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祢鹿和恶魔这么熟稔的说话，傅茗渊紧张到心脏疯狂跳动，心底满是不安。
他开始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召唤什么恶魔。
来到祢鹿跟前，傅茗渊抢先一步主动认错。
“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太好奇了……”
他越说越没底气，因为这个理由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好奇么。”祢鹿垂头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湿润的热气为她双眸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雾。
忽然，祢鹿看向了一旁的恶魔，问他：“柯蒂斯，他的愿望是什么？”
柯蒂斯笑似非笑的扫过傅茗渊，眼中尽是无奈。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感应到了你的气息。”
“……真是废物。”
冷冷说完祢鹿再次看向傅茗渊，整个气场都变得极具压迫感。
“既然你主动召唤了恶魔，那就赶紧做出选择吧。”
天使与恶魔，光明与黑暗。
两者相生相克，互不相容，不可兼得。
“什么选择？”
傅茗渊模样呆滞的看着她问，漆黑的双眸潋滟着微光，像是在祈求她不要将他抛弃。
祢鹿无视他的眼神，捧着茶杯姿态端庄惬意：“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一山不容二虎，天使与恶魔，你只能选择一个。”
“……我选你！”傅茗渊几乎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俊朗脸上尽是愧疚和害怕。
“我知道错了，你别走好不好，不要再抛弃我了好不好……”
他箭步冲到祢鹿面前，挡住她的灯光极度卑微的央求她。
祢鹿看着他笑了笑，心里其实早就阮成一滩，但表情还是要装得清冷无感。
“听到了么柯蒂斯，你可以离开了。”
看向柯蒂斯，祢鹿下了逐客令。
“不嘛，好不容易才与你重逢，我想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其余随你。”
祢鹿也不拒绝，淡淡说完便消失在了原位，只留下几片洁白的羽毛缓缓落到沙发表面。
见状柯蒂斯本也想离开，却看到傅茗渊正满脸痴迷的将那几片羽毛轻柔捡起。
柯蒂斯眼皮猛地一跳，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也觊觎他的天使小可爱。
顿时气场全开，以压迫性的气势叫住他：“这些东西岂是你能触碰的！”
他的话音未落，傅茗渊手里的那些羽毛就全都被黑雾侵蚀，然后消失殆尽。
傅茗渊先是一愣，随即缓慢转身，俊美的五官上满是阴狠，眉眼笼罩着浓郁的阴霾。
“你，该死。”
他迅速拿起桌上花瓶，面容狰狞的朝他砸去。
但是，恶魔终究是恶魔，是凡人不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傅茗渊都还没触碰到他，柯蒂斯就化作一团黑雾，他举着花瓶的手就这么穿透黑雾。
傅茗渊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下去。
稳住身形，傅茗渊怒瞪着他喘息，无力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
柯蒂斯朝他吹了个口哨，眼中轻蔑毫不遮掩的调侃他：“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想揍我么？”
他身上的斗篷早已消失不见，露出那张惨白英俊的脸，虽然帅气但却极其阴森诡谲。
但凡是他存在的地方，总会吹来几阵冰冷冷的阴风。
傅茗渊额上随他被风吹拂，脸色阴沉，默不作声的捏紧花瓶重新朝柯蒂斯砸去。
柯蒂斯起了玩心，也不化作黑雾躲开，而是直接接下了他的进攻。
别看柯蒂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但其实实力远超现在的傅茗渊。
他只是轻轻一个挥手，傅茗渊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装向他身后的墙壁。
傅茗渊闷哼了一声，放下被他护在怀里的花瓶，捂着心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竭力隐忍喉中那股腥甜，却还是不受控的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听到动静，祢鹿凭空出现在两人中央。
看着靠着墙脸色惨白到快和柯蒂斯一样的傅茗渊，祢鹿头疼的眼皮直跳。
走过去，抬起右手用神力治疗他受损的五脏六腑。
她面无表情，眼神无悲无喜，和起初傅茗渊心目中的天使形象完全吻合。
“你不是他的对手，别再招惹他了。”
她话音刚落，便停止使用神力，转过身看向柯蒂斯，眼中满是警告：“柯蒂斯，你该离开这里了。”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见。”
离开前，柯蒂斯当着傅茗渊的面撩拨祢鹿的金发，化作黑雾消失时还不忘在祢鹿发尾轻轻吻了一下。
空气中是他缥缈虚无的声音。
“晚安，我美丽的天使小姐。”
“……”
傅茗渊气得血液都快冲出体内了，冷脸走过来抓起祢鹿被柯蒂斯吻过的头发疯狂揉搓。
感觉还是很脏，就扯着她去到卫生间用温水冲洗。
等到手中金发只剩下洗发水的馥郁芳香，傅茗渊才停下动作。
扭头极为幽怨的盯着她看。
控诉她：“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他才是后面遇到祢鹿的那个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这么问。
这样的他，简直奶得不行。
习惯了往日冰冷冷的他，祢鹿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
默不作声的将那一缕金发抽回，祢鹿淡淡道：“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傅茗渊显然不信，还愈发吃醋了，“你是天使他是恶魔，你们怎么可能会是朋友！”
“……”沉默了一阵，祢鹿缓缓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祢鹿！”
……
祢鹿直接就消失了，只留下傅茗渊一个人在客厅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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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是个心地善良的天使，一次偶然救下了身患重伤的柯蒂斯。
那时的两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当对方认作了普普通通的人类。
柯蒂斯养伤期间原身每天都陪伴在他左右，将他视作自己唯一的朋友来对待。
直到某天，柯蒂斯恶魔身份暴露，原身含泪离开，发誓再也不与他相见。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取代原身的祢鹿竟然又和他相遇了。
经过短暂的相处，祢鹿确信柯蒂斯喜欢原身，所以想稍稍利用他一下。
当然，作为利用他的报酬，祢鹿会让他下辈子如愿以偿与原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