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徐州,扬州,云州,罪州,木州,火州,天州,神州。
自从上古大战之后,世界大陆分为九块。
各州有强有弱,在各州其中,又以神州为修真界核心中的核心。
不入至尊,终为蝼蚁。
这句话是神州最好的诠释。
至尊,涅盘,炼虚,半仙,一个大境界就是一个分水岭。
在神州,没有达到至尊的修士,有时候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繁荣至极,也残酷冷漠。
这里不仅有人类,更有无数种生灵种族,多如砂砾的大小势力。
神州七主,圣地五尊。
七主:水宗,天宗,离火殿,混沌殿,十香谷,大雷音寺,绝情门。
五尊:仙台,天庭,修罗殿,魔宗,道宗。
霸主宗门皆有炼虚老祖,而圣地之中,更是有传说中的半仙。
神州。
外层。
......
“唔,”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慢悠悠晃荡在街道上。
一座古老的大城,名字叫作比丘城,还是皮卡丘城,记不清了。
位于神州的外层区域,也就是所谓的混乱之地。
对于普通修真者而言,神州分为三层。
其一,就是叶封现在待着的最外层,也就是区域最大最广泛的一块。
这里鱼龙混杂,毫无规矩,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你永远不知道街道上的一个乞丐,会不会是至尊,甚至更强大的存在。
其二,是内围区域。
这里宗门林立,大大小小无数个宗门。
每天有宗门被灭满门,也每天都有新的宗门诞生,弱小的宗门依附强大的宗门,上缴保护费度日。
其三,是神州的最中心。
这里有着全九州最好的修炼环境,也有七个领主级宗门。
至于更神秘的圣地,普通修士根本接触不到。
“啧啧啧......”
“这酒的味道针不戳啊,针不戳。”
叶封宛如普通人般,坐在一家酒馆里。
吃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又买了两壶特制的灵酒。
就在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身材并不高大,但是气质异于常人,仿佛生来就是一把利剑。
只不过,鼻青脸肿的样子,看来是刚刚被揍了一顿。
而且那种锋利的剑气,更像是伪装出来的。
“骨龄六十九岁,洞天境五重。”
叶封心里默默想着。
这种人物,如果放在别的州,说不定还能算是一个寻常的天才。
但是在神州这种地方,洞天境和要饭的也没什么区别。
听着四周人群的议论声,他大概也知道了这个“少年”的一些消息。
陈念凡。
这是城里站着喝酒而有武德的唯一的人,总是满口闪电神鞭、浑元功法,叫人半懂不懂的。
少年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
“陈念凡,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耗子尾汁,”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比武又输了!”
陈念凡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
“我前天亲眼见你在城门,被两个十几岁的小朋友吊着打。”
陈念凡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被偷袭不能算输......偷袭......修真者的事,能算输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不讲武德”,什么“以和为贵”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叶封听人家背地里谈论,陈念凡原来也修过仙,但终于只有花架子,驻颜有术;于是愈过愈艰难,谁也不相信他了。
幸而,陈念凡装得一手好逼,身怀梦想,便自立“混元功法”掌门人,收凡人做徒弟换一碗饭吃。
可惜他又飘的很,装逼过度,说懂“接化发”,便去找修仙爱好者王庆明挑战。
结果不到几秒,就被人家一拳KO。如是几次,叫他师傅的人也没有了......
少年喝过半碗耗子尾汁,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陈念凡,你当真会功夫么?”
陈念凡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两个小朋友也打不过呢?”
陈念凡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什么:
“按传统功夫的点到为止,他已经输了,”
“放在鼻子上没有打他他也承认,如果我这一拳发力,一拳就把他鼻子打骨折了!”
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
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叶封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掌柜是决不责备的。
而且掌柜见了陈念凡,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
很多客人来这里茶饭歇息,本就打算等着陈念凡,看能不能遇到这少年呢。
陈念凡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修仙,便只好向新来的人说话。
“你懂混元功法么?”
一身破旧黑衣的少年,陈念凡微笑着走了过来。
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和身边嬉笑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叶封见此,略略摇一摇头。
“哎......”
“你两个手,来折我一根手指头。”
陈念凡笑着,继续说道。
这么坚定,似乎是坚信自己的混元功法,自己的剑气无人能敌。
而且,叶封这个新面孔,看着也不像是有天赋的年轻高手。
“......”
“咔。”
叶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陈念凡的手给折骨折了。
“你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不讲武德!”
“好好反思,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啊,小聪明!”
陈念凡嚎叫了许久,很生气的骂道。
他还以为,终于有人可以证明一下了,他不是修仙的废柴,是真正的天才。
哪里知道叶封深藏不露,他洞天境根本玩不过。
“......”
叶封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注视着这个奇怪的少年,心里有些好笑。
“来骗,来偷袭,我六十九岁的老同志,”
“这好么?这不好......”
陈念凡见到叶封毫无悔过之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