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现在哪里有心思说这个:“等会儿再说,云初,你要专心。”
顾云初气的去推搡他,明明就50多的男人了,冲动起来还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不过她也该值得高兴才对,起码证明了自己还是对他有吸引力。
不过今晚她真不想给他得逞,虽然知道他真没做什么,可是心里总归是有点疙瘩,故意挡着不让他碰,看着他额角青筋暴起呼气粗重的样子也蛮好玩。
景薄晏快给她憋出火来了,做久了夫妻他当然知道顾云初哪里是弱点,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哄着,“乖,我们开始吧。”
顾云初给他亲的浑身发软,抖着声音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不该去跪榴莲吗?看来我们家也该立个规矩了。”
“我见天儿跪你,前面跪了后面跪,今晚还跪,乖,不满意吗?”
顾云初的话给他的吻堵回去,这个老流氓,真是没救了。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可是每次她都被景薄晏折腾个半死,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身体一直很好,脱了衣服一点不输给年轻小伙子,他很注重保养和锻炼,每周都上健身房,周日还去爬山骑马游泳,倒是顾云初,因为平日里缺乏运动再加上年轻时候伤了身体,现在体格真比不了他。
完事儿后她累的张不开眼睛,景薄晏精神还好,抱着她在她耳朵低声哄着,“现在知道了吧?我这辈子就碰过爱过你一个人,都五十多了,我还能有什么花花心思。”
顾云初闭着眼睛说:“那很难说,现在年轻的小姑娘都上赶着往你身上贴,就算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招惹你,就像左然郴,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一个法律系的女学生,那女孩有事没事就给他打电话发微信,根本无视辛甘的存在,辛甘都气成什么样了,我能放心你吗?”
“别拿我跟左儿比,他就是个傻x。你看看我,秘书助理全都换成了男人,就是把一些可能扼杀在萌芽里。”
顾云初打着呵欠,“你厉害,厉害还能给人扫黄抓进去,这多亏了悠悠,要是曝光见了报纸,你说让我明天还怎么去给学生上课?”
哪壶不开提哪壶,景薄晏脸都黑了,他把顾云初捂紧了,“睡觉。”
顾云初在他臂弯里偷笑,活该!被戳到痛处了吧?不过二哥一点都没有变,他们的感情也一点都没有变,她觉得他们一定能白头到老爱个一辈子。
菲儿早上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想,爸爸昨晚会不会跪榴莲?家里好像没榴莲,那洗衣服?键盘?
有键盘!
翻了个身想起来,她忽然摸到了硬硬的热热的很有质感的一副身体。
一时间有点恍惚,她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梦里,她和郑悠然都还是小孩,她闯进山洞里出不去,吓得一直哭,他来了,抱着自己,小小的怀抱干净温暖,特别有安全感。
那个时候的郑悠然特别温柔,给她擦眼泪,看着她的眼睛纯洁明净,一眼就能看到底,哪里像现在,这么多花花肠子。
郑悠然?这么一想菲儿清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的果然是郑悠然,但不是小郑悠然,而是哪哪都大的郑悠然。
抬脚就去踹他的脸,她细白的小脚丫子使劲儿蹬,就想把他给蹬下床。
开始的时候郑悠然闭着眼睛任由她逞凶,后来估计是有点疼了,就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腕。
眼睛没睁开,声音却十足十的威胁,“再动小心我抽你。”
菲儿才不怕他,“你这个登徒子,王八蛋,大色狼,谁让你爬上我的床的,嗯?”
郑悠然闭着眼睛坏笑,“登徒子?你的中文水平渐长呀。”
这么一说,要不是脸皮够厚菲儿脸就红了,她有个当中文大学教授的妈妈,有个写小说的阿姨,却把中文说的乱七八糟,都二十岁了说人长得国色天香都能说成祸国殃民,在这方面闹得笑话不断,没想到唯一一次用对的竟然是在郑悠然身上。
脚更用力,她就想踹歪他的鼻子,郑悠然不敢用力怕伤到她,只好继续威胁,“别动,伤到孩子怎么办?”
菲儿这才想起自己怀了孩子,不过更有气了。她还没玩够呢,才22岁,正是人生最没好的阶段,可是他倒好,竟然把种子撒到她地里,这下可好,她年纪轻轻就要当妈妈了。
很委屈,她也不踢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扑簌簌就滚下来。
郑悠然吓坏了,“怎么了,哪里疼?”
孕妇情绪比较善变,她越哭越觉得伤心,“你别管我,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哭会儿就好了。”
郑悠然在边上看着她,他不会哄女孩子,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哭。
“菲儿,我给你讲个笑话。”
菲儿堵住了耳朵,“我不听。”
“那我给你变个魔术?”
“我不看。”
“那我给你唱个歌儿?”
菲儿这下真不哭了,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亮无比,看着郑悠然点点头。
还没有听到过他唱歌,上小学的时候好像音乐课他都是不发声的。
郑悠然没想到她真答应了,郑中校啥啥都厉害,就是不会唱歌。
念歌他是会的,但就是念都磕磕绊绊五音不全。
菲儿一直看着他,等着他唱歌。
郑悠然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觉得脸发热,但幸好他脸黑看不出来,清了清嗓子,他问:“真要听?”
菲儿一瘪嘴,又要哭。
“好好,唱给你听,咳咳。”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噗……”菲儿吓得差点掉床下。
外头,响起敲门声,外头小宝这个音乐天才根本受不了一个音痴的荼毒,“姐夫,求求你别唱了。”
可是,郑悠然唱起歌来自己都害怕,而且一张嘴根本就停不下来。
菲儿捂住了耳朵,真后悔让他开腔,这丫要是上战场,直接就是魔音穿耳,不亚于当年断喝当阳桥的张飞呀。
等等,断喝当阳桥这个桥段她竟然也记住了?好棒!
终于等郑悠然唱完了,小宝也口吐白沫了,他那双宝贵的耳朵给荼毒的快聋了,坐在门口大口的喘气,“姐夫,你厉害。”
菲儿捶床大笑,他郑悠然也终于有了一项缺点了。
看到她笑,郑悠然眼神慢慢变深,他压过去亲吻她,很温柔。
菲儿很快沉迷在他浓重的荷尔蒙气味里,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亲密缠绵。
两个人的声儿不小,小宝在外面又砸门,“喂,你们够了,干什么喘的这么厉害?姐夫,你不会在欺负我姐吧?”
十二岁的小宝,还没有跑马吗?还没有接受特殊教育吗?郑悠然觉得很有必要和他谈一谈。
俩个人缠绵够了起床,菲儿其实没觉得什么,只要郑悠然不惹她生气,他随便在这个家里干什么都行。
顾云初和景薄晏也是刚起来,景薄晏见到郑悠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悠然,昨晚幸苦你了。”
“爸,太见外了。”
“那个,我跟你妈昨晚商量了,等和你爸爸妈妈商量商量,给你们俩个定个日子。”
菲儿没想到老爸就因为去公安局呆了一会儿就这么快倒向郑悠然,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爸,咱不是说好了吗?我谁都不嫁,就陪着你和妈妈过日子,将来生个宝宝我们姓景,接您的班。”
景薄晏薄唇抿了抿,“那个,有小宝。”
“小宝要当钢琴家,他不行的,我的宝宝行。”
郑悠然一把把她拉回来,“菲儿,就算你的宝宝姓郑也可以帮爸爸。”
菲儿瞟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郑悠然,你要弄明白了,我就算嫁给你我儿子也不可能姓郑,雅安姓什么来着,好像很长的一串我也记不住,不如就姓景。”
郑悠然的脸色还是很平静,一点都不在乎绿云遮头,“没事,跟谁姓都好。”
顾云初一看气氛有点不对头,忙招呼他们:“来,先吃饭,等吃完饭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边刚吃着饭,忽然门铃响,佣人去打开门,门口来的人是辛甘。
大清早的,她人来了,还拎着个大皮箱。
佣人喊了一声太太,顾云初忙迎出来,一看辛甘拎着皮箱吓坏了,“辛甘,你这是干嘛?要离家出走?”
辛甘样子很憔悴,“没有,我要去参加个签售会,晚上的飞机。”
顾云初觉察出有些不对头,“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和左律师吵架了?”
辛甘摇头,“他那个脾气能吵架还好了,是比吵架更严重的事情,云初,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