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若若。
林毅晨一个骨碌从椅子上站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如果说鸟窝也能称得上是发型——他傻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自己装地跟个二愣子似的。
柳若若今天褪去华服又换上了白大褂,扎起头发包裹起来——这似乎是所有医生、哪怕是实习医生的标配,只不过她们的衣服在一些细节上实习医生们非常简单,不如正式的医生们来的详细。
即使是穿着千篇一律的这么丑的衣服,柳若若还是这么漂亮。林毅晨心里傻傻地想着。
柳若若看着只会满脸傻笑的林毅晨,忍俊不禁地笑道:“这么傻愣着地看着我干嘛呢?刚刚一个人的时候不还挺能说地,怎么见了我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说话?不说话我走了啊。”
“哎哎哎。”林毅晨忙拦着她,“你不是来观察食龙兽跟落青的啊?”
柳若若来中医院的主要任务,就是监测食龙兽来地。
“落青?”柳若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疑『惑』地看着林毅晨,“落青是谁?”
“就那只蚂蚱。”林毅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回答地很随意,他也不能让一只蚂蚱抢走属于自己的注意力。
哪知柳若若对落青的好奇心要远比对他来得强烈。
“你还给它起名字了?”柳若若“呀”了一声,一路小跑到变异蚂蚱的玻璃箱子前去观察。再看蚂蚱的眼神都变了,似乎比以往要温柔许多,好像只要是有名字的动物,在女人眼里都会变得非常可爱。
这不就是一直蚂蚱吗?
这一刻,林毅晨非常痛恨老祁给变异蚂蚱起名字的行为,他决定以后对这只蚂蚱坏一些,让老祁心疼一下,让他体验到自己此时的心情。
人抢不走自己的风头,结果却被一个动物给抢走了。
柳若若压低身子,手撑膝头半蹲着,半逗弄着地看着玻璃箱子里的变异蚂蚱。
原本宽松的白大褂陡然绷紧,将柳若若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从穿着小白鞋的脚部慢慢往上,纤细的小腿到丰腴的大腿,最后到画出一道美妙弧度的翘挺的『臀』部,无不展现着女人独有的魅力。
柳若若无意间地表现出来的『性』感,诱『惑』着林毅晨,他默默地咽下一口口水,身为处男的他至今没见到过如此诱人的“美景”,一时间竟是有些看呆了。
“你们为什么还要给它起名字,男人很少做这样的事吧?你们不是都觉得这种事情很幼稚吗?”柳若若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再看变异蚂蚱的时候,眼神却失去了焦点,而且脸红了。
柳若若一闪而过的回头动作之后,林毅晨才回过神来,他心里有些慌张,生怕自己的失礼举动惹得柳若若生气,却又怕自己贸然道歉会更尴尬,只能硬着脖子强装镇定地说道:“老祁提的。”
“老祁?”柳若若想起那个中毒受伤的高大男子,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他喜欢小动物?没看出来啊。”
“什么啊。”林毅晨见柳若若有夸赞老祁的迹象,马上否定说道:“老祁说是这是珍稀物种,难得一见,所以想要给他起个名字,以后留给后人纪念。”
“啊?”柳若若猛地站起来回过身,看着还是一脸淡定的林毅晨,心说你个土包子,她有些焦急地说道:“你怎么能让他命名新发现呢?这不是你发现地吗?”
“什么意思?”林毅晨『迷』糊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柳若若的意思。
“你个傻瓜!”柳若若气急骂道:“发现新的品种,发现人都有命名权地,这可是‘留名青史’的好机会啊!”
“留名青史?噢。”林毅晨仔细想了想,简单地回应道。
柳若若看他还是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瓜子:“你怎么这么笨呢?名留青史会给你带来很多好处地,你就这么让给别人了?”
林毅晨却笑了笑,想了一下说道:“要说好处,我已经得到了,虽然不是很多,可是足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
“什么好处?”柳若若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毅晨问道。
“每个月一万块钱的工作。”林毅晨眨巴着眼睛说道。
“每个月一万?”柳若若的俏眼瞪得更大了。
林毅晨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多?”
“多你个头啊!”柳若若气急了开始骂人了,“区区每个月一万块钱就多了?”
“不多吗?”林毅晨有些傻眼了。
柳若若看着林毅晨这个模样,气极而笑道:“要是你由你来命名,每天都会有人甩着数十倍的价钱来找你。”
“每天数十倍?”林毅晨精神恍惚了一下,虽然他已经见过这么多钱了,可还是被这个消息砸的有些晕。
“傻了吧?”柳若若冷哼了一声,双臂抱胸地看着林毅晨,气不打一处来。
林毅晨恍惚了一会儿,眼神渐渐镇定下来,看着气呼呼的柳若若,忽然笑了出来。
“你还笑地出来?!”柳若若心中失望,这家伙是不是真地傻啊?
林毅晨不知道柳若若已经在心里对自己打叉了,他笑着说道:“其实这没啥地。”
“什么叫‘没啥’,是你不知道到底有啥吧?”柳若若气乐了说道。
林毅晨挠挠头说道:“其实这些老祁都跟我说了,不过他也告诉我,这只蚂蚱很有可能是变异地,一旦只有变异而无法保证遗传地,其实都算不了珍惜品种,顶多算是珍惜个体,那命名权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柳若若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毅晨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仔细想了想,或许真地如老祁所说地那样,如果只是个体变异,确实不如发现一个新品种来得轰动和有影响力,那么评估价值地话,好像就需要重新估量了。
“真地是这样?”柳若若还是半信半疑地,因为她不是特别了解这些东西,只是稍微知道些皮『毛』,再往深处了解就一无所知了,却常常以此来教训其他人。
其实,这是寻常人都会犯的『毛』病。
“这是老祁跟我说地,具体是不是真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老祁。或许他会骗我,但是这一刻我是把他当朋友信任地。”林毅晨无比轻松地说道,好像他真地不在意这些。
柳若若顿时对林毅晨刮目相看,能有这样的想法的人,现在的社会真地不多了。大家似乎都更加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信任这个词似乎已经变成了奢侈品。
即使换成柳若若自己,她也不敢保证,一定会对自己的闺蜜如此信任。
“你真地不怕被骗?”柳若若将信将疑地问道。
“怕不怕与信不信并不冲突,我心里怕,但是我更愿意去相信。以一个被人骂‘蠢货’的机会,去换取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可惜吗?”林毅晨喃喃反问道。
柳若若仔细想想,似乎并不怎么可惜,相反,还很赚。
“所以说,命名权这件事我真地不在乎,极大可能是没用地,而老祁愿意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个不错的工作,来换取命名权,我很乐意。”林毅晨斩钉截铁地说道。
柳若若对他竖起大拇指,林毅晨不好意思地笑着挠头。
柳若若回头看着玻璃箱子里的变异蚂蚱,忽然扭过头问林毅晨:“如果我也想要命名权,你愿意转给我吗?”
林毅晨觍着脸反问道:“你刚刚说每天都有人挥着几十万要跟我合作是真地吗?”
柳若若刚刚积攒起来的好印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