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郴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几乎拿不住手机,他换了个手才敢开口,“喂,别挂,我在。”
听着男人清冷镇定带着某种金属的坚硬质感的声音,辛甘的手一哆嗦,差点把话筒打掉。
她没立刻接话,过了一会儿才缓慢的说:“那这位先生,请问您对这句话是怎么理解的呢?”
辛甘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不过观众估计听不出来,但是左然郴却感觉到了。
他胸腔一热,心里激动,清清嗓子赶紧说下去。
“我赞同他的说法,以前我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曾经一度以为可以和她天长地久,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她之间……我们再也难回到从前,可是我还是在等她,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那个人,我不愿意将就,也不会将就,我就等着她,一直等下去,永远。”
这样的深夜,这样魅惑人心的低沉男声,这样深情的告白,听起来格外的令人感动,很多听众都动容了,纷纷发微信去节目组,这个电话没打完,辛甘已经收到了上千条微信。
“好深情的男人,伦家好想成为他的那个她,嘤嘤嘤”
他的那个她是谁,赶紧出来答应他。”
“世界上还有这种男人吗?作秀吧?”
“确定这人不是对主持人表白的,我怎么感觉他的话只对着主持人说?”
辛甘眼睛一片模糊,她摘下耳麦,掩住了那一声抽泣。
可她是个专业的主持人,咬住下唇立刻戴上耳麦对左然郴说,“这位先生,谢谢您对节目的支持,下面有首歌送给您也送给所有电台前的听众。”
到底是仓促了,听众们表示不满,难道主持人不该对人家的话说点儿什么吗?
音乐响起,是一首老歌,《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都抹不去,爱与恨都在心里。
林忆莲和李宗盛的对唱,一男一女一问一答,你纵然把我放在心中,而我已经对你无动于衷。
吃瓜群众表示很受伤,好容易遇到一个多情且深情的男人,怎么就当爱已成往事了呢,甘甘你这是要劝人家分手吗?
医院停车场,左然郴头抵在方向盘上,拖着伤腿走了这么远只想听到她的声音,可她竟然无情的这么干脆,还真是狠呀。难道她要说的真的要像歌词唱的那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这一刻的他无比挫败,甚至想要是那枚子弹要是直接穿透自己的心脏结束了生命,她会不会为自己掉下一滴伤心的眼泪?
一晚上的操劳,第二天他的伤口又血渍呼啦的。
郑浩南差点给他一拳,“你说你傻x不?大晚上跑到停车场有病吧你,还有二哥,你们都脑子欠费咋滴?就算你想听电台广播也不用弄车来了,找个收录机什么的不就解决了?而且他们电台还有手机app,俩个被女人变成傻x的傻x.”
他骂了一堆左然郴并不反驳,他安静的玩着手机,一搜索,果然有个app,果断下了。
找到了辛甘的节目,底下还有评论,他一条条的看,很认真。
郑浩南觉得这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傻子,气呼呼的想要出去,在门口和一个女人差点撞一起,虽然那个女人反应奇快,已经闪开他大步往前走,但是他已经快她一步喊出来,“小五。”
郑浩南的反射弧很长,直到这声小五扩散在空气里,他才感受到内心的悸动,如同海浪拍岸而来掀起滔天巨浪,已经淹没了他理智的小船,他大步追了上去。
女人在听到他的喊声后身体微微一僵却立刻奔走,这一会儿的功夫,郑浩南已经找不到人影。
他是个搜索能力很强的人,找不到就是人家段数比他高,回到病房后他过长的反射弧又来了,就像一万只草泥马从他的大草地上呼啸而过,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狼藉,再喊小五的名字,呼吸都有些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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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发过高烧后左然郴的伤口很快就好了,正准备出院却接到远在国外妈妈的电话。
接完这个电话后,一向冷静自持的人都砸了手机。
景薄晏好几天没来看他,进门就是这样的待遇。
“怎么了?你对我有意见?”闪过手机的残骸,他走进来。
左然郴面色潮红,呼吸粗重,看来是真气到了,他对景薄晏说:“二哥,把阿齐借我用一下,我要去瑞士。”
“怎么?”
“妈的宋家一家欺人太甚。”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左然郴就闭上了嘴巴,他这个人嘴紧,不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
景薄晏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嗯,有什么事尽管说,还有,景子墨在逃,你们万事小心。”
左然郴点点头,"谢谢二哥。”
当晚,左然郴就买了去瑞士的机票。
原来,他的父亲已经去了瑞士,他现在已经辞官,依照他的意思,这次是去宋家做个决断,要回自己的儿子。
他却没有想到,宋家非但不给他儿子,宋太太还把左母给找来,生生的让她承受着这些不堪。
左母本就是个柔弱的女人,怎么能抵抗的了他们这么多人的欺凌,本来想一走了之,却不想给宋汐下药,把她扔给了一群洋人。
左母做了一辈子淑女,做梦没有想到五十多岁了还要遭受这个,身体里狂躁的想跟那些人狂欢,可是意志却在坚守,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想自杀。
左父最后关头出现,他救了左母,自己却受了重伤,外国人一看要死人了才跑了。
俩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左母洗胃后立即给儿子打电话,她也顾不上羞耻了,把一切都跟左然郴说了。
左然郴能不生气吗?砸了手机真是轻的。宋汐那个祸害还真留不得,他在电话里跟母亲说了报警,那边的法律比较健全,估计能追究宋汐的责任。
可是刚一落地就得到消息,因为宋汐是个深度抑郁症患者竟然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左然郴怎么能不知道这是逃避法律的手段,虽然四年前他所做的让宋汐崩溃,不过她下药的时候绝对是清醒的,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不是喜欢装疯吗,他让她疯个够!
他先去见了妈妈,因为是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妈妈只好住在医院里,左然郴到的时候宋太太竟然带着孩子在闹事。
她指着左妈妈的鼻子大骂,“什么是小三?得不到男人爱的女人就是小三。你男人都不喜欢你,你们有十几年没同房了,你为什么还不要脸的不离婚,你这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左妈妈气的浑身发抖,早就说不出话来。
粗俗的话语外国人听不懂,但是都为她的态度皱起眉,有护士请她出去。
仗着她在国外多年,用英语辱骂护士,把还自己的儿子往左母面前推,“看看,这是我给你男人养的儿子,是不是比你的强,这些年我受够你了,整天把自己当贵妇人端着,对我呼来喊去的,可是你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没用的贱oo币。”
左然郴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要不是因为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真想一巴掌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够了。”左然郴一把推开她,“别忘了你还是姓宋的老婆,刚才你的话我已经录下了,你这是重婚罪,儿子就是证据,俩年的监狱,你一天都不会少。”
宋太太因为知道左父已经从高位上下来,而且这里是国外,他们手里有钱就是老大,自然是不怕左然郴的,她仰着头往左然郴面前冲,“你吓唬谁呢?小王八蛋,你把我女儿害的那么惨,这笔帐还没跟你算,赶紧劝你不要脸的老妈跟你爸爸离婚,别妨碍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左然郴虽然匆忙而来,却也做足了文章,他找了本地的私家侦探调查,飞机落地的时候宋家的资料已经到了他手机上,宋太太这么嚣张原来是老宋得了男人病,那玩意儿不好使了,而她也确实迷恋左父,现在知道他退了不再顾忌名声,就想着和老宋离婚带着孩子和他在一起,却没有想到老左一把推开她,而且坚决和她断绝关系,却只想着要回儿子。
她不死心,这才来闹左母,以为只要她和老左离婚了,老左就会娶她。
左然郴眯起眼睛,丑人多作怪,一个50多岁的老女人,还闹出桃色事件也够不要脸的,而这一切都怪那个人,他自己作孽罢了,还害了妈妈。
帮着妈妈把被扔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他单膝蹲下拿了妈妈的羊皮短靴过来,一只手握住妈妈的脚踝,一只手拿着鞋子给她穿上,左妈妈眼含热泪看着儿子,想拉他起来可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宋太太站在他伸手咋呼就跟个小丑一样,她的那个儿子则像个小木偶看着妈妈闹漠然的像在看戏。
帮妈妈穿好鞋他慢慢站起来,大手轻轻的在妈妈的肩膀上按了按,然后转身,一双狭长的眼睛就像就夹着刀片落在宋太太的脸上。
宋太太给他看的浑身发冷,却不甘心露怯,继续咋呼道:“你想干什么?”
左然郴把目光又滑到男孩的脸上,依然是冷酷到骨头发寒。
宋太太吞咽下唾液等着他说话,谁知道他却扶起他妈妈,轻声说:“妈,我找好了房子,我们去那里住。”
左母点点头,她像个听话的孩子任由左然郴去牵着手,泪水止住了,也没有看宋太太一眼。
宋太太却不甘心自己闹了一场没结果,她伸手拉住左然郴的衣服,“别走。”
陡然转过头,他唇角的弧度满是嘲讽,眸子里则杀气不掩,“放手!”
“你……”宋太太厌了口口水,那只拉着他衣服的手本能松了,他的样子太吓人了,她要不是扶着儿子,估计腿软的都站不住。
“妈,我们走。”
宋太太这次真不敢怎么样了,人家儿子这么大而且有本事,而自己的则只知道吃和玩,完全指望不上,她想了想,又去老左的病房闹。
谁知道宋汐来了,她拉着她往家走,“妈,我爸还没死呢,你急着改嫁吗?”
宋太太说:“我和你爸爸已经协议离婚了,汐汐,刚才左然郴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提到左然郴,宋汐就想到刚才走廊里的相遇,她对左母做下那种事自然是害怕的,她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左然郴向她走来。
蜷起手做了个保护的动作,她觉得这是公共场合,左然郴总不敢杀了她,却没有想到的是左然郴和她擦身而过,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当不认识一样。
宋汐这下可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在乎,不可能不在乎呀,还是说他没有能力报复?
但是,左然郴浑身上下都涌动着一股子杀气,就连他走过的时候她都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缩起来,非常非常的可怕。
正因为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宋汐才觉得更恐惧。
她拉着母亲和弟弟就走,她已经买好了机票,决定要出去躲一阵子。
“妈,左然郴已经来了,你就别再惹他家人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太太还嘴犟,“他能把我怎么样?他亲弟弟还在这里呢?再说了,他没钱没势的,现在连个律师都不是了,还有什么办法跟我们斗。”
宋汐也不知道,但是她总觉的左然郴没有那么好对付。
老宋其实就是个怂蛋,没什么本事,就靠着一个女人给他出谋划策带当外卖,现在女人要和他离婚他也就家破人亡了,这个老怂蛋天天泡在麻将馆里,什么事儿也不问。
这些左然郴都知道,他马上要做些什么,这些年他错了,错误的姑息了这家人,现在是好好给他们上课学做人的时候了。
安顿好母亲,他也没有去医院看老左,虽然他一直在企图弥补自己的错误,可好像越做越错,虽然他救妈妈受了伤,但是没有他妈妈又岂能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宋汐忙着出逃,她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带着护照去了机场,却没有想到安检拦下了她。
她被带到小屋,并没有查出身上有什么违禁物品,但海关就是不放人。
宋汐直觉是左然郴动手了,她几次想逃说自己不出国了,但是人家就是不放人。
大约过了俩个多小时,她的精神科医生史密斯来了,他跟安检人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有人打开她的门。
宋汐抬腿就跑,史密斯拦下她,用英语跟她讲话,同时几个机场的保安也帮着史密斯阻拦她。
宋汐是被襁爆过,所以她对很多男人的突然靠近有阴影,她抱着头尖叫,很痛苦的样子。
史密斯露出苦恼的表情,他打了个电话,然后让保安帮忙,最后宋汐被五花大绑带到了车上。
宋汐没想到她对带到了心理疾病的疗养院。
她从四年前被左然郴刺激过后确实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也慢慢好了,其实从来都没有疯过,现在被人当疯子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不过好在她没有被关太久,到了晚上,她就被人带出去,说她家里的人来接她。
宋汐高兴坏了,以为是她妈妈,可当看到来人是左然郴的时候,她选择往回跑。
这种地方哪里是她来就来去就去的,强壮有力的护士拦下她,对她说:“你丈夫来接你回家,亲爱的你该高兴才对。”
“不,我不,他不是我丈夫,他就是个魔鬼,我不要跟他走。”
左然郴一口娴熟的英语,清贵温雅的像来自上流社会的绅士,“宝贝,别闹了,我会好好看着你和你一起对抗病魔,不会让你自己在这里受苦。”
宋汐瞳孔放大,真的要死了,“左然郴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然郴跟护士握手,说些感谢的话,然后很宠溺的那宋汐抱在怀里,她吓得面部肌肉都扭曲了,那种苍白躲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神经病患者。
被弄到车上,左然郴用手铐拷住了她。
宋汐大哭,“左然郴,你放了我,我要我爸爸妈妈。”
左然郴扣着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对着窗外悠悠的吐出烟圈儿,“你爸妈?你爸爸只顾着打麻将,你妈妈光想着别人的老公离婚,他们都忘了有你这么个漂亮女儿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嫁给我吗?从今天起我们就生活在一起,我会对你很好的。”
宋汐瑟缩在副驾驶座上,她觉得就像脑袋上悬上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子落下来她的头就没了。
左然郴把她带到郊区的一所别墅里,这里风景优美,可以看到远处连绵山脉的雪,很美。
她的房间也很美,大大的房间里全部封闭着,有一扇门没有窗户,墙壁的四周全是大屏幕。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并没有别的,床上铺着柔软的真丝床单,是浪漫的粉红色。
又漂亮又诡异的房间。
宋汐心里充满了恐惧,也许是她自己做的坏事太多了,知道左然郴不会轻饶了她,所以看到哪里哪里就有危险。
左然郴笑的很温柔,是从来对宋汐没有过的温柔,他按着她的肩膀问:“你干嘛那么害怕,汐汐,怎么不叫我郴哥哥了?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不,不”宋汐挣脱他的手,一步步往后退,最后腿脚碰到床,倒在上面。
左然郴摇摇头,“哎,拿你没办法,你太紧张了,来,我给你点上熏香,这可是你最爱的。”
看他把几块像琥珀的东西塞到一个铜制莲花形的小香薰炉里,宋汐更觉得不好,“我不要,你拿出去,我不要那些东西。”
左然郴背对着她,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为什么不要,你不是最喜欢吗?一次次的给别人用,这次你也享受一下,不过我的这个是来自印度的,比你那些垃圾东西可要贵的多。”
香味徐徐散开,有点麝香的味道,闻着还不错。
左然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地上拿了个箱子放在她身边拍了拍然后无声的退出去。
宋汐见他出去紧绷的神经才好了些,刚要站起来把香炉给弄灭,忽然听到男人粗嘎的喘息声。
她吓坏了,四处张望,这一看却吓没了魂儿,原来墙壁上的大屏幕都已经打开,上面演出的是最激烈的小片儿。
屋子很大,屏幕大概有十几个,演的却不一样。有岛国的,有欧美的,各种姿势解锁,s-m,调教,女奴,三人,群乱,简直五花八门,而高品质360度混响的叫声更是yin靡无度,全塞到她耳朵里。
正常人看了这个也会有反应更何况还有情趣香氛的作用,很快宋汐就把持不住,浑身就像着火了一样,她滚在床上,很快就八光了自己。
身体在真丝床单上摩擦着,她都快渴死了,特别需要个壮汉来解渴,但是壮汉都在屏幕上下不来,她只好自己动手。
但这远远不够,她紧绷的身体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在来回翻滚的时候碰到了左然郴放上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全滚出来,她如获至宝,原来这里面全是她需要的工具。
左然郴静静看着她的丑态,然后关了电脑,他嘴角的笑越发冷凝可怕。
有人说,一个好习惯的形成需要一个周的时间,那让一个人成为性瘾症病人需要多上时间?
左然郴验证了,只需要五天。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