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江离开了。
走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眼中涌动着阴霾。
他很清楚,这次交锋自己失败了。
而且败的非常彻底。
如果说,明老爷子一句话扭转形势的话,那么夏天的所作所为,就是狠狠的补了一刀。
这一刀,几乎致命。
如果秦皓军不是意外死亡的话,那么谁是凶手?
对于明老爷子,秦唐,以及古镇江这样的老狐狸而言,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很多事情在他们眼中根本不需要证据。
只需要知道,秦皓军的死,谁是获利一方便可以了。
从秦唐离开看都未看古镇江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有所怀疑。
“爸,那个小野种该死!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车内,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中年人,此刻却是面色狰狞,带着无尽的杀意。
中年并非别人,乃是古风的父亲,古文山。
“杀?怎么杀?”
古镇江脸色阴沉,轻哼了一声,“我还是小看了明人的儿子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古文山满脸不甘,“这次不仅没有让明家内部乱起来,还让秦唐有所怀疑,他一旦确定的话……”
“秦家不足为虑。”
古镇江神色之间浮现一抹冷意,“即便他怀疑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重新投靠明家不成?哼!如果秦唐还算聪明的话,就会乖乖的当缩头乌龟,对于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损失。”
停顿了一下,又道,“至于明家内部……难道他们会当着我们的面乱起来吗?夏天表现的那么优秀,你怎么知道明文和明武没想法?看着吧,他在明家肯定不好过。”
“可,可是……风儿他已经死了。”古文山咬牙切齿,眼中闪动厉色,“我想要他死!”
自从古风被杀之后,古文山一直就想出手,但是却被古镇江牢牢压着。
而现在只是换来一个夏天在明家不好过的结果……这让他无法接受。
“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古镇江面无表情望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停顿了一下,“你以为守护者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对夏天出手吗?别看我,没错,对于他们而言,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除非……”
“除非什么?”古文山呼吸急促几分。
“除非那个小野种叛国,或者动摇国家根基……”
……
有一点古镇江说的不错。
家宴大厅中的气氛并不怎么和谐,重新变得诡异起来。
很多人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爽朗大笑。
可是他们都清晰看到老爷子眼中的欣慰,以及对夏天毫不掩饰的宠溺与喜欢。
而之前,曾出头的明鹤轩却是被明文当场抽了一个耳光。
对比太过鲜明了。
不过这些对于夏天而言,都未往心里去。
无欲则刚。
这就是他的心态。
况且他住在老宅,几乎不和明家之人接触,他们即便不爽,也只能忍着。
当然,如果有谁不开眼的话,他真的不介意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
吃罢饭后,在明家众人的恭敬声中,夏天与柳清清随着老爷子坐车离开了。
回到老宅之后,老爷子中午小憩,夏天和柳清清刚从后院出来,便迎上了急匆匆赶来的明烈。
“小天,考虑好了没有,后天陪我去吗?”
夏天笑道,“去看看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明烈显得十分高兴,重重拍着夏天的肩膀,旋又似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愤懑的说道,“那个西方佬得知我会参加,竟然改变了擂台的规则。”
“噢?”
夏天挑了挑眉头,“他不是请了五十个人,让中医来望闻问切诊断吗?又变成什么了?”
“验孕。”
明烈吐出两个字,“全都换成了女人,让中医来诊脉验孕。”
闻言。
夏天当即流露诧异,“相比于望闻问切断病,诊脉验孕要相对容易一些吧?”
“没有那么简单。”
明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了望闻问三诊,只能切脉,而且你也知道,中医切脉验孕,验的无非是不是滑脉,怀孕妇女在妊娠养胎期间,的确会出现滑脉,但滑脉不一定都是妊娠,很多健康之人,同样会滑脉,只有那些多年的老中医才有能判断出来。”
顿了顿,再次苦笑,“原本我没表态之前,是北方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被推举出来打雷的,可得知我参加后,那位老中医执意让我出战。”
夏天静静倾听,知道还有下文。
明烈又道,“那位老中医的医术十分高明,在某些方面我也自叹不如,但他年龄毕竟大了,若是诊上三五十人还不成问题,可这次挑战的是五十人,需要连续切脉,老人精力有限,而且切脉这种诊断,越往后,越疲惫,越容易失误。”
他看了一眼夏天身旁静静站着的柳清清,笑了笑,重新看向夏天,“别说是老人家,即便我也够呛啊。”
“那老叔你的意思是……”夏天问道。
明烈没有绕圈子,“我想让你替我出战。”
夏天顿时哭笑不得,“老叔,你就对我那么自信啊。”
这句话说出,明烈却是面呈得意,“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明,况且你今日只是通过望闻二诊,便断出了秦唐那个老家伙的身体状况,我若对你没信心,还要对谁有信心……”
他收敛笑容,还是非常认真的问道,“小天,你切脉没问题吧。”x8
“还可以吧。”
夏天不可置否说了一句,又道,“对方怎么改成切脉验孕了,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他之所以这样问,乃是因为昨夜那名黑夜人所说的第二套方案。
他听的很清楚,那些人为了对付他,甚至制定了极其恶毒的计划,就是关于这次中西医擂台。
若是他出手的话,那些被他诊断过的病人,会被这些人全部杀死。
虽然以夏天的推测,深渊组织极有可能会放弃这次计划,但他却不能真的无视。
所以才有此一问。
只是他刚说完,明烈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愤怒与无奈。
他的神色之间甚为复杂,倒也没有隐瞒,“是皮尔斯的朋友建议的,皮尔斯就是中医擂台的起者,他的朋友叫李宏文,也是一名西医。”
停顿了一下,又道,“他是华夏人。其实,现在很多华夏西医本身就看不起中医,而且受到一定熏陶,认为中医是封建迷信和伪科学……”
他攥了攥拳头,“其实这种状况在国内并不算很出奇,可有些时候,有些人……比外国人还要更加可恨。”
夏天愣了愣,倒也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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