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墙都是隔音的,就算您叫破喉咙都不会有用的。”男人邪恶地笑着,然后行至一旁,在他让开的瞬间,夏冉冉在他身后看到了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孔。
那邪恶的目光,恶心的笑容,还有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不,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啊!
夏冉冉紧紧抓住身下被单,身体猛地一抖,下一瞬,眼睛骤然睁开。她翻身从床上坐起,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息,良久之后才从噩梦的恐惧中缓了过来。
她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夏冉冉苦笑,虽然她已经不经常做这个梦了,可是每一次噩梦重现,她的记忆便会深刻一份。有些事情,她明明竭力想要忘掉,却悲哀地发现,它们就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刻到了骨头上,哪怕是抽筋剥骨,都无法彻底剥除的。
夏冉冉无力地倒回到床上,像是一具干尸般在床上躺了许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从噩梦的余惊中缓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意识到头顶的吊灯似乎和自己家里的不一样。
不,不仅仅是吊灯,房间的大小,周围的装修风格也不一样。
她竟然不是在自己家!
这个认知,让夏冉冉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景宸结束视屏会议,从书房中出来,走进主卧的时候,在主卧门口和夏冉冉碰了个正着。
见夏冉冉神色匆匆,显然是急着离开的意思,男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就连声音也失去了温度,“你要去哪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还有那令人心冷的冷漠,夏冉冉抬眸望向伫立在主卧门口神色不善的男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从容,“昨晚打扰了。”
说着,夏冉冉绕开男人欲要出去,只是擦身而过的瞬间,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腕,随后不等她反应,男人已经将她拽到了床边。
夏冉冉有些恼怒,这人四年变化怎么这么大,风度都喂狗去了么!
她正要发作,抬头的瞬间,一个药盒却被递至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冰冷而两个字,“吃药。”
夏冉冉有些莫名,垂眸睨了眼药盒上的字,头孢,消炎用的。
“不用了,我家里有这种药。”虽然家里其实没有头孢,她却不想面对苏景宸这张冰冷的脸。
男人闻言,瞳眸骤然紧缩,眼底像是突然卷起风暴一般,风起云涌,然后夏冉冉看到男人扬手将药狠狠一扔,“吃不吃随便你,不过下次要死死远一点,也省得清净。”
男人扔药盒的时候又快又狠,夏冉冉只觉得脸颊忽的一痛,她想自己的脸颊大概是被药盒的边角给划伤了。
夏冉冉脸上那道红痕像是尖刺一般,将男人眼睛狠狠刺痛,在他的眸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