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号首长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张司令,你看看这么多人,你这个武警司令是怎么干的?六百多人就在我们身边,怎么能让前线的将士放心!六百人,有刘百人就会有六千人,用不了一年半载,恐怕咱们的军区大院都要被人家占领吧?”
武警司令张腾跃脑袋上冷汗直流。他的胳膊也受了伤,架着一只胳膊一声不吭。
穆万年道:“一号,你也别生气,打仗本来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奸细找出来就是,老张呀,这次是个教训,你得注意了,这些敌军的渗透很厉害的,当年美国人和法国人全都吃过这种亏。”
一号首长面色阴冷:“没想到曼陀罗竟然也是敌军派来的,在这件事上,每一位,包括我都有责任,用人不明,致使我们的警卫部队损失惨重,这一次可是我们钓人家,老胡,你说说,你的那两个警卫员死了你什么心情?”
39军军长胡济世默不作声。胡济世的两个警卫员为了救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子弹。这两个警卫员,被人称为大乐和小乐,平时在军区大院里就是两个活宝。老胡总爱和他们开开玩笑,就好像逗弄自己的孙子一样,两个孙子替爷爷挡子弹,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一号首长说完胡济世,又看着穆万年,一笑:“也就你能利用自己的女儿的婚礼做这是,你等着小双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看看刘文辉那家伙身上的伤,子弹要是再偏半寸,小名就没了。”
穆万年长出一口气。想想还真是后怕,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自己这次的确做的有点绝。不但算计了敌人,就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算计在内。刘文辉那小子更是一个不要命的,身上中了三发子弹,最凶险的一颗离着心脏就差半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一号首长骂完了人,见那些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将军们一个个怒火中烧,他的话也就适可而止。这是他想要的结果,战争常态化以来,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嗷嗷叫的部队被这些家伙藏起来,派往前线的都是些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不怕死不等以不会死。
听说有好几处阵地都被敌人突破,防守那里的士兵死伤惨重。有一个排只剩下一个人,这不是打仗,就算是练兵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打仗就该一击不中,握紧拳头狠狠的来一下,像这样不疼不痒的算怎么回事。现在是在防守,那也不应该这样松松垮垮。
“老穆说说你的计划!”一号首长重新做回椅子上,示意大家都坐下。
穆万年喝了口水:“敌人给我们来了一下,咱们就得回敬,要不然只收礼不送礼不厚道。”
一句玩笑话让压抑的气氛瞬间缓解不少。其实这个计划早就在穆万年的手中,当初他和一号首长制定钓鱼的计划时,已经预计到了这个结果。当然没想到会赢的这么惨烈,就是为了提醒一下将军们,战争还在还要继续打下去,千万不可放松警惕。
虽然说实际情况有些偏离,但是依然在掌控之中。那些敌军特务被彻底消灭,死的死活捉的活捉。还引出了躲在我军核心部门的曼陀罗也算是没有白费。
这只不过是先头计划,后续的计划更加庞大。用了整整两个星期,穆万年和军区的参谋将我军与敌军的现状进行了对比,对兵力部署做了大幅度的调整。也算是为了敌军的这次刺杀搞的报复行动。
“我军现在的战线很长,敌军可以不断渗透,而且前线的几个点并没有起到遏制敌军继续前进的目的。”穆万年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松毛岭、长排山、八里河东山,以及西山都有敌军的大股部队驻守,然而我军的防守兵力却非常有限。”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固守现有的防御体系,应该将战线向前推移,以其山口、有山以及沙坪为防守重点,尽量将敌军压制在小范围之内,这些地方四周都是茫茫丛林,可以派出侦察部队二十四小时巡逻,这样就可以将敌军的渗透降到最低。”
说完这些,穆万年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回自己的作为:“我军的防线横贯整个老山地区,虽然很多地方不用把守,兵力却有限,所以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只有不断的对敌军进行打击,才能有效的控制敌军,所以在防守区域必须保持绝对的优势,就算没有优势也得有长效的进攻计划,可以理解为骚扰战术。”
34军军长彭宇眉头一皱:“这么说,我们要向前推进五公里?”
穆万年点点头:“这只是先头部队的任务,那些丢失阵地的地方向前推进的距离比这个好要多。”
39军军长胡济世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看地图上大家都知道,其他地方还好,只有39军防守的那块区域我军丢失的阵地最多。
一号首长今天好像不打算放过胡济世,冷哼一声:“老胡,你看看你的地盘?最能打的英雄团被你放在后方没事干,刚刚组建的879团放在前沿阵地,那个团现在能剩下一个连就不错了,英雄团你准备留下生崽吗?当初聂帅就是这么教你打仗的?”
胡济世已经是军长,脸面还是要的。虽然算不得什么虎将,也算是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几十年,当年彭帅也没有这么说过自己。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把老脸丢在这了。不过他的心里也有愧,英雄团是39军的老底子,是39军的老底子,也是39军的宝贝,怎么样也不能把他们折损这里。所以才有了让879团打前锋的事情。
见一号首长生气,胡济世连忙站起身:“请首长放心,我一定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保证将前沿推进五公里!”
停了这话,一号首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扫视了周围这一圈人的人。不能说人人没有私心,谁都有,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都给我听好了,如果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不用我说,回去直接缴枪,回家抱孩子去!”
刘文辉静静的躺在军区总医院的病房里。眼睛紧闭,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的上半身,全被绷带包裹起来,鼻孔上的氧气不断的冒泡。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直挺挺的,如果不是旁边检测心脏的仪器在响,看上去和尸体差不多。
穆双依然穿着出嫁时的衣裳,原本应该盖在头上的盖头,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文辉,动也不动。老刘和刘婶也在,病房里静悄悄的。刘婶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自己的袖子已经擦湿了,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病房的外面,何政军、周卫国、大牛几个人全都在,走廊里全都是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凶光乍现,吓的护士和医生都绕着这边走。每一个从这里走过的人都要经过武松和张志恒的盘问,甚至那些医生还要被搜身。因为紫色曼陀罗跑了,他可是以换装出名的。
许大志还在麻栗坡进行搜查,城外调来一个团将县城团团围住。挨家挨户,每一个人都要核对,只要没有户口信息的,全被抓了起来,听说现在已经抓了一百多人,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县城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就算是正常的人也是人心惶惶。许大志才不管这些,自己的兄弟死了这么多,总的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现在就是。
医生被上上下下搜查了一便,这才被放进了病房。穆双赶紧从病床上下来,这就是刘文辉的主治一声,是军区总医院最好的医生,他已经被搜习惯了,对于这些当兵的这种做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自从那天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家伙将这个病人送进来的时候,整个医院上下就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位爷。因为这个病人来的时候,一号首长的电话就已经在院长办公室响起。
看这一声给刘文辉检查,刘婶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一声,我儿咋样?我求您了,救救我儿!”说着话便跪了下去。
老刘一把将刘婶拉了起来:“跪啥?大夫已经尽力了,狗剩的命全靠老天爷,你我等着就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去看看,昨天死了多少人,就你有儿子?”
刘婶急忙擦了擦眼泪,从房门的玻璃上看见门外刘文辉的那些战友,一句话都不说了。一声检查了一会,长出一口气起,摘下自己的口罩:“还好,身体结实,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晚上就会醒过来。”
刚才还直挺挺的老刘,瞬间软到在地,眼泪鼻涕横流。被穆双和刘婶扶起来坐在沙发上,依然眼泪汪汪。
听见医生的话,大牛一转身,两眼的凶光正盛,一指张志恒和武松:“你俩留下,老三、老四,我们走,老二被人家整成这样,这个仇不能不报!”
“报仇!报仇!”三个人喊出的声音,让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躲的远远的,只敢从门缝里偷偷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