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切生产力的助推剂,至少刘文辉是这么认为的。
一场战争可以让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得到一次振奋。当然不能是那种滥用武力。就拿这一场战争来说,对敌人那是一种痛苦,他们为了这场战争,不得不做出很大的牺牲。将大部分的资源用在战争中,国内的建设就会变得滞后,这样的损失是很难挽回的。
我们国家,中华民族经历了十年的内战,八年艰苦的抗战,又打了三年解放战争。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死在战火里,是千万的人流离失所。这样的痛苦,我们用了十几年时间来抚慰,至今还没有摆脱贫困饿帽子。这样已经算最好的,很多事情已经有了起色。这归功于,我们国家庞大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资源。
敌国有什么?整个国家几乎都是崇山峻岭,那点可怜的土地根本难以养活他们的百姓。一个狭长的地带,在战争中很难有回旋的余地。而如今,他们得罪的人很多,缅甸等国都是他的邻居。如今的形势下,没有一个良好的友邻,他们这样的国家很难生存。
或许在敌国政坛中有人认为在遥远的北方会有盟友的支持。但是他们没想到,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和远水解不了近渴。当战争爆发的时候,的确有过自助,如果打上十年,会有人不断的支撑他们这个无底洞一样的国家吗?
武圆嘉不再说话了。他是个精明的人,早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但是他没说。他明哲保身,却没有想到可能会害了自己的同胞,现在想想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只顾个人的利益,完全没有一点忧国忧民的心思。
武圆嘉开始用脑袋撞前面的车座。大牛正好在他的前面,本来就颠簸的路面,现在变得更加颠簸。大牛立刻没好气的冲着武圆嘉怒吼:“有本事撞石头去,撞车座算个屁。”
老头竟然开始流泪,双拳紧握,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越来越激动,嘴里用越语叽里呱啦的说着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越说越快,快的连武松都听不明白。只能从只言片语的判断老头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说,他要死!要为了他的理想而死!”
大牛看着武圆嘉的动作,听见武松的翻译,摇摇头:“这老家伙疯了!彻底疯了!”
车子离开隆伦的时候一路畅通。因为很多人都认识这辆车,车里的那些人都和自己一起吃过饭。既然都是一伙的,检查站的人也就不那么自习了。有人看见车里坐着一位将军,就更加不敢怠慢。汽车很快,甚至有人连忙将排队的那些百姓轰走,让汽车先过。
隆伦有惊无险,敌军都认为将军是下来视察的,虽然并没有看见将军下过几次车。总算是来了,似乎斗志一下子增强不少。他们对战争的胜利更加有信心了,凡是路过的关卡全都对着这辆满是伤痕的汽车行礼。目送着将军亲自前往最前沿的阵地。
出了隆伦,沿途开始出现败兵和伤病。刘文辉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才出现?如果说隆伦是越北最北的一个城镇,将这里作为败兵和伤病的收容所是最好的事情。现在这些人去了哪里?梅松悄悄的告诉刘文辉,从敌军的一些谈话中,梅松听出了些门道。
在敌国,战败是最可耻的事情。而伤病更是凄惨。他们缺医少药,救治一个病人要花的代价远远高于重新武装一个新的战士。虽然是女人,有时候也比那些伤病强。为了给国内造成节节胜利的假象,敌人的伤病和败兵一般都会就地处理。
什么叫做就地处理。就在战场的边沿建造一个收容所。这里的设施简陋一场,所有人的人全都扔在这里。败兵还好些,经过再教育重新武装上战场。再教育就是重新灌输心的为国杀敌思想,将这些人洗脑变成六亲不认的禽兽。而伤病就任凭他们自生自灭,能活下来,四肢健全的编入败兵营,没死的残疾的再也没人管,如果死了整合心意,抬出去埋了就是。
一般来说,敌国的收容营附近都会有大片大片的乱坟岗。这样的一个地方后来才被一点点的发掘,建起了各种各样的陵园,为那些死去的战士正名。
凑他们车边走过的那些败兵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悲伤。走的慢的伤兵,一个个垂头丧气。这也怪不得他们,面对他们的就只剩下了死亡,能高兴起来才怪。
这样的场景刘文辉见过,不过那些都是自己的战友。为了抢救战友的生命,他们可以搭上自己的生命。敌人真是太禽兽了,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军人。这场战争虽然不人道,不过这是政府的事情,将罪责全都让战士承受,不知道敌国的那些领导人是怎么想的。
越往北伤兵和败兵越来越多。他们严格的分成两队,伤兵一队,败兵一队。大家商户搀扶着,慢慢的朝前走。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又打仗了,如果是平时,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刘文辉个武松使了个眼色,武松会议,立刻下车去打听情况。很快回来。刘文辉猜的不错,前面的确发生了很大战斗。敌人组织了一次反扑,双方自然打的都很勇猛,这一仗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敌人纯粹在找死,不过敌人的勇敢超乎想象,死伤自然很大。根据武松打听到的消息,敌人有一个团已经打没了。
大牛听完,一拉自己的火神炮,枪口已经架到了汽车的前面。没有挡风玻璃的阻挡,外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只要手指一动,立刻就会子弹横飞,又是一场屠杀。
“***,老子突突了他们,省的他们在祸害人。”
这话也只是说说,刘文辉没有下令,大牛绝对是不敢开枪的。既然已经打胜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何况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
汽车的前方便是山口,再往前走五十里山路就能穿越敌人的地盘。偏偏在这个时候汽车再次不动弹了。张志恒连忙下车检查,这才发现,车子的发动起出了问题,在广龙的那场交战中,一根油管被子弹击中,原本就不多的然后顺着油管一点点的露,走到这里终于漏完了。
刘文辉当机立断,让所有人下车,准备徒步穿越这五十公里。按照以前的国境线,过了这山口就应该是我国的地界。现在却被敌人占领,山口假设了高射机枪并有一小队敌军把守此处。这里是个好地方,两面都是山易守难攻。敌人看准了这样的战略位置,所以就算是他们已经前突五十公里依然在这里留有士兵。
要想从这地方过去就得继续装。天上一道黑线一直从公路边延伸到这里,刘文辉有种不好的预感。广龙的战斗打的很快,有几个敌人跑了。如果这些家伙将他们的情况报告了上级。有这根电话线,肯定早就传到了这里。
敌人已经看见了他们一伙,想要逃走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刘文辉有些后悔,他们在隆伦休整的时间太长。原本以为敌人的通讯手段没有那么先进,看来还是自己错了。在战争期间,一切都为了战争,很多平时干不成的事情,现在很快就能完成。
因为有大量的败兵过来,敌人担心有我军奸细混入,所欲盘查的很严。对于我军的那一套敌人很熟悉,所以他们做起来得心应手。就在那山口外面的空地上,十几根大木柱子直挺挺的矗立着。上面还挂着一个人,和耶稣一样,双手被顶在木柱子顶端的横梁上,双加钉在木柱子上。鲜血顺着交趾一点点的往下流。还是鲜红的,那人应该还没有死。
刘文辉摁住大牛的枪,免得这家伙冲动破坏了他们冲出去的计划。武松显的很老道,手里拿着香烟上前开始于那些把守关卡的敌人周旋。脸上带着笑容,说话声音很大。不断的将香烟递给一个个的敌军。
香烟是个好东西,没话找话的时候是最好的。这个时候已经成了联络感情的不二之选。武松几乎发完了一整盒烟,刘文辉一直在观察,武松每掏出一根他就数一个数,一共十八根,那就说,敌人一共有十八个。最上面的两座高射机枪堡垒里各有两个,其他十二个人,都在地面上。和武松不断说话的那个家伙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头。
刘文辉开始比划,后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按照刘文辉的意思,张志恒的手里已经握了两颗手雷。大牛的枪口对准了前面的山口。阿榜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梅松一把抓住武圆嘉的胳膊,将他死死拉住。
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能过去,那就只好动粗了。
武松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谈的不错。这里的敌人应该还没有接到通知。刘文辉就知道,敌人的效率没有这么高。一挥手,众人开始前进。
武圆嘉依然哭丧着脸,就好像死了爹一样。见将军过来,这伙人并没有立刻站成一排,准备敬礼迎接,依然散漫的站在哨卡周围。手里的枪口对着地面,枪带却从肩膀上摘了下来。刘文辉觉得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