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之前没有想到过在1997亚洲金融风暴中让向炎和霍老爷子参与,但是今天他们愿意大老远跑来帮自己的忙,来为自己撑腰,那他不介意给他们分一杯羹。
“杰少,刚才孙。。。。。。”,向炎还是没有记住孙季才的名字。
“季才,孙季才”,蒋萧逸帮他将名字补全。
“对,对,孙季才,他刚才说你们是有误会,现在霍老爷子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误会了吧?”,瞧着眼前猥琐的孙季才,向炎又想起了这件事情。
“哦?在香港有人与你有误会?这老夫到也是很想知道”,向炎的问话证明了霍老爷子自己的猜测,他当然是很想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刘韦强不是朋友嘛,今天我没事,就去剧组看望他拍戏,那部《古惑仔之只手遮天》就是在元朗取景。。。。。。”,陈康杰就很有耐心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没有夸张,也没有缩减,他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增添任何虚构的东西。
“岂有此理,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居然还敢要700万港币的损失费?”,蒋萧逸早就很气愤的了,不过依然耐着性子等陈康杰说完了他才发作,指着孙季才破口大骂,“姓孙的,你***是不是活腻了?让陈先生给你跪着斟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蒋萧逸之所以如此生气,一方面是孙季才提出的要求太离谱,另一个方面是这部电影的正面形象是他,无论是出于公愤还是私心,蒋萧逸都不可能忍得住。
“蒋先生,误会。。。。。。误会啊!我真的不知道过程是这样的。。。。。。我。。。。。。我是被蒙蔽了。。。。。。陈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孙季才被蒋萧逸的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对于这种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看呐,也还真没有什么必要留”,蒋萧逸出头除了是表明他自己的态度,也表明了乐安堂的态度,那么霍老爷子也不得不说点什么,算是点出正义会的立场。
蒋萧逸的话让孙季才后背发凉的话,那霍老爷子的话则是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失魂落魄,乐安堂和正义会的夹击,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香港黑道人物死无葬生之地。蒋萧逸起码没有标明要干掉孙季才,霍老爷子的话则是明白无误的指出要除去他的意思。
江湖前辈做事情与后辈有很大的不同,许多新生代的江湖人会觉得那些那家伙老了,不中用了,做事瞻前顾后,胆子不像以前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真实情况,一个人老了,自然会回归自然,厌倦江湖的打打杀杀,人生的阅历让他们更多的懂得人生和生活的意义,不太在意出风头。但是别忘记了这些江湖老人的另一个特性,那就是老辣,不作出决定则已,一旦表明了态度,那就是釜底抽薪,一步到位。
“霍老,饶命了。。。。。。饶命了,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了,我该死,我瞎了眼,我该死。。。。。。”说着说着,孙季才就在自己的脸上扇其了大耳刮子,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手上抽得“啪、啪、啪”直响。
陈康杰无动于衷,就当没看见一样,这些黑社会人物最喜欢玩这一手,他是知道的。
“杰少,你看要怎么做?你一句话,我帮你摆平”,向炎把这个事情直接揽上了身。
向炎如此示好,不是在于他与陈康杰的关系多铁、多好,而是将其当成了一种见面礼和投名状,其目的就是为了陈康杰在他所说的那个生意上,千万不能忘记他。
向炎又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着陈康杰拦下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利益在作怪。在现实社会,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金钱都能横行,或者说它就是天道。古人云:“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个意思和道理。
向炎是把账算得很清楚的,一个区区孙季才,要是能换来陈康杰的生意指点,那是十分划得来的事情。这种小角色,全香港每个地方都是,根本无足挂齿。
“向先生,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是要担责任的哦”,陈康杰故意说道。
“怕什么,又不是没干过,再说了,那么多兄弟,一定要自己下手吗?”,向炎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他们的眼里,孙季才就像一只蚂蚁,要他死他就得死,要他活,他才能活。
更何况,向炎知道陈康杰完全有解决孙季才的实力,像当年的黄维名他们,陈康杰还不是说干就干了,自己拿他没办法,霍老爷子也是善罢甘休。那他说说场面话,也就情理之中了。
陈康杰笑了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霍先生,来了几个警察,级别还不低”,霍老爷子的从人裴叔从外面进来,声音不大不小的在霍老身边说道。
霍老爷子看了看陈康杰和向炎,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这个时候出现警察,是怎么回事?
陈康杰可没有叫警察来,这点小事,是没有必要与警方牵扯的,再说了,黑社会之所以能够存在,那就是有些事情是警方也没办法解决的,要是警察能解决所有的不平事,那黑社会就真的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
孙季才听说来了警察,刚才还在痛苦哀求的脸上舒缓了下来,有警察在现场,起码他们是暂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了,警察一定会保护自己,就算不能保护一世,但是能保护一时,那也是好的。
紧接着,就有几个警察从外面走进来,领头的是一个老外,络腮胡,身着标准的英式警服,从警衔上看助理警务处长(ACP),另外的两人一个是华人,一个是英国人,警衔都是总警司(CSP)。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救我,救我。。。。。。”,孙季才一个箭步,飞快的跑道三个警察的面前,一边求救,一边还望身后看,还是担心有人挡着警察的面都对他下手。
“孙季才,闪一边去,你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今天不是来找你的”,那个华人总警司显然认识孙季才,将他不客气的推到一边。
“请问,哪一位是陈先生?”,那位助理警务处长对着房间里的众人用夹生的汉语问道,丝毫没有怜悯孙季才的求救。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陈康杰疑惑归疑惑,但是并没有回避。而且从对方的来意看,应该不是为了帮孙季才而来。
“我是助理警务处长威廉.高,我负责新界北总区,今天听说陈先生在新界请客,所以我不请自来,请不要介意”,威廉.高向陈康杰伸出手,友善的说道。
陈康杰也礼貌的伸出手,与威廉.高握了握,只是他依然疑窦重重,自己与这个助理警务处长并不认识啊,他怎么来了?还知道自己在这里请客,难道自己被香港警方给盯住了?
在香港,警衔分为十五个等级,助理警务处长处在第四级,一般是八个部或者留个总区的最高指挥官。在港英时期,这些长官几乎都是英国人担任,很少有华人能涉足到这个层级。这留个总区分别是香港岛总区,西九龙总区,东九龙总区,新界北总区,新界南总区和水警总区。能做到这个位置,那就是一方诸侯,权利相当大,往往要与上层关系良好才行。
“怎么会,快请坐,威廉先生这么给面子,是我的荣幸”,陈康杰没有表现得太生分,礼貌的邀请威廉.高坐下。
至于那两位总警司,级别虽然不低,但是威廉.高没介绍,陈康杰也不说什么。
看到来的警察和对方是一伙的,孙季才傻眼了,那他的依靠就化为乌有了。
“谢谢,没想到霍先生和向先生也在这里”,作为香港的上层人士,威廉.高与霍老和向炎都不是陌生人,坐下后,就向他们打招呼。
在香港,警方高层和黑道的高层并不都是敌人,有时候还是朋友,他们共同的维护香港的治安稳定,甚至有时候这些黑道高层还能对警方帮忙,这是避免发生社会骚乱的有利办法。
“威廉先生,你好,没想到你那么快就从总警司升任助理警务处长了,恭喜,恭喜”,霍老爷子经常与警方打交道,对威廉.高的底细看来很熟悉。
“你好”,向炎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他被警方整过,才从监狱出来没多久,因此对警方颇有怨言。
“呵呵”,威廉.高对两人笑了笑,然后转向陈康杰,“陈先生,听说你在这边有点麻烦,所以我过来看看,要不是欧阳震华先生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