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身上常有风寒痢疾,老爷也疼主母,专程请来了女大夫在府里常住。
“前天晚上的花灯节上,主母就病发了,民女急忙让家里小厮去请女大夫,谁曾想,谁曾想竟被人阻拦……”
说到这儿,杨荷哭声更大,呜咽道:“我怎知这世上人心如此歹毒!”
“我也不知道,原来世上人心如此险恶。”
平静的看着杨荷陷害自己,唐双儿轻声道。
那天花灯节,明明白白,就是苏咏安迟迟没找到女大夫,她才出手相助。
现在反倒是来栽赃了?
杨荷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装作没听到,继续哭了起来,一份最是委屈的模样:“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主母做主啊!”
陆任家冷声道:“肃静!”
杨荷这才默默闭了嘴,小声呜咽起来。
陆任家低头瞥了眼樊捕头,樊捕头当即会意,急匆匆下去请了第二位证人来。
第二位证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要是苏吴氏在场的话,说不准能认出这小厮就是花灯节那晚被她撞见的。
小厮一到堂上,就匆匆跪了下来,抹了两下眼泪,道:“草民苏风,是苏老爷的贴身小厮,十年前不小心坠海,是老爷救了草民,所以草民对老爷十分听信。”
说完这些,苏风抬起头看向唐双儿,眼里亦真亦假,竟带了几分仇视:“老爷这辈子就喜欢主母一个人,哪知道有些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惜手段,现在连害死主母的手段也出来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
“苏风,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如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眉头微挑,唐双儿冷笑道:“我是一个有相公的人,为什么要贪图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有我相公俊吗?你家老爷有我相公高吗?”
“你……”
苏风一哽,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时杨荷也忍不住了,开口接过话头:“唐双儿,就算你妙语连珠,你也害死了我家主母!苏风,你尽管继续讲!”
苏风连连点头,但一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就不敢再看向唐双儿,“花灯节那晚上,主母病发,草民便急匆匆要回府去找女大夫,但路上却被唐双儿的亲家母,也就是苏吴氏拦住!”
说到这儿,苏风停顿片刻,便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要不是如此,我又怎会中途放弃,没继续找府里的女大夫?唐双儿,你敢说这不是一场巧合!”
“啪!”
陆任家手里的惊堂木猛地一拍。
同时,陆任家冷冷的瞪着唐双儿,眼里再无昨天跟唐双儿对话时的轻松和慈祥。
他厉声道:“唐双儿,你可认罪!”
“我何罪之有?”
唐双儿嗤笑一声,目光平静的朝陆任家看来,“我是否清白,大人的心中自然有数。我唐双儿学医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我不是一个庸医,更不会因一己之私,妄断病情而导致病人身死!陆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
陆任家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