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共运出去几批货？”
“我只知道那一批，就是成达公司的那一批，其它我不经手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具体时间。”
“6月20号……”
“以什么名义寄出去的？”
王阳吞吐，看着两个人，不敢说出来。
赵穹厉声：“又来了是吧！”
王阳很害怕，被拷着的手拿上来又放下去，犹豫了半天才说：“警官，我说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啊！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如果让勇哥他们知道是我说的，我肯定比死还惨！”
吴呈长和赵穹交换个眼神，看来他并不笨，知道说出来警方肯定会根据线索查下去找出这批货。
如果被那伙人知道是他说的，照那些人随随便便杀两个人的作风来说，他的确会比死还惨。
赵穹看着他说：“你的勇哥已经自身难保了！你在警局里，即使你不说我们过段时间也会查出来，他们照样会以为是你做的。现在说出来，我们还能保护你，你会作为证人被传唤，法官会公平判决你，你想好了，是继续隐瞒还是如实交待？”
王阳坐立不安，汗水就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他自然能想到赵穹说到的后果，已经走到这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一咬牙，说：“勇哥他们交易的时候我只在外面，我根本上不了前，但我看到是混到一批皮箱里去的！”
“皮箱？”
王阳点头：“是的，皮箱！勇哥带人夜里去了郑中成的仓库，还带了两个箱子，装的是什么你们肯定知道！我是在外面望风的，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回头一看是个行李箱摔到地上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赵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真的，是真的呀警官！你们可以去查啊！”王阳急了，他已经说了全知道的，如果再不被相信他就完了。
王阳急得想站起来，赵穹一瞪，“坐好！老实点！”
吴呈长和赵穹又交换个眼神，王阳这里已经全吐光了。
“我们现在就去核实，如果有一条是假的……”赵穹看着他，后面的没说出来，给了他个眼神。
王阳自然明白，连连点头：“我哪敢啊，你放心去查！警官你要救我啊！”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技术部的人一会会来找你，配合他们画出勇哥的画像，抓住勇哥你就立功一件！也只有抓到他，抓住幕后的人你才真正的安全！”赵穹说。
“是是！画！我画！”
王阳不傻，事已至此，当然只有抓住勇哥他才能安全，否则即使他出去了也躲不过勇哥的人，照样是个惨。
刘飞已经在审讯室门口等着了，吴呈长他们一走出来，他立刻竖了大拇指给他们。
吴呈长和赵穹笑。
刘飞说：“剩下的交给我，张中那边我去核实，还有勇哥的画像。”
吴呈长：“好，我们计划好行动后通知你。”
“是！”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周弯和老顾知道后也很振奋。
周弯看着王阳的口供，激动道：“太好了！顺藤摸瓜这下就简单多了！”
老顾也很高兴，事情总算有了大进展，几个人心情都不错。
但情况不允许松懈，几个人片刻的放松下来后，吴呈长又说：“事情还有些棘手，两点——第一，我们可以确定那伙人里面有一个智商很高的人，从他让张中和王阳两个人统一口径就可以看出来，还有郑中成的‘意外死亡’。另外一点就是那批货，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即使我们现在查出来，货也很可能已经没了。”
光顾着高兴了，忘记了还有没解决的问题。
吴呈长又说：“但大家不用灰心，我们尽力，就算追不回那批货，也能大挫那些人！勇哥的画像一出来就会被通缉，这个刑侦部会负责。我们现在分成两批，顾哥你和周弯去查已经送出去的那批货，查出送到哪里，联系当地警方；我和赵穹去王阳说的据点看没有线索，现在就出发！”
“是！”几人异口同声，齐齐应道。
时值夏，已经将近下午五点，天仍然大亮。
吴呈长和赵穹带着两组人，分别从前后包抄王阳说的据点——一间破落的院子，门没锁。
赵穹带着人在隔壁楼上观察情况，对吴呈长打了手势，吴呈长收到后一脚踢开了院门。
院内有三间屋子，此刻十分安静。
赵穹密切的观察着情况，确认没异动之后又向吴呈长打了手势，吴呈长带着一组人慢慢进入院落，三间屋门全上了锁，窗内拉着窗帘看不到情况。
赵穹带着人下了楼，两组人遇齐，决定直接强攻。
每间屋子前守了三个人，几个人约定好三二一开始，一起强攻。
几乎同时响起的踢门声，紧接着就是门框撞到墙壁的闷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所有人严阵以待，不敢怠慢，良久听不到动静，大家才慢慢走向房间，却都同时看到了洁白的墙壁上涂的鄙视的图像，一个竖起中指的手掌，赫然被人画在墙上，似乎在嘲笑他们的小心翼翼。
每个人都有被戏弄的气愤，赵穹恨恨得将手枪装回去，屋内什么也没有，显然已经被处理过了，除了桌子和床，什么都没留下，就几块木板而已。
吴呈长一直盯着墙上的画，似乎在画里看到了许多证据，弄得他身后的几个刑警不知所措。
他走上前用手指摸了摸墙上的画，痕迹已经干涸，这个是油漆画的，要风干需要些时间。
他们在知道有暴露风险的前提下撤离，却依然有时间画上这个……
吴呈长慢慢思索，目光有些冷。
王阳口中的那个人，他一定知道自己会找到这里，留下这个只为羞辱他羞辱警方。
他在那种情况下依然有条不紊，知道让王阳他们统一口径，清理了现场，更拿走了唯一的监控，他很自信，不慌不乱。
这个人，是谁？
法医部的人其实就在外面待命，整间屋子也只有法医部的人能看出什么了。
赵穹让人去通知法医部的人，自己来到了吴呈长在的屋子，自然也看到了墙上的画，恨恨说：“这些人太嚣张了，我一定会抓到他们！”
吴呈长没出声，但心里却有声音在说，会的，一定会的，他一定会抓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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