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人数极其悬殊的角逐赛。
三对一。
一是冯彪。
三是君无安,夏雪竹和锦丰漾。且两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形成了里应外合相当完美的三点稳定态势。
夏雪竹气势雄雄的高喊,“锦丰漾,堵他!堵他啊!哎,你怎么那么笨!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锦丰漾无语凝噎,他们都在他的身体里跑,用他的嘴说话,吸收他的气血,他得亏是有意识异能也能分离出自己,否则只能眼看着这二位在他的体内翻天。他累得喝哧喝哧的,她还说他不是男人?她就在他体内撒开了蹄子的狂奔,经脉气血都跑遍了,她会没看到他的男人象征?
忍了半天没忍住,开口就要反驳,一开口却是,“君无安!你那红线呢?再射啊!刚才那个断了!再来一条!啊不,再来个三四五条啊!射死他啊射死……”夏雪竹。
“夏雪竹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嘴……”锦丰漾。
话语权被抢回来多久,半路又被人截走了,“哈哈哈,君无安!有种你再来啊!我等着你我……”冯彪。
“冯彪!滚你丫的!轮得到谁都轮不到你用我的嘴!”他的嘴为什么老是说出不是他想说的话啊摔!
锦丰漾的体内,代表锦丰漾的小人暴跳如雷。
代表冯彪的那道金光就在不远处欢快地胡蹦乱跳。
夏雪竹恨的牙根痒痒,“锦丰漾,现在还管什么嘴!再不弄死他,你的心都得归人家!闭嘴!听我的!前后包抄先!君无安听我命令啊!”
外面的君无安除了脑袋大,还是脑袋大。
一个人,一张嘴,却能说出三种不同语气不同意思的话,如果不是他先天智商高,他听着都要精神错乱了。
眉头皱的死死的,掌心的红线却像雨后的韭菜噌噌生长中,随时都做好了千线万线射出去的准备。
“君无安,就是现在,最前面那个!”
唰,三根红线齐出!
惨叫即时响起,“君无安,你特么的射中我了!”
冯彪本来是在前面跑着的,在听到夏雪竹的声音后,他立马转身向后跑。他后面就是锦丰漾,这么一错身的功夫,君无安的红线到了,错射中了锦丰漾。
君无安没什么诚意地说道,“抱歉。”
嗖,三根红线又收了回来。
锦丰漾想发飙,“君无安,你……”
话到一半话语权再被夏雪竹抢走,“锦丰漾你闭嘴!还不快过来帮忙!”
在冯彪和君无安矫情的时候,夏雪竹已经拦住了冯彪。
那道金光跟她和锦丰漾不一样,没有明显的人形,甚至连简单的头身分离都没有,就只是一团圆的像球的光晕,但能说人话。
怎么灭?脑袋里还没想出制敌的方法,人已经蹿了出去,先按住了再说!
他们身在一个人的身体内,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的前提下,谁也无法启动异能。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纯武力的对垒。
夏雪竹和冯彪近身博击到一起。
以外面的君无安所看,那就是两个鼓包缠斗在了一起,分分合合的极快,他的红线一时倒也不能冒失地发出去了。
君无安担心夏雪竹啊,“锦丰漾,你还不快去帮忙!”
锦丰漾不合时宜地呆成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石像,他倒是想帮忙,但他插不上手啊!
本以为他只是异能不过关,而等真看到夏雪竹和冯彪的对打,他发现,原来他的硬实力更是不过关的。
瞅瞅那一人一光,速度快的眼前花花地闪,一白一金交相成趣,他偶尔还有一种真特么漂亮的惊艳感。
帮忙?帮什么忙?怎么帮忙?他都看不清他们的动手轨迹,上去绝壁是纯挨打的份儿好么?
夏雪竹越打越兴奋,最近使用异能太多,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拳脚相加过了。
跟一团球?新鲜!那团球的光还能随意变形来应对,刺激!她兴奋地几乎忘了这是在跟敌人生死决斗。
但冯彪可没忘。
他一时半刻都不曾忘。
这是锦丰漾的身体,锦丰漾现在貌似正在发呆,那么此时不大举霸占他的身体还等何时呢!
冯彪甩一记空招,调头就跑,目标是锦丰漾的心脏部位。
锦丰漾打个激灵,跟着也跑,想的是怎么也要抢在冯彪之前回到主控位置。
可他才跑一步,就被夏雪竹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
锦丰漾摔懵了圈,扭头就要骂她是不是打昏头了,夏雪竹迅速爬过去一把捂了他的嘴,“君无安,现在!”
声到线到,哧哧哧,犹如木偶身后的线,代表北彪的那团球立刻被戳进了无数条线。
可那位置是在心脏附近的位置啊。
夏雪竹压着的锦丰漾也瞬间疼的缩成了一个球,他反射性地想惨叫,可是嘴被夏雪竹堵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夏雪竹暂时拿到了主控权,“君无安,拽他到锦丰漾的断臂!”
万千红线穿身,但冯彪那团光却是不散。意识这种东西到底应该怎么才能绝对消亡,她现在也不知道,只能让君无安先把他弄出锦丰漾的身体。
君无安就像操控木偶的提线人,控制着掌中的红线生生把冯彪的意识往锦丰漾的断臂处牵引。
这一过程简直就像在一点一点撕扯锦丰漾的身体,虽然君无安一手前面扯一手后面就帮锦丰漾的身体止血,但锦丰漾还是像生生遭受了一次几近万刀活剐的痛苦。
夏雪竹体会不到,而即使她体会的到,就她本人而言,她也会觉得这是为了世界和平而值得付出的代价。
锦丰漾的意识疼的缩成了一个小球,夏雪竹的手却还是惯性地捂在他的嘴上,好像生怕他出声坏了大事一样。
夏雪竹的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被牵引而去的冯彪,完全没看过他一眼。
锦丰漾疼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涌上了不甘。
她为了救君无安不惜被冯彪一次次甩撞向冰棺。
君无安为了灭冯彪的意识不惜做下要把冯彪的意识永远冰冻在自己体内的决定,她一点异议都没有。
她之所以出手进入体内跟冯彪决一死战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因为他说话引起了她对于不能永远灭了冯彪的不甘。
她对他没有一点情感的吧?
呵呵,真好。
这样他就不会舍不得下手了。
“哗--”锦丰漾的断臂再次血涌而出。
一道金光随之被红线牵引着拽了出来。
夏雪竹终于想起来松了手,“锦丰漾,我走了。”
她急匆匆跟着向外蹿,想的是尽快出去绝不能再让冯彪的意识逃脱。
可是才蹿到半空,脚脖子被拽住了。
不明回头,什么意思?
锦丰漾的眼神空洞,“留在这里永远陪我吧。”
“?”夏雪竹愣了一下,蓦地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说话,锦丰漾一翻身捂住了她的嘴。
夏雪竹回肘后击,同时出腿反踹。
锦丰漾的肚子和膝盖中个正着,他疼的弯下了身子,捂着夏雪竹的手却没松劲,腾出另一只手,一翻掌,掌心蹿出了汹涌的紫色花朵。
夏雪竹眼神一突,他为什么能用异能?
因为冯彪被拽离了他的身体,夏雪竹的意识又没有霸占锦丰漾身体的意思,可以说锦丰漾现在已经重回身体的主控位置了,所以,人家当然比别人更有优势启动异能。
那些花朵像爬山虎似的很快把夏雪竹当墙似的爬满了。
夏雪竹再也不能动弹。
身体外,君无安手中的红线像一个蜘蛛网,牢牢地把冯彪禁锢住了。这时他才注意到夏雪竹没出来。
“夏雪竹?”
夏雪竹眼中涌上杀气:锦丰漾,别逼我跟你势不两立!
锦丰漾皮笑肉不笑,开口,学了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我出不去了!怎么办?”
夏雪竹即刻就明白了锦丰漾的意思,如果锦丰漾什么也不说带着她就跑,那么一定逃不开君无安的追杀。可是如果锦丰漾假装她表达了出不去的意思,那么君无安至少不会在弄清楚情况之前出手。
心跳乍停,他这是想把她永远地禁锢在他的身体里?为什么?
像是明白了夏雪竹心中所想,锦丰漾真心地笑了,眼神疯狂,她怎么可以这么通透!她如果再傻一点,他都不会在这当口起贪念。
但贪念真的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才起之初还会恐惧地想将迎来君无安什么样的报复,可是贪多了,就有了一种“反正已经到手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共死”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迷之安定感。
再开口,依然是夏雪竹的声音,“君无安,救我!”
想了那么多,其实用时却极短,君无安还在想夏雪竹出不来是为什么时,夏雪竹又是一句“君无安救我”,君无安慌了。
他一个纵身来到了锦丰漾的身边,一手掐住锦丰漾的手臂,力度大到能扭下来。“夏雪竹!发生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无安,我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夏雪竹!君无安,快帮忙啊!”
锦丰漾的声音猛地响起,附带着身体的剧烈颤抖。
这会是真的。
在他起了贪念之后,他胸口的吞噬自动启动了。
那股力量跟他只起禁锢作用的小花朵可不一样,那股力量正在吸着夏雪竹的脑袋向心而去。
夏雪竹的脑袋就像面团一样,正由球状变成细长的条状。
他只是想让她在这里陪他,没想让她被自己吃掉的啊!
锦丰漾马上解除了花朵的禁锢,君无安的红线也射进来网住了夏雪竹的意识。
第二局拔河开始了。
结果很快,代表胜利标志的夏雪竹被君无安以更大的能量吸了出去。
然而,却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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