰还是很谦虚的说道:“哪里有那么轻松?别的不说,部委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这几年来中央一直提倡机构精简,越往上走路子越窄,如果不是家里老爷子坚持,我现在就想下到地方去......”
郑昱心中冷笑不已,真要让闫晓峰这种人下到地方,岂不是要祸害更多的人?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厢房的门口给人推开,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大声说道:
“听说有人得罪了我四哥,我倒是想要瞧瞧是哪个兔崽子,竟然敢惹到我们郑家头上,以为只是摆顿酒就能赔罪?简直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