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关于陆元香的小姐的消息,我也有打听了。她在村里的名声之前不太好,今年都快十八岁了,是村里的老姑娘。之前被人退了亲就耽搁了下来。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会了医术,在村里的名声就好了起来,找她看病的人可多了。但是张氏她似乎对陆元香不怎么喜欢,便将陆元香以十两银子卖给了在家里治腿的少年,那少年是个瘸子,带着陆元香离开了陆家村。”
“从此下落不明。村里很多人都怀念陆元香,说她是个好姑娘,不过也有说陆元香和那少年也十分的般配应该可以幸福。不过关于那个少年的消息,村里人都知道的不多,手下也没有打听出来。”
陆天野听完之后,微微一愣,她居然会医术?那自己更要把她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便宜了别人。他真没有想到陆元香一个乡下丫头居然会给他这么多的震撼。
一个姑娘家会医术,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他很想知道陆元香的医术高明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他现在真的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陆元香了。他心里并没有因为张氏将陆元香从家里赶走而生气,心里只不过觉得她蠢,见了芝麻丢了西瓜,不是蠢又是什么?
他断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而且也重新用心想一想,如果陆元香的医术特别的厉害,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让她嫁给大世子?那岂不是便宜了君侯府?
陆天野让手下保密,断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陆元香的本事。
他知道陆元香和陆彦的关系好,要想让陆元香出面,还需要陆彦帮忙。不过陆彦那小子可是狡猾的要命,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这真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各个都像自己一样聪明,心里是高兴又无奈,无奈的是自己掌握不了他们。
陆彦知道陆天野会找上自己,这一次他也没有逃避,忍不住点点头,“找我?”他放下书本,认真的问道。
陆天野微微一愣,觉得陆彦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莫不是他良心发现了,看出来自己的好了?可他依旧和蔼的点头道:“小彦,我听说你跟你小妹的关系一直很好,她也最听你的话是不是?那能不能麻烦你让她和她的相公来家里一趟,我想见见他们。”
陆彦愣愣的看了一眼陆天野。“你为什么非要见我小妹不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个爹?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像陌生人一样。”
陆天野听到陆彦的话,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涩,他承认陆彦说的这些话,让他心里已经微微的有些难受了,而且还不能确定陆元香见到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心里也完全的没有底。“可是小彦,她是我的闺女,我们之间的血缘是割舍不断的。当然你们要是不愿意跟我回京城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喜欢读书,以后你早晚会考上,也会在京城,要不然我那时候在与你相认,你是我儿子,我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陆彦心里有点儿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感觉陆天野好似在低声恳求自己?他为什么会放低自己的身份?这倒是跟他的身份有点儿不相符,让人搞不懂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心里有几句实话?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小妹的话,他知道陆元香也是想见见陆天野。那自己就只能满足她,但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不然自己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她的。
陆彦看了一眼陆天野,慢慢的松口道:“我确实跟小妹提了你回来的事情。她也说考虑一下,至于愿不愿意与你相见,我也不怎么清楚。我也等她的消息。若她答应了,我自然会带她去见你。”
陆天野忍不住点点头道:“小彦,那就劳烦了。对了,我听说小香的医术很好,村里好多人都喜欢她,她跟谁学的医术?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厉害,真是不简单。”
陆彦也没有太过于吃惊,他知道陆天野肯定会打听关于陆元香和自己的事情,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小妹就不一样了,一打听什么都能知道。
他听了陆天野的话,看了他一眼,讽刺的道:“我们从小没有爹,有上顿没下顿的,我长大了就去山上打猎,小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医术,给村民们看病、卖草药,将家里的日子改善,我现在能读书,都全靠了小妹,她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如果有人敢欺负她,我会不顾一切帮她欺负回去。”
陆彦最后一句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就是再示威,让陆天野知道,不要动不动就打自己小妹的主意,若他不安好心,自己也不会轻饶了他。
陆天野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自己还真不确定能把他们兄妹收服。不过他想天云镇这个小地方,他们应该也不会想要一直在这里,而京城那个地方大,也是自己熟悉的,可以带他们去看看。
陆天野的心里也稍微的会有一些愧疚,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儿女,却从一出生开始就过的苦日子,从未享福过,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差的?他这个做父亲的确实也足够失败?
“小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们兄妹从小就吃苦,现在还是一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我如果早一点儿找回了记忆,来找你们,会不会就会好很多?我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不想搭理我,就是我自己都觉得,没资格做你们的父亲。可是血缘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割舍的。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有生之年好好的补偿你们?”陆天野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陆彦没有说话,他觉得甜言蜜语,能相信吗?不过依旧客气的道:“您无需这样,其实我们虽然生活的艰苦,但是却活的自由自在,很幸福。”
陆天野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毕竟他知道陆彦的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排斥,他希望陆元香不要排斥自己,她是一个姑娘,应该会喜欢漂亮的东西,回头让下人多准备一些,她虽然快十八岁了,但毕竟还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应该都差不多。
“小彦,我希望在我临走之前能跟元香丫头见上一面。”陆天野认真的道。
三天之后,百里凌云和陆元香跟在陆彦的身后。陆彦的心里一直特别的忐忑,他十分的纠结,真的让她去见陆天野?
陆元香看向陆彦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哥,你不要担心,只是见面而已,他应该不会怎么样我?你这样反而会暴露你此刻的情绪。对我们反而不是很有利。”
陆彦听到了陆元香的话,慌忙的收回了自己的表情。
一副冷淡的样子,让陆元香满意了。
百里凌云也稍微收拾了一二,而且他也改了名字,叫做凌云,毕竟百里这个姓太过于独特了,容易让人多想,尤其是面对陆天野这种老奸巨猾的臣子。更要格外的小心,断然不能让他看穿自己的身份。
陆元香心里最担心的就是百里凌云,怕他的身份被揭穿,给他稍微做了易容,但也不能改变太多,毕竟陆雨桐和陆笑雯见过他。
百里凌云倒是给了陆元香一个放心的眼神,京城的人只是知道君侯府有个大世子,至于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都是传闻,并没有人真正的知道,他忍不住握住陆元香的手,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自己足以应付了。
陆天野让下人在陆家村准备了不少的吃食,张氏听闻陆元香和百里凌云会来,心里也特别的激动,她一定要好好的跟陆元香道歉,好好的跟她相处,让她不要再离开了,毕竟在外面会吃很多的苦。
陆天野一眼就看穿了张氏的心思,但也不戳破,她们母女的感情如何,跟自己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他还是希望张氏能够如愿。那样对自己更加的有利。
陆元香和百里凌云都是一身白衣,看上去倒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感觉。刚刚到了村子,陆元香忍不住叹口气道:“兜兜转转,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百里凌云忍不住握紧了陆元香的手:“我还记得自己是在这里被你救了的,要不是你救了我,哪里有我如今的姻缘?”
陆彦听到百里凌云的话,忍不住看向自己小妹,他可是记得小妹之前对百里凌云特别的嫌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本是热心肠的人,但是呢……
陆元香听到百里凌云的话,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是被明良救的,那时候他看到了你,他心思单纯,就想让我救人,我那时候看你长相出众,就觉得你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会有别人救你,我那时候对长相出众的男人,都觉得这种人身份不简单,怕麻烦,真的懒得救,可是明良不死心,一直让我救人,后来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了,但对你却十分的不想搭理。”
陆彦有些担心陆元香,她这么的实诚,不怕百里凌云生气吗?刚才自己明明看到百里凌云的脸已经快黑了。
百里凌云没有生气,不过他听到了陆元香的话,有些忍俊不禁,她居然看脸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眼光真是毒辣。早知道当初不穿的那么好了,不过自己的脸都埋在泥土里,怎么看出自己长的好不好看?
陆元香也微微有些心虚,不敢去看百里凌云,怕他介意此事。“其实后来我把你救了之后,见你这个人那么冷淡,对你也没有啥好印象。不过有一天有人上门欺负我们,你总是在无意之中帮我们,那时候我心里对你也就改观了。觉得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觉得应该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百里凌云没有说话,陆彦忍不住道:“小妹,我可比你更早就喜欢凌云了,不过心里对他又害怕,他总是冷冰冰的,让你难以接触。不过他答应你愿意教我知识,对我也没有太过于苛刻,十分的认真,我心里对他就越来越崇拜了。后来我知道他喜欢你,也特别的高兴,不过我不清楚你啥时候喜欢上凌云的。”
百里凌云听到陆彦的话,心里微微的满意了,忍不住看向陆元香,陆元香才不乐意去说呢。“哥,咱们不要说这件事了,我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陆天野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他已经知道我会医术的事情了。我感觉咱们要去京城,估计是势在必行了。”
百里凌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忍不住出声道:“你打算跟他回去?”
陆彦也忍不住看向陆元香,“小妹,你可别做傻事,陆天野让你回去,绝对没安好心,你可不能回去,不然我和凌云都不会答应,你现在是凌云的媳妇,要听他的。”
陆元香听到陆彦的话,忍不住撇撇嘴道:“哥,我突然发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直线下降,现在你居然让我什么话都听凌云的,你怎么不说凌云应该听我的?你不怕他以后欺负到我的头上?”
陆彦听到陆元香有些无理的话,忍不住摇摇头道:“小妹,不说我说,凌云那么宠你,怎么可能欺负你,你不欺负他,我就谢天谢地了。而且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们都不清楚,怕你做傻事。我管不了你,但是凌云应该可以,你要听话一点儿,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了。”
陆元香觉得自己要是不听话,就要被陆彦给念叨死。“哥,我没有说自己不听话,你看看你都快把我给念叨死了。”
百里凌云忍不住看向陆元香和陆彦。“元香,你要是打算回去,也没有关系,我会支持你,不过我不喜欢你跟陆天野一起回去,那对你不利。”
陆元香忍不住点点头道:“凌云、哥,你们都误会了,我本来就打算要去京城,当然也不是跟陆天野一起回去。但是我觉得陆天野的身份可以让我们利用一二,有好处,我们干嘛不占呢?一直是他想算计我们,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算计他一回儿?”
百里凌云很聪明,很快就想到了陆元香的心思,忍不住点点头道:“好,我支持!”
陆彦就没有百里凌云那么聪明了,还觉得在云里雾里呢。“我可能就不能跟你们回去,我打算依靠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而不是因为陆天野,那样我会看不起自己的。”
陆元香点点头,她知道陆彦是有自己的抱负,他是男子汉,就应该志在四方。而且陆彦不适合去做文官,武将倒是可以。到时候一定会让陆天野大吃一惊。
“哥,那我们到时候京城见,我也会让你看看我和凌云的本事。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陆元香去京城当然是为了做生意,还有就是要与上官家交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荷花没有想到会看到陆元香的身影,而她身边站立的那个男人是谁?凌云去哪里?她不会把人给抛弃了。
陆元香看向了荷花,并没有主动打招呼,只不过点点头,便被百里凌云拉住手,“媳妇,我们该进去了!”
荷花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是凌云,他的腿好了?而且真的娶了陆元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变得特别的失落,心情也感觉特别的糟糕。
她忍不住出声道:“元香姐,你都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会认不出来我是谁了吧?”
荷花她快步跑到陆元香的身边,认真的说道。
陆元香停下了脚步,看向荷花道:“荷花,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还认识我?你最近可好?”她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认真的询问。
荷花听到陆元香的话,忍不住摇摇头道:“元香姐,你走了之后,我就特别的想你,想你之前教我医术的时光,我觉得那时候特别的开心,而且你总会做各种各样的吃食,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特别的幸福。可是你走了,我感觉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那能不能继续教我医术?”
陆元香有些为难看向荷花道:“荷花,不瞒你说,我已经嫁人了,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而且我和凌云的感情很好,他的家人也非常的喜欢我,我们过些日子就要去凌云的老家了,所以很抱歉。”
百里凌云听到陆元香的话,忍不住点点头,他很喜欢听陆元香这么说。
荷花没有想到百里凌云居然是有身份的人。她心里早就没有当初的嫉妒,反而是心酸。“元香姐,那真的应该好好的祝福你,凌云哥对你也好,能不能让您师父林老教我医术,他那么疼爱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陆元香没有想到荷花会那么的执着,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门已经打开了,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你就是元香丫头吧?怎么来了都不进来?是还在怪爹吗?”
荷花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她本来已经有所打算,但现在也要泡汤了。“元香姐……”她忍不住低低的出声,声音微微显得柔弱。
陆天野看了一眼荷花,觉得这孩子怎么那么的不懂事。她没有看到自己在跟陆元香说话吗?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陆元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荷花道:“荷花,你应该静下心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当你的心乱了、太过于执着一些事,反而对你不利,医术也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师父只是把你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修行这个东西很深奥,但是如果没有好的修行,那医术再高明,只是害人的东西。”
陆天野听到陆元香的话,微微的一愣,觉得自己有点儿看不懂她。
荷花心里倒是觉得陆元香是不想教自己,才会找这么多的烂借口,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愿意帮自己。“元香姐,你是不是不想帮我?我知道你现在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男人,当然会看不起我这个乡下丫头了,也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还是你担心我的医术会超过你,到时候你脸上无光?”
陆元香被荷花无聊的话逗笑了,她微微一愣道:“荷花,你看看你现在的心境,你心里多了一种是嫉妒,嫉妒别人比你活的自在,嫉妒别人的身份,嫉妒别人的医术,已经没有了一颗医者的心。我当初之所以愿意教你,那时候你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杂念,更多的是你乐意去学。可后来……”
荷花听到陆元香的话,脸色也突然难看起来,她心里不愿意去承认被陆元香说中了,自己就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觉得陆元香凭什么可以比自己幸福。
百里凌云忍不住瞪向荷花,冷漠犀利的眼神,让她产生了惧意,他是担心自己会欺负陆元香是不是?可是陆元香是那种好欺负的人?
陆天野忍不住的开口道:“元香,你好不容易回来了,爹让人做了不少吃的,你尝尝合不合自己的胃口,咱们就别再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了吧。”
陆元香没有说话,但转身进家。
张氏看到了陆元香和百里凌云,心情特别的激动,她忍不住直接迎上去道:“小香,你终于愿意回家了,都是娘不好,娘不敢求你原谅,但是希望你不要记恨娘了好不好?”
陆元香对于张氏的变化,也听陆彦说了,她心里对张氏不恨也不怨,感情上也没有太多的波澜。
口气上依旧冷淡:“不记恨,不过我已经是凌云的媳妇,你把我卖给了他,就注定你没有闺女了。”
张氏听到陆元香的话,满心的欣喜又感觉掉入了冰窟,她才知道不是每次你做错了,真心道歉就能换来原谅的,有时候你伤了人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好的。
陆彦看着张氏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一步,脸色也白了起来,他没有去怪陆元香,觉得这一切都是张氏自己造的孽,也确实活该,不过他心里也知道张氏是真心悔过,跟之前不一样,忍不住搀扶她一把。
“娘,我们慢慢来,日久见人心。”陆彦忍不住安慰张氏,其实他知道这件事要让陆元香去原谅,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张氏摇摇头道:“她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当初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有什么资格奢求她原谅我,本来就错的是我。”可是心里却真的难受。
她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因为陆元香的脾气,她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过看着她身边的百里凌云腿脚已经好了,那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应该日子不会过的太差,自己也能稍微的放心了。
她的目光始终在陆元香的身上,心里想知道她这段日子过的好不好?
陆元香没有去理会张氏,她不是一个圣母,没有办法去原谅张氏,张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可是自己曾经傻乎乎的相信她可以改变,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如今她是不愿意去相信了,因为某人根本就没有信用度。
百里凌云忍不住将陆元香拥抱在怀里,他和陆元香一样,都是冷漠的人,对待伤害过自己的人,哪怕痛哭流涕在自己面前,也不会搭理一眼。
陆元香忍不住将头埋在了百里凌云的怀里,他一直一直都是自己的依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陆天野看着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咳嗽一声道:“元香,你还没有跟我介绍一下,他是?”
“凌云,我的相公!”她简单、冷淡的道。
百里凌云对陆元香这个介绍非常的喜欢,他眼睛里掩盖不住的爱意,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碍眼,他好想亲亲她,奖励她一二。
陆元香就知道百里凌云不老实,目光不在看他,忍不住看向一旁。
陆天野没有想到陆元香会如此的介绍,凌这个姓,他还真的没有听过,应该是个小家族吧。“凌云是吧?你娶了我的宝贝闺女,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现在靠什么生活?”
百里凌云听到陆天野的话,半天没有说话,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元香是您的宝贝闺女?那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您?她受委屈的时候,您在哪?你不是说宝贝她吗?怎么也不见您保护她?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本少疼爱她、有能力保护她,至于靠什么生活,这个就不用告诉您了吧?莫不是您打算提拔我,给我个一官半职,让我好能养家糊口。”
陆天野听到百里凌云的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觉得这个人,怎么像个无赖,心里微微有些不喜,觉得陆元香怎么找上了一个这样的人,眼光可不是一般的差。
陆元香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忍不住温柔的看向百里凌云,他这演戏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放肆,你就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元香,你当初怎么看中他的?他这么顽劣的性子,能给你带来幸福吗?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爹爹我可以给你找到更好的。”陆天野忍不住愤怒的道,很快就又忍不住安抚陆元香道。
陆元香突然站了起来道:“你最没有资格说他,他将我从苦海里拯救出来,不过他什么样子,只要他对我好,真心爱我。我就跟他过一辈子,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拆散我们。你口口声声的说为我好,可是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带我们离开,你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吃着山珍海味的时候,可想过你的儿女可曾能吃饱饭?你锦衣华服,可想过你的儿女会不会挨冻。你功成名就,可想过你的儿女被人欺辱、看不起?”
陆天野被陆元香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陆元香一双黑眸闪动,忍不住继续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是我们的爹,我们就必须要承认你吗?你有本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之前一直想,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我,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好不容易考中了,她盼望好日子就要来到了,可你却遇到了土匪,没了消息,死了。她能不恨我吗?”
张氏听到陆元香的话,忍不住哭了起来,“小香,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牵连到你的身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对你,以后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陆元香打断了。她看向张氏和陆天野。“其实你们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要说家人,也只有我哥陆彦对我最好。而且我现在也不稀罕你们对我的好,只求你们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如今我和凌云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生活的很好,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指责我。”
“一个没有教养过我一天,没有为我付出一点儿爱。一个将我恶心的卖掉,恨不得我死。像你们这样的父母,我要不起。别总是假仁假义以长辈的名义来要求我。你们还真的不够资格。”
陆元香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百里凌云心里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刺激了陆元香,她怎么会?忍不住将她抱紧。“你有我,我有你,就足够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陆元香突然眼泪落了下来,她知道刚才那么强烈的感情不是她的,而是前主的,她血液里爆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