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调了头,他停下来,薄薄的眼皮抬起:“对了,我考到京城了。”
不等沈莜回答,他正儿八经地看着她说:“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其他的没什么了。”
为了见她一面,彻夜看书学习,恶补高一高二缺漏的知识。
连着好几晚梦到她,入侵了林暮雪的手机,拿到沈莜的号码,鼓起勇气拨出去,只是为了听听她的声音。
很想知道她在京城过得怎么样,却又怕听到她交了男朋友的消息。
所以断网,戒手机,凭着一个念头发了疯似的学习。
他要考去她的城市。
知道成绩的那一刻,他谁都没说,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不敢拨出去。
说起来挺贱的,当初人家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犯浑,现在为了让她能看自己一眼,拼命变得更好。
迟枫诀的目光落在她锁骨处。
少女的肩膀被白色的宽肩带遮住,那片纹身,恐怕早就洗掉了吧。
一贯骄傲的风云校草,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能回到半年前,他遇到当初自大又眼瞎的自己,一定往死里打。
…
沈莜回书库继续翻医书,半路上却碰到了厉闵行。
旁侧是大片的阔叶绿植,男人站在树影下,手里夹着一支烧到尽头的烟嘴,似乎专门在这里等她。
沈莜一言不发地准备路过。
那只夹着烟的手一抬,挡在她身前,厉闵行扬眉嘲讽:“逼着安安整容还不够,没收她的财产,冻结银行卡。就算消失两年,还是有富少前赴后继找你……沈莜,你可真厉害。”
“我逼她整容?”沈莜看傻批似的眼神盯着他。
沈安安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小,厉闵行也是个傻的,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她那么漂亮,如果不是受你影响,好端端怎么会去整容?”厉闵行皱着眉头,看沈莜的目光再也没有先前的迷恋,只剩下失望和凉薄,“你太自私了,就那么容不下她?”
沈莜懒得和这种人争辩,掰了掰手腕,“你自己让开,还是你想换一种方式让开?”
巅峰时期的沈莜曾一脚踹塌一堵墙,这是不少人亲眼目睹的事实。
厉闵行自诩斯文绅士,不和女人计较,忍着不悦没再说什么。
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绿植后的沈安安走了出来,“闵行,我姐姐是不是难为你了?”
女孩一头酒红色的及肩短发,样貌乍一看挺美,但失去了原先的辨识度,成了当下的网红脸,看上去不像十六七岁,倒像二十六七岁。
厉闵行看到这样子的沈安安就觉得遗憾,同时更多的是对她的怜爱和对沈莜的痛恨。
沈莜太霸道强势,沈安安各方面没有她出色,却因为那张相仿的脸,总是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安安,我东城那套半山别墅空着,你随时可以搬进去住,钱的事你别担心。”
沈安安心中舒畅,面上却犹豫,“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成这样。”
“我不会逼迫你为我做什么,更不会以此为要挟让你补偿我。一切都是我自愿。”厉闵行连忙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