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小脸苍白,脸上的血渍无比的艳红,红白两色对比起来,十分的诡异而吓人。
还好的就是已经有人拿白色的帕子把唐诗额头上的伤口给捂住,血水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汹涌了,不过白色的帕子也已经染红了。
唐诗微微转头看向和蔺墨臣站在一起的陆忧,目光轻扫过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胸口顿时就像被人捏住那样,堵着东西,透不过气来。
她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小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蔺重光追问着。
蔺墨阳也看着自己怀里唐诗,看着她染红的白皙脸庞就心疼的心脏收缩。她恨不得自己能替唐诗受这份伤,流光他的血都可以,但就是不舍得她流一滴血,让她受丝一点伤。
“唐诗,你别怕,有爷爷在这里替你做主,谁都不能欺负你。你把当时的事情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蔺墨阳是坚决站在唐诗这一边的。
唐诗看了一眼蔺墨臣,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而冰冷,带着对于她的警告。虽然他的眼潭是平静无波的,但是她能感受到他满身的风雨欲来。
他把甚至伸手揽着陆忧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亲密的姿势将她完全的护在自己的身边,不容任何的伤害她。
唐诗却不在乎的轻勾着唇,蔺墨臣越是这样护着她,她就越是要伤害她。
她陆忧只有蔺墨臣一个人支持着,但是她唐诗拥有唐古集团,还有蔺家,最重要的是蔺爷爷认可她,蔺墨阳也对她有求必应。
她身边的支持她的人比陆忧多,力量也比陆忧大,她凭什么会输给她。她不相信她不能扭转一切。
“爷爷,墨阳,你们别怪陆忧。”唐诗装得很可怜,像是在护着陆忧说话,却是把她给推入了恶毒的境地里,“是我不好,是我拿墨臣以前送给我的项链给陆忧看,她吃醋了。所以把项链抢过去从阳台上扔下去,她说我要回项链那就从这里跳下去捡。我当时就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抓住那条项链,所以就从阳台上跳下去了,没想到会摔伤自己。”
她了一口气,然后又急急辩解道:“这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后果,所以真的不怪陆忧,你们都别怪她。爷爷,我求你不要责备陆忧。真的是我的错,明知道这样跳下来是很笨的,但还是这样做的……可是我只是想要墨臣送给我十八岁时的生日礼物,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
她脸上凄然无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这么黑白分明的睁着。
她说完也微微咬着自己的唇,十分的紧张又害怕。
她把手往众人面前一抬,手里果然握着一条漂亮的项链,的确是蔺墨臣在她十八岁成人礼物。
那些下人都用一种很厌恶的的眼神看着陆忧,虽然有蔺墨臣在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是依然能读出他们眼中已经认定她是一个可怕狠毒的人。
“唐诗,这样做的真的太傻了,你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你怎么可以为了一根项链而跳楼?”蔺墨阳愤怒了,他狠狠地盯着陆忧,射过来的眸子如两把利剑,要劈碎她的身体,“陆小姐,我看在你是我大哥的妻子的分上,叫你一声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唐诗?一个项链而已,你有必须这么吃醋吗?就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唐诗?你真是卑鄙无耻!”
“蔺墨阳,注意你的态度!”蔺墨臣立即反击护着爱妻,“有些事情是不是能仅凭一面之词来决定。你只唐诗说的,怎么不问问陆忧事情。”
“这已经没有问她的必要了。”蔺重光冷然出声,显然是护着唐诗。
“听大哥这话就是说唐诗是在说谎来诬陷她吗?”蔺墨阳唇角勾着冷笑。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蔺墨臣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
“唐诗不会这样!”蔺墨阳想都不想就否认了。
“她会不会这样,不是只仅凭你们的间观臆断认定我是这样的人!”陆忧替自己辩护着,她灼灼的目光一一地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人,“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都必须替自己说清楚,我没有吃醋,也没有抢过她的项链,更没有对她说过那样过份的话!是她自己用这一跳,用她的生命在赌,在争输赢。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当然,唐诗,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因为就算你不要命了,也改变不了现实,因为我才是蔺墨臣的妻子。”
“verygood!”蔺墨臣开心地说了一句英语。
“你相信我说的话?是她自己跳下去的。”陆忧无辜的眸子直直盯着蔺墨臣的眸子。
“我从没有怀疑过你。”蔺墨臣伸手大掌抚过她的脸颊。
他的相信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和力量。
“现在的情况不会太乐观。”陆忧陆忧舔了一下自己干干的唇瓣,“不管是不她自己跳下去的,蔺家……你爷爷都不会放过我。”
“所以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蔺墨臣握紧她的手,十指牢牢地扣在一起,“但是老公支持你。”
她知道不管面前有多困难,她都必须要去面对。微笑是最好的姿态和状态。
“谢谢。”陆忧感谢着。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秀着恩爱。
蔺重光清了一喉咙,拉回他们的注意力:“唐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她是一个好孩子。她连小动物都很爱护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句句偏向唐诗,然后他看向了陆忧:“陆小姐,别说我们蔺家没有容人之量,是你自己先做错事在先,用最恶毒的手段把小诗伤成这样,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蔺家宅子里。现在马上给你滚出去!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让蔺家承认你,也别想进蔺家的门!”
蔺重光正找不到机会把陆忧给赶出去,也找不想机会不承认陆忧,所以趁唐诗出事便把陆忧赶出去正称了他的心思,所以他不会去追究事情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把陆忧赶走的机会。
“蔺家不过如此,不分是非黑分,不进也罢。”陆忧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颅,不让自己的尊严折损。
“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蔺墨臣妇唱妇随,并且威胁着蔺重光,“爷爷,既然你对我的妻子说出滚这个字,那么我们滚了之后,就别想我们再回来!你既然承认陆忧,也别承认我,最好是登报断绝我们的关系,我觉得更好。”
蔺墨臣牵着陆忧转身就要离开,一刻也不想停留。
他厌恶蔺家的一切,特别是没有人情味,冰冷如深海,没有阳光与温暖,所以他特别喜欢陆家,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和温馨是蔺家永远都不会拥有的。
正好,这样他就能再也不用回这个家了。
“混账东西,你给我站住!”蔺重光见蔺墨臣放了狠话,不仅要离开还要断绝关系,“你姓蔺,身上流着蔺家的血,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而放弃你身上的荣耀!”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姓蔺。你们把姓蔺看得很重要,在我这里却是一文不值。”蔺墨臣的眼里都是对这个姓的轻蔑,“所以这份荣耀就留给墨阳好了,他一直都在努力在想要得到你的认可,我觉得你该给他一个机会。不如我把话说白了吧,我没想过要蔺家的一丝一毫。养我媳妇和孩子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因为他并不在乎,他想的都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他相信自己可做到。
“孩子?”蔺重光的目光定在了陆忧的身上,然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怀孕了?”
唐诗听到陆忧有怀疑的可能,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
她死死地盯着陆忧的小腹,她无法想像那里已经孕育着一个拥有属于蔺墨臣骨血的宝宝。而那个宝宝却不是她和蔺墨臣的。
她恨,她不甘,她的眼眸里都是淬了毒的光芒。
这一步棋,她是冒着生命危险下的,就是为了彻底地把陆忧解决掉,没想到陆忧却可能怀了蔺墨臣的孩子。
而蔺重光最重视的就是骨血,就是想蔺墨臣这个长子嫡孙而结婚生子,如果陆忧真的有了孩子,那么就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的手指指尖掐着蔺墨阳的手臂,掐得很深,蔺墨阳隐忍着疼痛而拧紧了眉,而唐诗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只是颤抖着自己的已经失去血色的唇瓣,喃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怀孕……”
“小诗,别激动。”蔺墨阳劝着她。
他也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会有孩子了?那么他在蔺家和地位……他也恨蔺墨臣,明明都是蔺家的孩子,凭什么蔺墨臣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和纵容。就因为他的长子嫡孙吗?
在蔺重光这里,血统更重要。
蔺墨臣则得意地回答道:“我们是正常的夫妻,我们年轻力壮,有孩子正常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
蔺墨臣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放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让蔺重光和其他人去猜。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越是想知道就越是模糊答案,让他们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