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康杰他们走了,可是指挥这支神学士部队的军官却暴跳如雷。
本來只是为了抓一个人來到这里,一百多人的队伍,好端端的,却遭受了一场惨烈的打击,别人的面都还沒有仔细见着,前期派出的五十人就伤亡了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等对方沒有任何抵抗了,又被那些诡异安放的炸弹炸死炸伤了十几个,这还是他小心谨慎,先派人打前站,要不然的话,一窝蜂涌进去,恐怕就沒几个人能站起來了。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听着一声声凄惨的哀嚎,指挥官一脚将一块石头踢飞,拔出腰间的配枪就连续朝天空扣动了几下,直到手枪的子弹全部被打光才停下來,他倒是发泄了,可是这神经的举动把那些惊弓之鸟的下属吓了一阵,他们还以为是那几个神秘人又从地下冒出來了呢。
“曼索尔,勘察过了,那几个人是从侧面的那条小路跑了,从方向看,他们似乎想翻过兴都库什山脉。”一个背着步枪的小伙子,等指挥官脸上的怒容消散了一些,才小跑着來到他的跟前报告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追呢还是……”
“追,一定要追上他们,这群邪恶的异教徒,等找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死无全尸。”曼索尔拳头捏得嘎嘎想,面目又变得狰狞起來咆哮道。
“可是……可是我们这里那么多伤员,怎么办。”小伙子推了推头上裹着的布条,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有伤员就放过邪恶的敌人吗,混蛋,呼叫努里斯坦方面派人來接收,将完好无损的人整顿一下,我们马上追上去,同时告诉卡布尔方面我们的方向,可能的话,让他们派飞机來轰炸,他们想翻过兴都库什山脉,这应该就是要去汇合背叛的马修德,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曼索尔气呼呼的说道。
一听说陈康杰他们是想翻过兴都库什山脉,曼索尔就主观的判断是要去马修德的地盘,这是由于马修德是目前阿国内唯一的反对势力,只要到了他的地头,就能得到基本的安全,而且巴达赫尚与两个国家接壤,处境十分的方便。
阿富汗尼斯坦穷是穷,神学士保守也是真的保守,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就真的很蛮荒,神学士阻止几乎一切先进,但是对于军事武器,他们还是不排斥的,这可能和他们是通过武力夺取政权有相当大的关系,那种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思想,神学士的上上下下都有着深刻的清醒认识,在攻取了首都卡布尔之后,对于前面政府辛辛苦苦积攒下來的一百多架军用飞机,他们可是像宝贝一样呵护着。
由于封闭是制裁,神学士的空军十分薄弱,再加上保养和维护的落后,一百多架军用飞机中,能够投入到战斗的,勉勉强强就只有一半,而且,这其中,多数还是为了对付马修德的北方联盟。
在神学士内部,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十分脆弱的,在长期的斗争和政权统治过程中,他们不但对于那些不完全听指挥的普通人下狠手,甚至于对自己的士兵,也缺乏人性化的关怀,士兵们翻了一点小错,获得的也很可能是十分严厉的惩处。
那些声声凄厉的伤员,此时在曼索尔的眼中并不是可以再上战场的武器,反而变成了累赘,对于这些人,他沒有觉得多么于心不忍,他或许也知道,将他们就这样留下來,不被疼死也可能被冻死,但是立功心切的他,还是沒有为了这些人而放弃战斗,反正他们自从加入神学士的那一天起,就应该做好了随时为真主牺牲的准备,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接到曼索尔的报告,努里斯坦方面沒有立刻派人支援,而是向卡布尔进行了请示,得知一百多人沒有将几个人抓住,反而还损失惨重,在卡布尔养尊处优对这次行动指挥的高级官员除了大骂曼索尔的无能之外,也不得不有所行动。
一方面,他们命令努里斯坦派出三百人前往支援,另一方面,就是找空军司令苏尔曼,请求他抽出战机前往帮忙。
“我这里根本沒有足够的战机,油料和弹药也是不足的,怎么能够用來对付几个逃逸分子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听说要派战机到兴都库什山脉南麓对几个人进行轰炸,空军司令苏尔曼脑袋就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
“这可不是几个普通的逃逸分子,而是伟大领袖奥尔牛要的人。”指挥官一定程度上是奥牛尔身边的人,因此说话就比较大,坐在椅子上,腿还搭在一张小桌上。
在神学士里面,奥牛尔就是至高无上的人物,虽然神学士里面分为温和派和激进派,但是总体大局还是在奥牛尔的手中。
“那也不行啊,我现在能起飞米格十九就只有十九架,这是我们空军的全部主力,西部地区放了八架,剩下的十一架对付马修德北方联盟都捉襟见肘了啊,你让我拿什么去轰炸。”苏尔曼诉苦道。
“那不是还有直升机吗,可以派直升机去嘛。”
“米-17直升机是有一些,但是运输物资和人员运输都不够啊,再说了,兴都库什山脉南麓是高山峡谷地区,现在又是冬季,米-17去了,发挥不了多大的效果,反而容易被击落。”苏尔曼继续抱怨道。
这也不怪苏尔曼,不是他楞要作对,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看他是空军司令,要是在一些大国,他其实和一个空军飞行团长沒有多大的区别,就拿我们來说,一个空军师拥有的作战飞机八十來架,而一个空军师辖三个飞行团,一个飞行团,差不多就有作战飞机三十架,而苏尔曼能出动的战斗机竟然只有十九架,这不是差不多了吗,这还是我们的空军比较弱的情况,如果是美军或者俄军,估计就沒法比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这几个人是一定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你那么推诿搪塞,是不是不把领袖奥牛尔的命令放在眼里。”军官见苏尔曼对自己的要求一再推却,也恼羞成怒了,翻身站起來,叉腰瞪目吼道。
“对领袖奥牛尔,我是尊重和听命的,跟着他作战以來,我什么时候沒有服从,你随便一來,就要我将仅有的宝贝飞机出动,而且是为了几个人,这是不负责任,你也不用随便吓唬我,我自己去找奥牛尔解释。”苏尔曼也是气急了。
这么多年來,他跟着奥牛尔出生入死,风里來雨里去,这沒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可是自从奥牛尔的身边來了一些同样是穆斯林的阿拉伯人之后,奥牛尔就和他们这些老伙计的关系渐渐疏远了,当然,也变得更加神秘了,目前,神学士里面军队的指挥虽然还是他们这些人,可是权利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稀释,就拿眼前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家伙來说,他根本就不是阿本国人,而是从中东过來的,却能够独立执行一些任务,可以这么说,有时候奥牛尔会更听这些中东人的建议,他们那些老伙计却被放在一边。
对外的说法是,这些中东人给神学士提供了不菲的军费,可是苏尔曼知道,那些人其实是想篡取神学士的核心权力,从而将阿富汗尼斯坦变成他们实现愿望的舞台和土壤,所以对方的语气让本身就有怨气的苏尔曼真的不舒服。
“你想去找就去找,不过我得告诉你,奥牛尔领袖此时不再卡布尔,如果因为你的推诿和阻挠,使得这几个人逃了,那么所有的责任你将承担,等领袖回到了卡布尔,我会如实禀告,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冤枉你,我想,不用我再重复听命不尊的后果,真后悔來不及就不好了。”军官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对方这么说,苏尔曼冷静了一些,沒有再一味的较劲,如果奥牛尔在卡布尔,能够当面向他陈述一下,这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他要真不再卡布尔,而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又逃了,那自己极有可能得背这个黑锅。
奥牛尔真是越來越神秘了,在神学士里头,只有极少数几个他最信任的人可以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至于别人,或者像苏尔曼这样的普通高层,大多时候都只能听召唤,或者在召开大舒拉会议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本人,这一方面是奥牛尔为了自身安全的考虑需要,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与以前的那些老伙计的无形疏远。
“好,既然是奥牛尔要的人,那我就依你一次,不过,话得先说明,在山区进行地面轰炸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在缺乏地面引导的情况下,如果沒有实现目标,你就自己去干,别把责任随便赖给他人。”苏尔曼带着一些怨气说道,他这也是为自己准备好台阶,不能被这些人随便当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