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去吃饭吧。”沈莜扫过几个低着头的女人。
等一帮人都离开之后,沈莜仰头看着葡萄架,抬手摘下一串紫红的大葡萄,借着旁边干净的水盆洗干净。
她还没开始吃,沈斯御悠悠问,“谁准你摘我的葡萄?”
“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房产证也写着我的名字。”沈莜扫他一眼,直接把一粒葡萄塞他嘴里,“成天给人添堵,让你喝汤不是给你补营养么?新来的秦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最好收敛你的坏脾气。”
沈斯御被她凶了一阵,嘴里甜甜的,一点不生气,反而很受用,把葡萄籽吐了,“我要不乱发脾气,你能理我吗?”
“抖M?受虐狂?什么毛病。”
“我还就喜欢被你骂。老三,你骂得挺好听的,再骂我两句,我的腿就好了。”沈斯御笑了起来。
沈莜照着他的腿踢了一脚。
沈斯御“嘶”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腿,漂亮的脸皱起来,“疼,好疼,疼死我了!老三,我可是你哥哥,你这么狠,骨头还没长好呢。”
“别装了,我用了多大力能不知道?”沈莜拔下一颗葡萄,继续喂猪。
沈斯御享受她的伺候,张开嘴叼住葡萄,大爷似的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我真不爱喝肉汤,就爱吃甜的,厨房那帮人烦死了。”
“都是正常领工资的厨师,到点就下班,除了夏让,谁稀罕管你?”沈莜差点被这货咬住手指,赶紧把手缩回来。
沈斯御尝着甜甜的葡萄,呆了一下:“……你说谁?”
沈莜拉了把椅子坐下,抬起眼,“你不会不知道,每天的鸡汤,鱼汤,排骨汤,都是夏让亲手做的吧?人家换着花样给你补营养,你不领情就算了,摔碗就有点不识好歹。”
听着老三的数落,沈斯御目光不动,心里某个塌陷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补了一块,想起那天的场景,又被浓重的挫败和愠怒代替。
“谁稀罕他的假好心!”
这么多年,他沈斯御上赶着把他当少爷供起来,他却对他避之不及,像垃圾一样糟践,甚至把他摔出了脑震荡,用难听的话语来羞辱,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他沈斯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想起来脑仁就嗡嗡的疼,夏让那个挨千刀的白眼狼!
沈莜见他情绪不太对,担心摔坏了脑子,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没再继续提夏让,她目光落在他腿上,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马上就要电影首映,你这情况,能去吗?”
“去,当然要去,我是主演。”沈斯御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扭头,“你怎么忽然关注首映礼的事?想去啊?”
这部片子正赶上十一黄金周公映,卖的是爱国情怀,想冲一波票房,所以首映式会十分隆重豪华,记者媒体、影视公司、剧组主创和资深影评人都会受到邀请,一票难求。
沈莜是出品方影视公司老板这件事,除了谢淮没人知道,就连沈斯御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很忙,就是不知道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