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晋之从车上取下急救箱,冲到莫白身边,给他详细的检查了一遍。
全部检查完,他松了口气:“没事,没有内伤,外伤也不严重,回去好好休养就行了。”
慕容锦的母亲连忙对慕容锦说:“小锦,你看这人的伤根本没事,你不要报警,我们赶紧回家吧!”
明幼音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了。
她瞪向慕容锦的母亲,“你怎么说话呢?他身上都是血,什么叫根本没什么事?”
慕容锦的母亲被她吼的愣了下,讪讪说:“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凶?他没事又不是我说的,是这位医生说的。”
曲晋之皱眉说:“我说的不严重,是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也说了,他需要好好回去休息。”
“你有没有教养?”明幼音肺都要气炸了,“我弟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女儿,你们家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把他身上的伤说的那么无关紧要,你就是这么做人母亲的?”
慕容锦的母亲被明幼音斥的满脸通红,张嘴结舌说不出话。
慕容臣连忙打圆场:“抱歉,都是我们的不对,我女儿落水,我们全家都慌了手脚,我们考虑不周,忘了道谢,改天我们一定携带重礼,登门道谢。”
“谁稀罕你的重礼?”明幼音愤怒说:“我要的是你们的良心!这边的江水有多急,你们亲眼看到的,我弟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女儿,你们不但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把他身上的伤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你们这是没良心!”
慕容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已经很久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指责过了。
他脸上有点过不去,脸『色』有些难看。
慕容煜连忙说:“这位妹妹你消消气,实在是我妹妹出了意外,我们一家担惊受怕,焦头烂额,没有考虑周全,等我们冷静下来,肯定要向妹妹的救命恩人道谢的。”
明幼音对这一家人感官极差,懒得搭理他们,对战云霆说:“战大哥,我们走。”
战云霆点头,俯身想抱莫白,莫白连忙摆手:“别,别,我没事了,我自己走!”
刚刚他把慕容锦救上岸,又给慕容锦做人工呼吸,体力透支,看慕容锦活过来,他筋疲力尽,躺地上动不了了。
这会儿缓了过来,他可不想他哥公主抱他。
战云霆没坚持,扶着他站起,把他扶上车。
慕容锦看着莫白上车离去的背影,眼中都是留恋。
一个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在她濒死的时候,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男人,此时此刻,在她心目中,比她的亲人更值得她亲近信赖。
明幼音的手机明幼音带走了。
慕容锦没坚持报警,慕容家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慕容煜扶起慕容锦:“小妹,咱们也先回去吧,回酒店换身衣服,当心感冒。”
慕容锦低头垂眸,没有看他,但也没有抗拒他的搀扶。
回到酒店之后,慕容锦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东西,换上厚实的衣服,离开她的房间。
她不喜欢和人同住,她自己住一间套房。
她打开门之后,就见慕容煜等在她房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见她开门出来,慕容煜连忙上前,关切的打量她,“小妹,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锦淡淡说:“我觉得我很不好。”
她现在真的非常不好。
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
她现在头疼胳膊疼腿疼浑身都疼。
可全身上下最疼的,是她的心。
因为她父亲的工作原因,她全家在她一周岁那年移民国外,她因为受不了当地的气候,总是生病,被她父亲送回国内,由她爷爷『奶』『奶』抚养。
后来,她长到七岁,身体素质好了许多,明明可以适应国外的气候,就因为她姐姐受不了家里多了一个她,哭的死去活来,她在家中待了几天,又被送回了国内。
她爸妈对她爷爷『奶』『奶』解释,说她姐姐年纪还小,不懂事,让她在国内再待几年,等她姐姐懂事了,再把她接回去。
这样的剧码,在以后若干年里又发生了n次,直到她长大成人,她依旧是那个家里只能停留几天的客人。
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
好在她爷爷『奶』『奶』都很疼爱她,她并没觉得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
以前,她在国内,慕容诗在国外,她和慕容诗还算相安无事。
可自从去年,国外的生意不好做,她爸爸带着全家回国,她的生活一下添了很多烦恼。
她爸爸和大哥还好,虽说肯定偏心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的慕容诗,但总算还有理智,表现的不太明显。
可她妈的心眼儿已经偏到胳肢窝了,眼里心里只有慕容诗。
她住在爷爷『奶』『奶』家,慕容诗住在他们自己家,按理说可以相安无事,可是奈何到底是一家人,每个周末她爸妈都要带着她哥哥和慕容诗去她家看爷爷『奶』『奶』。
每次慕容诗都要说些含沙『射』影的话刺激她。
她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长得漂亮,学历高,工作好,是那种人人羡慕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她姐姐,长得勉强能算一句清秀,还是要捧着说。
其实她也很奇怪,明明她爸妈长的很俊秀出『色』,她和她哥哥都是结合了她爸妈的优点,长得比他们爸妈还出挑,唯独她姐姐,长的实在对不起她爸妈的遗传基因。
按理说,他们这种家庭,就算长相普通普通,只要气质好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偏偏她姐姐太在乎长相了。
他们一家子俊男美女,唯独她长得一般,她对别人打量的目光尤其敏感。
每次她俩站在一起,第一次知道他们是亲姐妹的人,忍不住『露』出亲姐妹长的怎么相差这么多的表情时,慕容诗都会愤怒的忍不住想要杀人的样子。
回家之后,慕容诗就要找个由头,大吵大闹一番,非要搅得她心烦意『乱』慕容诗才开心。
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她妈妈的劝说下,忍让几分。
可慕容诗蹬鼻子上脸,她越是忍让,慕容诗就越是嚣张过分,后来她就不忍了,每次都把慕容诗气的恨不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