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涛自然装作若无其事,报之以微笑,至于令狐冲,则是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毕竟定逸师太性格刚猛、脾气火爆在整个武林中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她大师姐定静师太,恒山掌门定闲师太平日在门中也要让定逸师太三分。
他和仪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有些理亏,虽然是为了救人,但终究影响恒山派清誉,令狐冲又如何敢以定逸这老尼姑对视。
只见定逸师太深吸了数口气后,勉强压下了心中躁动,这朝着仪琳呵斥道:“直接说重点,这些无关紧要的就不要说了!”
仪琳突然被呵斥,差点哭了出来,想她不过一单纯小尼姑,又那里知道那些是重点,那些是不相干的,但终究不敢忤逆了定逸师太,于是开始继续讲述。
很快便讲到了回雁楼中,令狐冲劝导田伯光放弃仪琳而污蔑尼姑的话语,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什么天下三毒以尼姑为首,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在仪琳的口中全部抖了出来。
待仪琳说完后,定逸师太脸色早就黑成了锅底,看向令狐冲的目光隐隐吐露出了森寒的杀意,若非赵涛一直在令狐冲身前,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老尼姑,只怕此刻老尼姑已然冲了上去,教令狐冲做人的道理了。
令狐冲连忙朝定逸拱手开口道:“定逸师叔,晚辈当时情急,为救仪琳师妹,万不得已胡说八道,还请师太不要和晚辈计较!”
若是有鸵鸟,此刻的令狐冲恨不得变成做一只鸵鸟,好将头颅埋在地下。
污蔑长辈,还被当场说出,令狐冲此刻要多尴尬又多尴尬,好在不用担心生命安全,毕竟有着一个大师兄挡着。
不过显然,定逸师太是当了真,动了怒,一口银牙恨不得直接咬碎。
“师太怎地没有由来的生这气,令狐师侄虽然有些信口开河了一些,但终究是为了救师太高足,不过话说回来,跟田伯光那等大恶徒打交道,若非说得是煞有其事,只怕也骗不过那姓田的!”
刘正风见定逸师太神色不对,生怕后者会突然暴起,将他刘府拆了,连忙在次出言解释道。
“刘师叔,你说那些言语,都是令狐大哥故意捏造出来,诓骗他姓田的?”仪琳闻言,还不等定逸师太说话,便有些关切的问道。
刘正风道:“自然是了,五岳剑派之中,哪有这等无聊又无理的言论?在过一日,便是刘某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我说甚么也要图个吉利,倘若大伙对贵派真有什么顾忌,刘某又怎会恭恭敬敬的邀请定逸师太和诸位贤侄光临寒舍。”
思量了一番,觉得赵涛手中那令人恐惧的剑气,自己完全不能匹敌,此刻又有了刘正风的宽慰,定逸老尼姑也只能无奈的看着令狐冲借坡下驴道:“念在你也是为了救仪琳的面上,老尼也不与你计较,只不不知道岳师兄是怎么教导弟子的,教出了你这么个口无遮拦的缺德玩意。”
自从老岳击败托塔手丁勉成为正道第四高手后,老岳的逼格也升高了不少,从原来五岳剑派公认的师弟成长成了岳师兄。
“多谢师太不以我一般见识!”令狐冲闻言,则是更加羞愧了。
当然,他也知道今日能如此轻松的糊弄过去,完全是依靠大师兄在后面站台,否则这定逸师太即便不杀他,估计一顿教训是绝对少不了的。
至于赵涛,则是装作完全没有听见,毕竟定逸和老岳本就是同辈,而定逸也没有任何侮辱老岳的意思,更多的是像调侃令狐冲。
见赵涛没有说话,定逸师太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生怕赵涛会突然爆起,切磋是小,若是折在赵涛这个小辈手中,那她这武林前辈的脸也丢大了,但是令狐冲又侮辱了恒山,若是不说几句,那恒山也没牌面了,好在赵涛没有借机发难,到是让定逸师太对赵涛多了几分好感!
沉吟一会,似乎是怕仪琳口中在吐出虎狼之词,定逸老尼不得不开口吩咐道:“好了,你继续说罢,至于那些粗鄙之语就直接跳过!”
仪琳点点头,继续讲述,一直讲到赵涛在回雁楼救下一名泰山弟子,一招将田伯光斩杀。
众人听到赵涛只用一招,便斩了田伯光一条腿后,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要知道那田伯光虽然为人卑劣,但却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随后众人想到赵涛连那百年没人练成的剑气都练了出来,能斩杀田伯光便有显得微不足道了,只不过众人在看向赵涛的目光,除了钦佩之外又多了一丝忌惮。
至于仪琳所言真假,众人却是丝毫不怀疑,先不说仪琳被掳走时有着本门弟子为证,就说赵涛在回雁口中斩杀田伯光,必然看到的人不少,这其中还救了一名泰山弟子,众人只需要随便打听一下,便可知道其中的真假,仪琳犯不上撒谎。
众人听完仪琳所述前因后果,也知道令狐冲和田伯光结识,完全是为了救恒山派的弟子仪琳,在这之前,令狐冲一直是和本人弟子再一起的,至于泰山派弟子的身死,显然是田伯光个人所为,和令狐冲没有丝毫关系。
赵涛听完全部经过,只能暗骂天松道人,泰山弟子死于田伯光之手和令狐冲结交田伯光,完全就是东汉末年闹鸡瘟,曹操怒斩雉鸡精,他吗的毫无关联两件事。
二者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发生时间相近罢了,这才让天门道人产生的误会。
天门道人知道真相后顿时有些尴尬,人家华山派不仅没有勾结田伯光杀害泰山派的弟子,还救了一人,顺带帮他们报仇,而他却以掌门之尊,对华山小辈出手,这多少有些恩将仇报了。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他出手后,竟然被华山派另外一名小辈打退,他却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当真是丢尽了泰山派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