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施梦娅因害怕而身子瑟瑟发抖,我原先心中的一丝恐惧早抛到了爪哇国。我不失时机地一把抓住施梦娅的小手,享受着那种柔若无骨的细腻,装作一本正经地道:“梦娅,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得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能叫出声来,惊动了宅子内的人。”
施梦娅轻咬着嘴唇,好一会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可当我说出刘得贵是鬼附尸身时,施梦娅仍是吓得一哆嗦,‘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她本因害怕而紧紧地搂着我,借这机会,我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摸着她的一头秀发,紧紧地把她的头按在了我胸膛上。
虽然隔着一件T恤,可她的嘴唇接触到我胸膛时,我仍如触电一般身子一震。
一切要做得自然,要是她察觉到我内心的猥琐,恐怕这辈子我都无缘与她了。我不容她作出其他反应,低声道:“梦娅,你别害怕,我有办法对付他。”
虽然我心中也没底,可美女在怀,这句话从我口中出来,虽然声音低沉,可仍显得掷地有声。
施梦娅的身子果然不再颤抖,她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盯着我的脸。她忽然感觉到了刚才的举动有失淑女范,脸颊上一下子泛起了红晕。
能让一个冰雪少女在我怀中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的自豪感顿时爆表,使得我一瞬间忘了这宅子的可怕,脑子中充斥的满满是刚才的那份回忆。
她打破了这尴尬,轻声问道:“凌森哥,如果那个刘得贵真的是鬼,那他哥哥找我假扮刘得贵的女友,是不是传说中的配阴婚?”
她的这番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也开始怀疑起刘家找上施梦娅的动机。正在我思索之时,施梦娅忽然颤抖着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会不会死了?”
我还没想好这其中的玄机,只得一言不发地看着施梦娅。她忽然轻声道:“幸好有凌森哥在,那我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哎,做灵异编辑,看了好多配阴婚的故事,没想到自己还能亲身体验一回。”
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可见此刻我在她心中的份量,那完全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护花使者角色。
如果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给她进一步的安全危,那她以后未必会瞧得起我。我淡定地道:“梦娅,刘家找你是不是为了配阴婚,我现在也说不定。你也知道,配阴婚一般都是两个死者相配,可现在,你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那个刘得贵也是半人半尸。”
她‘咦’了一声,抢过我话头道:“对呀,我事可奇怪了,也不知道刘家人到底是啥目的。”
虽然和她呆在一起,只恨时间过得太快,可我心中十分清楚,现在非常时刻,还没到和她聊人生的时机。
我捏了一下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梦娅,你相信我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这才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得赶紧回房间。你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走出房间。外面的事由我摆平,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房间内有什么不妥,你可高声向我呼救。”
施梦娅怔了一下,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挽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厨房门口,目送着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后,赶紧折回了厨房中。
在屋角的冷柜中,我看到一只生猪头呲着牙,挂着霜花搁在里面,不由得心中暗喜。我进厨房,就是为了找一件可代替我**的物事,没想到果真天遂人愿,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拎着猪头,正准备离开时,忽然瞥见灶台上的调味品,心中一动,又顺手捎了一包盐,这才关上厨房门,悄悄折回自己的房间中。
从随身带的包里,我取出毛笔,蘸着朱砂,在已经化冰的猪头上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名字。
按以前从爷爷那里听来的鬼怪故事,这鬼魂不比常人,鬼喜闻生人味道,更会认准生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我在猪头上做了手脚,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刘得贵的尸魂入我房间,那他定会把这猪头当作是我了。
他要是误把这猪头错当成是我,那吸食精气以后,猪头上的死味,对他有百害而无一益。顺手捎来的那包盐,也让我抹在了猪头上。
这是我刻意损他的一个阴招,只怕是我爷爷活着,也想不出我这样的高招。盐能吸收水分,能让**失水萎缩,如果刘得贵吸食以后,那只怕仙婆婆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她小儿子的尸身迅速失去尚存的活力。
我把猪头端端正正地摆在枕头上,自己则钻进了床底。时间一分一秒煎熬着我,好不容易盼到了深夜十一点,也就是传说中阴气最重的时刻。
正当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木柜时,房间门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个瘦长的黑影,被月光映在了地面上。
好想骂我爷爷几句,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生前有点修为,就得瑟一下,故弄玄虚地从柜子里钻出来的吗?
谁知刘得贵却从房门处直接进来,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怪怨爷爷有点误导了我,可我心中却更有底了,刘得贵没我爷爷那能耐,对付他心中又多了一分把握。
我在床底下猫着,看不见刘得贵那张可怕的脸,但从他的脚和影子上,我立即判断出,他似乎在东张西望找着什么。
奇怪,他难道有所警觉?不对,我又观察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原因。原来,我害怕刘得贵的尸身找到我,所以躺在床底,也是尽量屏住了呼吸。
没了活人的气息,刘得贵的尸身自然找不到我了。就这么躲着,明显对我不利,因为刘得贵早晚会寻到我,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可怕的仙婆婆在掌控着。
得把他引过来,让他快速变成一具干尸,只要熬到天亮,我和施梦娅就会安然无恙!
脑子中飞快地转了几下,我抓住床脚,慢慢地附起身,将嘴唇贴近放猪头的枕头位置,轻轻地呵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