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沈莜抱着谢淮的肩,满手的鲜血刺痛了她的眼,哽咽道,“他不会伤害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我男朋友啊!”
“你清醒一点!他刚刚掐着你的脖子!”沈斯御在她后颈用力一砍,掏出皮绳,把她捆了个结实,“就算你恨我,怨我,我也要带你走。”
沈莜半睁着眼,死死盯着谢淮孤零零的模样,被强行拖走。
神台的祖宗排位前,谢淮目光不动,直勾勾望着火焰中渐行渐远的沈莜,嘴角和眼角淌下两行血。
“沈……”
含血的唇缝动了动,在心里念出她的名字。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和沈莜一样,天生怪胎,眼泪成血。
本是无碍无挂,无情无欲,偏偏对她动了心,有了软肋。
神龛笼罩在大火中,沈莜撞倒老二,推开老六,不顾一切往回冲,被所有人死死拉着,空洞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轰——
沉重的石门在眼前紧闭,将灼热的烟尘隔绝。
沈莜忽然大口咳血,说不出话来,沈家人吓坏了,紧急送往当地的市医院。
病床前,沈寻欢抓住她的手,“A,老六被烧伤了,现在在隔壁躺着。那一枪他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谢淮当时的确想害你,他赌不起那个万一。”
沈莜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
傍晚下起了雨,护士掀开隆起的床单,发现里面是一件衣服,惊呼道:“病人不见了!”
监控里没有沈莜的身影,只要她想避开摄像头,从窗口跳下去都不稀奇。
“会不会,她又回去了?”沈嘉亦问出最大的可能。
一行人冒着大雨返回桃泉村,下了墓,却没有发现沈莜的踪迹。
“你说那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刚刚还在这儿呢,下雨天穿着病号服,在潭水边发呆,叫她也不理人。”
当地的村民对沈莜印象很深,带着一行人去黑潭边走了一圈。
“她没找谢淮,会去哪里?”沈嘉亦心急如焚,还不知道老六醒了怎么和他交代呢!
沈寻欢撑着伞朝他的方向偏过去,“说不定回去了,先回医院看看吧!”
……
沈莜的确是来找谢淮了。
她没走下墓的路,而是走了捷径,绕了一大圈,从崖壁上的天坑下去,顺着吊满青铜馆的巨树上跳下来,抓着藤条,惊险万分地荡进了山谷。
这条路只有很少人知道,却没人敢走,稍不注意就是摔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但沈莜从来将生死看得很淡。
下了树,神龛的大火已经灭了。
河边有十几双脚印,看样子有人来打过水。
沈莜担心谢淮的安全,正要往里走,神龛内传来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时机不对,又不是神诞月,老祖宗提前醒了,可不是好兆头!得赶紧送血过来!”
沈莜快速躲在石像后。
两个梳着旧时嬷嬷发髻的女人从神龛里走出来,转身闭上门。
另一个女人说:“还好发现得早,大火要是烧到老祖宗身上,我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沈莜认出这些人是沈家秘密培养的一批有资格进入主城的人。
只是,她们好像并不知道有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