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建设银行出来,五个人一脸的沮丧。
“***,这些国有银行单位就像大爷一样,思想僵化,办事敷衍。”坐在建设银行旁边的城市广场石凳上,陈文杰气愤的破口骂道。
“现在的政府部门几乎都这样,一丘之貉,整天喊为人民服务,有几个人是真正落实的,门难进,脸难看,又不是才一天两天。”陈俊东跟着不屑的嗤之以鼻道。
“陈俊东,你老爸不也是在政府部门吗?难道他们也是这样?”戈子浩问道。
“切,才不是呢,明珠那边要好得多,那边就算是政府机关,也会思想更开阔,服务意识更好,沿海与内地,在效能上是有区别的。”陈俊东辩解道。
“得了吧,现在哪里和哪里不是差不多的啊,就算是明珠,又能好多少,今天的经历确实感触良多啊。”谭健感慨道。
“看你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样子,不就是这么点小挫折嘛,至于吗?我们必须得承认,沿海的经济之所以发展得要好,除了地理上的因素,确实与当地政府当地干部的思想开放和探索精神有一定关系,这一点无可置疑。否则现在也不会很多地方要与沿海做干部交流。不管怎么样,创业都是艰难的,我们岂能被这么点困难就吓倒而偃旗息鼓?”陈康杰站起来,面对他们四个人说道。
“老大,你有什么办法,接着去交通银行?农业银行?”陈文杰跟着站了起来。
“嗯哼,怎么了?不愿意去?”
“不是不愿意去,只是觉得,估计那两家银行也不见得会有这个眼光和意识。”陈文杰一脸纠结和痛苦的说道。
“虽然我们在学习很多理论中喜欢说以点带面,但是绝对不能以点概面,除非我们试验过所有银行都不行,否则的话绝对不能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即便是在创业环境比较好的美国,创业者也很少有一出手就找到合理投资人的,甚至有些人经历过好多次失败才成功。我们要相信一点,我们看好和认可的东西,并不代表全世界都会跟着看好和认可。只是,我们也要坚信,只要你的想法是对的,那就一定会找到认可的伯乐,全世界不可能所有人都愚蠢。虽然在工商和建设两家银行我们吃了憋,但是谁能肯定其他银行就没有一个聪明的,更开明的管理层呢?别丧气了,打起精神来。”作为具有丰富社会经验的成熟男人,陈康杰不可能会像他们那样认识社会。
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如果不能改变它,那就只有适应它,否则就会被淘汰。
实际上,社会也是一步步在前进当中,我们适应社会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在促进社会的发展。怨天尤人永远没有出路,只有那种在适应中进行改变的人才会获得成功。
他们还没有真正踏入社会,陈康杰希望他们不要变得和其他人那样随波逐流。而是要有自己的理性认识,有自己的态度和坚持。抱怨永远都只是弱者的行为。
陈康杰这么一说,他们四个就没有谁再讲话了。
接下来陈康杰他们一行人又去了交通银行,这回运气又更好一些,终于“硬闯”进了行长办公室,见到了他们的行长。
这个行长也比较有休养素质,没有因为陈康杰他们是不经预约就闯进来而把他们赶出去,只不过人家的工作也确实很忙,只给了陈康杰他们五分钟的陈述时间。
五分钟想将这么一个项目讲清楚整明白,难度是相当大的,不但对讲诉的人有难度,对听的人一样的不容易。
作为带头人,这样的任务当然是由陈康杰来做代表。
陈康杰言简意赅的捡重点说,尤其是着重说明了这样的方式对促进消费,促进生产有极大的效用,并且,这样还能拓宽银行的获利渠道。
“哎呀,贷款给个人,这个风险很高啊,而且对方又不拿出任何的抵押物,按照目前的社会环境,会给很多人留下投机空间,一旦产生连锁反应,我们银行会留下一大笔呆坏账。不好意思,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我看,你们还是找其他人试一试。”行长听了陈康杰五分钟的讲解之后,马上就找到一个理由来拒绝。
目前的银行,别说贷款给个人消费了,就是贷款给企业,也重点是给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想要获得银行的资金支持,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
可以说,目前的银行虽然打着“商业性”的招牌,实际上还是以政策性为主。
他们为什么愿意贷款给国有企业贷款给政府呢?就算是有些企业明显贷了款也不会还,或者说还不起,可还是要贷。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国有企业或者政府还不上款,银行不需要承担多大责任。反正大家都是国有的嘛,即便是呆坏账多,在财务上也很容易解脱,上级也不会怎么追究。
但是如果贷款给个人,给民营企业,一旦资金收不回来,那么银行就有可能要惹麻烦,在上级的考核中很容易吃排头。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些能够从银行贷到款的民营企业,几乎就没有谁不是靠寻租获得。简单的说,就是不给回扣,不行贿,压根就别想拿到钱。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陈康杰他们的这么一个小项目,而且还是小额分散贷款的项目,能得到支持那才是怪事。特别是在思想普遍不开放和僵化的内地地区。
黔州这几年的经济高速增长,说白了还是主要依靠投资,尤其是陈康杰的投资。在高新科技城那边针对经济发展的软环境倒是做了一些改革和调整,但是其幅度和范围,依然存在着不足。
要转变政府职能,要增加政府效率,这是一个长期而艰难的任务,有些常年积累的弊端,很难在没有外力冲击的情况下做出有效的改变。
“李行长,针对风险的部分,我们已经有了相关的防止办法,可以将风险降低到......”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愿意听他们讲解的行长,陈康杰当然要抓住。
为了这个项目,陈康杰完全是把他自己摆在与谭健他们四个人一样的位置上,他并没有马上想到动用属于“陈康杰”的能量,他现在是陈文,如果能够用陈文这个名义获得成功,这是另外一番骄傲。当然,要是到最后,还是不行的话,陈康杰弄不好就会找到利民银行的头上。
利民银行可是他自己的银行,陈康杰只要给何辉登打个电话,一切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别说这还是有利可图的事情,就算是亏本,何辉登也能从欧阳震华那里拿到不惜一切的“授权”。
只不过人家这个交通银行的李行长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听他们“废话”。李行长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拒绝或者将陈康杰他们赶出去,而是看在同为校友的面子上。
李行长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之后,他就是第一批进入黔州财经学院学习的知识青年。
他们这一届大学生在高等教育断开了十年后,十分受到重用。李行长也从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爬到了行长的高位。只不过,这么些年下来,尤其是当领导干部多年下来,李行长的工作热情以及学习的积极性已经一步一步在退化。而官僚意识却反而一步一步的发酵变浓。
从认识上,李行长对陈康杰他们的想法并不完全排斥,这件事情他觉得是有些好处的。但是,他并不想去冒险,更不想花很大的精力,投入人力物力去做。在僵化的体制内,更容易出现“枪打出头鸟”的事情。
“我还有个会要开,没有多余的时间,要是你们还有其他想法的话,可以到银行办公室那边去找葛主任,到时候他会给我汇报的。”说着,李行长拿起了一份文件站了起来。
人家的态度都到这一步了,陈康杰他们还能怎么样?
至于去找那个葛主任谈,陈康杰根本没想过。他自己谈,李行长的兴趣都不大,那个葛主任晓得李行长的这种态度之后,难道还会兴趣更浓吗?除非他是脑筋简单的新手。只是那个不可能的,一个脑筋简单的新手压根干不了办公室主任。
揣摩上意,永远是这些人的生存法则。
没办法,灰溜溜的五个人,又只能离开交通银行。
“几个小青年倒是很有想法,只不过,你们的想法在目前的环境中难以实现,所以我不可能去做。”陈康杰他们走后,李行长自言自语了一句。
“今天先这样吧,人家快下班了,我们明天再继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表,陈康杰说道。
“陈文,这些国有银行都是官老爷,要不,我们去找一家外资银行?高新科技城那边进来了几家外资银行,我们可以找花旗或者汇丰。”陈俊东提了一个建议。
“不行,外资银行目前并没有相关政策,他们目前的着眼点还是在理财投资以及针对大企业上,他们想开办营业网点都很难,覆盖面有限,老百姓对外资银行的认识和信任也还有一定的落差。”陈康杰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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