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人寿捡起纸条,上用歪歪扭扭字迹写:三月三日在鉴宝阁我要看到你。
没有落款,今天是几日?
仓人寿抬头望天,现在已经夕阳落山了。
她走出了小院,正有一个仆人在扫地,她走上前,压轻声音,询问今天的日期。
三月三日。
得到答复的仓人寿沉默,如果她没有浪费时间,是否可以赶上邀约?
不,她总共用时不过一会儿,原本就晚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中不安。
按耐住躁动,她开始打探消息,她便是云无袖,父母双全,皆在当官,低品官员,虽然生活不太富裕,可是一家人过的幸福安乐。
书上的画是父亲给她画的,父亲清风明月,不过太过清高,经常遭人排挤。
母亲性子孤僻,不爱与人交往。
但这两人都极有才华,文武两方都在争抢他们,逼迫两人站队。
以上是仓人寿在只言片语中总结出来的。
两人下了朝,回家与她一起吃饭。
她观察着两人的举止,不发一语,见她这表现,两人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看来云无袖原本就很寡言。
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顿饭,仓人寿向两人告退,回到自己房间。
至于纸条一事,她怎么能说?
被仔细一盘问,她什么也不知道,被起疑是必然的。
闲来无事,她就看到这里来时手上拿的图画,写意传神,真是妙极。
直到几天后,她在睡梦中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这夜,府中灯火通明,她的父母被扣了数个罪名抄家。
难以遏制的落泪,仓人寿心脏猛然跳动着,她捂住心口,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很是难受。
在略微窒息下,她渐渐沉睡过去。
冷,好冷。
她缩在墙角,感受着片片雪花落在身上,点点白叠加,成了彻骨寒。
“哟,我当是谁呢。”一道嚣张的声音传入耳中,仓人寿抬头,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后面跟着几个仆人。
“这不是我们傲慢无礼的云小姐吗?”小姑娘走近,朝着脸踹了一脚仓人寿,看她倒地,很是快意笑出来,“怎么没过几天,这么落魄了?”
仓人寿感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她开口,“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
“或许是吧。”
“就因为那天我没有去鉴宝阁吗?”
“唔,有一部分吧。”小姑娘很是天真的咧嘴,“可是你都给我介绍了诶,我怎么可能怪你呀。”
“那是——”
“够了!”她打断云无袖的问话,用手摸索着下巴,“不过没看见这个理由也太搞笑了,让我很不爽啊。”
“既然眼睛没用,那就不要了吧。”她蔑视的,自上而下看着云无袖,说出了这句话。
她抬手,身后的人会意,走上前。
她哼着小调离开,充耳不闻不和谐的背景音,那么不识时务的父母生出一个同样不识时务的孩子,也难怪父亲他们不耐烦了。
和她当朋友?云无袖也配?
她脑子闪过云无袖对她微笑时那专注热忱的眼神,给她道歉时那小心翼翼的态度。
握紧了手一瞬,不过很快放松。
不过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