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和你没关系。”谢淮把烟头按灭,唇缝间呼出淡色的烟雾,发动车子,单手转着方向盘,挪出停车位,稳稳驶出了车库。
在沈宅大门外停了很久,谢淮有点不敢下去。
虽然不想承认,他可能是怕老婆的命。
十七岁的女生,心思单纯,收个徒弟都没怀疑对方是骗子,真心实意地教他学易经,看风水,把毕生所学都告诉了他。
而他这个徒弟呢,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贪恋她的宠溺和认真,每天叫他起床都够他心情好一整天。
就是没想到,撒谎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谢淮从烟盒里抽出一支,还没拿打火机点上,就看见一抹纤浓合度的优雅人影从门口走了出来。
是沈寻欢。
看到车内的谢淮,沈寻欢快步走了过来,“淮哥,你怎么不进去?”
谢淮把咬嘴里的烟拿下来,没事人一样问,“沈莜在家吗?”
“她出门了。”沈寻欢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笑道,“自己开车走的,我还以为去找你了呢。”
谢淮靠在椅背上,手搭着方向盘,目光放空了几秒。
“对了,她提着行李箱走的。”沈寻欢扫量着他这身浴袍,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个细节,“大概是趁着黄金周,出去旅游了吧?”
行李箱都提走了?
谢淮发觉这次的问题有点大。
…
沈莜来到了蜀南,满是翠绿竹海和瀑布幽泉的地方。
感受着天地间的幽静和峡谷之间的啼鸣声,沈莜叼着一根草,在狭窄的竹筏上躺下来。
艄公,竹筏,烟雨,细丝,融成水雾朦胧的烟青色山水画。
“小姑娘,你家是干什么的?”撑篙的艄公扭头问。
沈莜欣赏着美景,随口答:“开公司的。”
艄公是当地人,见这小姑娘气质不俗,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年纪轻轻,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一个人就敢来这种地方旅游。
目光不经意扫过她丢在旁边的背包,艄公继续撑着篙划水。
沈莜枕着胳膊,仰头望天,不知不觉中,狭窄的竹筏驶入险峻的峡谷中。
老头通水性,故意把竹筏划到水深的地方,扭头看她,发觉这个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心是真大,也够愚蠢。
他放下细细的竹篙,走到另一头,在竹筏上蹲下来,看了一眼熟睡的沈莜,把她的包打开。
石头?
全是石头!
这些鹅暖石很漂亮,什么颜色都有,但作为艄公的当地人见多了。
老头把滑不溜秋的石头一颗一颗拿出来,别说钱包了,连一个钢镚都没有。
把她的包随手丢一旁,他打量着沈莜全身上下的口袋。
既然背包里没有,钱包一定藏在身上。
沈莜放下腿醒了过来,瞥见艄公的动作,“你动我包干什么?”
艄公一时有点懵。
按照一般情况,遇到这事的小女生不该早吓哭了吗?难道她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说干什么,把钱都交出来,不然我把你扔水里。”老头笑了两声,扫视着她的细胳膊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